第53章 心殇

可是事已成定局，另一个孩子出来也是没有一丝气息了。一男一女，龙凤胎。多好的兆头，可是他们都还没有来得及看一看这个世界呢。

“陛下，老臣死罪。”嬷嬷和太医令出去就到霍翊宸跟前跪下请罪。

“淑妃怎么了？”霍翊宸看他们面色凝重，以为是淑妃不好了，急忙就想往内殿走去。

“孩子已经出来了，一位皇子，一位公主，老臣无能救不回来。淑妃娘娘暂时无碍。”太医令硬着头皮说完，又把头磕在地上不敢起来。嬷嬷此刻也不敢抬头看霍翊宸，只把头埋在地上。

龙凤胎，怪不得杨柳的肚子要比皇后怀孕时大上许多呢。霍翊宸脚步一顿，心上如同雷击。一下子失去两个孩子，纵然是个帝王，可他也是个父亲啊。

霍翊宸眼看就要承受不住。孙福赶紧上前扶着他，瘫坐在椅子上。、

“把孩子抱来，朕看看。”霍翊宸努力的掩饰着情绪，可是都听出来了他声音中的颤抖。

“皇上节哀。”孙皇后率先跪下来，嫔妃见状也齐刷刷的跪下来。一群人面上都十分凝重，可谁又知道心里是不是已经乐开花了。

“小皇子和小公主已经走了，陛下别再看徒惹伤心了。”皇后怕霍翊宸看了更加难受，而且也不吉利。

“你说的是人话吗？那是朕的孩子，他们都没来得及看一眼我这个父皇就走了，我不看一眼，怎配为人父？”霍翊宸一拍桌子，表达心中的愤怒，吓得众人都噤了声。

“陛下。”接生嬷嬷还是把两个孩子好好的包好，抱出来给霍翊宸看了。

两个肉乎乎，白胖胖的孩子安静的躺在襁褓里，那么乖就像睡着了一样，如果不说谁又能看出来他们已经没了气息。

霍翊宸看着眼泪不由得流了出来，自从做了皇帝后，他已经习惯掩饰自己的情绪，不流露悲喜，如今却再也忍不住。盼了那么久的孩子啊。

“陛下。”孙福小声提醒着，身子一侧挡在霍翊宸旁边，不让人看见他流泪，作为帝王不能在众人面前失了态。

霍翊宸进内殿去，想去看看杨柳。这个拼命为自己生孩子的女人。

她在床上躺着，脸上苍白，没有丝毫的生气，床上已经收拾干净了，但是一屋子的血腥味还没散去。

“柳儿，你不会怪我吧。咱们的孩子去天上了。一定是我做了太多的错事，他们才不要我这个父皇的。”霍翊宸去拉着杨柳的手，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想把她唤醒。如果仔细看，他的眼眶还是湿的。

“柳儿，孩子不要我了，你别再抛下我好不好？”霍翊宸真的怕在失去她了。

只是杨柳太累了，累的没有一丝回应。

“淑妃要睡多久？”霍翊宸把嬷嬷叫进来问话。

“娘娘失血过多，如今身体需要恢复体力，身体缓过来就会醒了，陛下不用担心。”霍翊宸并没有处置她们，嬷嬷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下去吧。”霍翊宸顺势躺在了杨柳的旁边，他也累了，丧子之痛做父母的都不会好受。

“陛下，小皇子和小公主该怎么安置？”外面皇后和一众嫔妃还在跪着，孙福只得硬着头皮进来问霍翊宸的意见。

“皇子封荣亲王，公主册封固伦公主，送皇陵吧。”霍翊宸刚才看到孩子的时候心痛的无法呼吸，他不想让杨柳再经历一次，直接让人送走。至于封号，两个孩子也已经走了都是虚的，即使再尊贵都无妨。

“是。奴才这就去办。”孙福出去安排，顺便宣布今日罢朝一日。出了这么大的事，霍翊宸定然是没有心思再上朝了。

霍翊宸躺在床边不动，拉住杨柳的手。外面跪着的嫔妃们也不敢起来。

“淑妃生孩子，怎的让我们在这跪着。”静嫔贵的腿发麻，一直滴水未进，忍不住抱怨到。

“静嫔娘娘此话差矣。淑妃生的是皇上的孩子。如今喜事变成这样，就当为小皇子和小公主祈福吧。”欣贵人看此时此刻静嫔依旧一副刻薄模样，忍不住出言顶撞。

“贱婢，你敢以下犯上。”静嫔被欣贵人说的没面子，就要起来打她。

“静嫔娘娘如此怠慢淑妃和皇子公主，岂不也是以下犯上。”欣贵人今日倒是一点也不退让。

“贱婢。”静嫔一条腿已经站起来了。

“够了静嫔，欣贵人如今是皇上的嫔妃，你一口一个贱婢，可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还是不把本宫放眼里。”孙皇后今日被霍翊宸斥责了几句，本就不开心。如今静嫔不顾身份，场合大声喧哗，更是让人头疼。

“陛下刚刚失去两个孩子，若是你们不怕死，尽管去他跟前闹去。，”孙皇后也是恼的很，声音便提高了些。

“好了，姐姐，忍一忍吧。”岳美人拉住欣贵人，不让她再说话。静嫔也不敢在触霉头了，都乖乖的跪着。

已经一日没有吃饭了，又跪了这么久，大家都体力不支了、可是看霍翊宸并没有让起来的意思，只能继续跪着。

杨柳慢慢的醒过来，看着熟悉的环境，摆设。好似做了一个梦一样。

“柳儿，你醒了。”霍翊宸看着杨柳睁开眼，高兴的叫着她。

杨柳脑子还是懵着的，好一会思绪才渐渐的清楚了。想起了在宫道上摔倒，流血，好多人，好疼。手慢慢的抚上肚子，霍翊宸看着她的动作，连忙抓住她的手：“柳儿，有没有觉得哪里难受？”

“我肚子怎么是平的了？”杨柳疑惑的看着霍翊宸

霍翊宸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说：“柳儿，你先睡会儿，好不好。”

杨柳觉察到不对劲，抓住霍翊宸的手不松：“孩子呢？我们的孩子呢？”

“柳儿，孩子还会有的，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养好身体。”霍翊宸看她情绪激动，赶紧安抚着。

杨柳听完这话，反而安静下来。霍翊宸以为没事了，谁知突然杨柳放声大哭：“啊……”声音凄厉哀切，殿外跪着的人听了心里也不免有一丝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