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开封赈灾
魏显、王云琦和陈正阳等人保护着杨涟大人，终于到达开封城外。魏显和王云琦商议，还是有王云琦和陈正阳师叔侄二人，扮作侍卫，保护杨大人，魏显是锦衣卫不便露面，还是暗中见机行事，商议已定，魏显便独自离开了，王云琦叔侄二人先派一个侍卫快马通报开封府，便和其他侍卫簇拥着杨大人进了开封城。
开封自宋太祖赵匡胤建立都城至今，一直都是锦绣繁华之地，河南布政使司治所也在此地，此时正是酉时刚过，大街上人来人往，商铺林立陈正阳很少出门，第一次见这繁华热闹的景象，简直和路上看到的饿殍蔽地，满目荒凉相比，不是一个世界一般，感觉到处都充满了神奇，眼睛都不够用了。师叔瞪了他一眼，他才警觉了起来，随着大伙直奔开封府衙。
又走了一会，开封府的方道通大人便率人抬着轿子前来迎接，两位大人见面寒暄一番，便各自坐轿前往开封府衙，直接进入后堂，王云琦叔侄和众侍卫在厅堂两侧守候，两位大人便携手进入厅堂谈话不提。
杨涟大人一直和开封知府方道通大人一直谈到将近子时，方才走出厅堂，杨涟大人脸色极为难看，直接下榻馆驿歇息。回到馆驿，杨涟大人召集大伙商议，说道，“我与方大人已经商定，明天先用帑银三万两购粮，开设粥场，赈济灾民，等济南府那边赈灾粮到了，继续发放，鼓励灾民回乡，发放种粮耕种，即便早过了农时，也要耕种，纵然歉收，也好过没有守成啊。”
众人皆道，“是啊，还是大人看的深远。”
王云琦言道，“看杨大人从府衙出来，就一直脸色不好，是不是还有什么麻烦啊？”
杨大人长叹一声，“唉，这开封知府方大人倒还是个清廉的好官，赈灾不力，皆是因为那河南巡抚郭增光欺下瞒上，中饱私囊，因私舞弊所致。此等贪官，为了将来自己仕途坦荡，竟然伙同开封守备使周锵，祥符知县寄寓庸等人，为魏忠贤花费了巨额官银，盖了两座生祠，名曰戴德，成德，用以讨得魏忠贤的欢心，置开封三州十五县的严重灾情于不顾，开封知府方道通，屡次向河南布政使司求助赈灾款项，尔等竟然置若罔闻，实属可杀不可留的东西。”
王云琦等众人听了，义愤填膺，陈正阳抢先说道，“那就请大人将他们逮捕法办啊。”
杨大人苦笑摇头道，“傻孩子，哪那么简单啊，我等要先搜集证据，只有铁证在手，才好禀明陛下，将其法办，还几十万黎民百姓的公道。像这等二品封疆大吏，即使我是钦差，奉旨查办，也要禀明皇上才行啊。”
王云琦道，“我等定当尽心竭力，协助大人办案，大人尽管吩咐便是。”
杨大人道，“承蒙云琦和魏统领鼎力相助，杨某感激不尽。”
众人道，“杨大人清正廉明，一心为民，我等定尽全力协助大人。”
杨大人道，“好，明天一早，咱们派两个人督导协助方大人赈灾放粮，我与方大人会继续商议如何查办此案，其他人等，静候差遣。”
众人允诺。
接下来几日，开封府率领有关人等下到各府县，到灾情最严重的地方去赈灾放粮，开设粥场。杨大人在和开封知府方大人多次商议之后，便带着王云琦师叔侄各处明察暗访，搜集侦办郭增光的贪腐案子。谁知不查则已，一经查实，简直触目惊心，为了给魏忠贤建造生祠，“毁民房二千余间，创宫殿九楹，渗金塑像，仪如帝者，”耗费巨资银两，令无数黎民无家可归，再加上灾荒之年，赈灾不力，更是民怨沸腾，若不及时惩治，激起民变，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如何拿到铁证，办成铁案，就成了杨大人重中之重了，经过和方道通大人的再次商议，杨大人决定先闯一闯布政使司衙门，会一会郭增光。
这一日，杨涟大人带着王云琦等侍卫，直奔河南巡抚衙门，通禀之后，郭增光郭大人率众将钦差杨大人接进府衙，分宾主坐定，杨大人开门见山道，“郭大人，杨某此次奉旨开封府赈灾，不曾想灾情如此严重啊，杨某甚是捉襟见肘，难为无米之之炊啊，还望郭大人鼎力相助，分拨些钱粮，也好救民于水火啊.\\\
郭增光说道，”得悉杨大人驾临开封，本该登门拜望，无奈事务缠身，还请大人见谅啊，关于赈灾钱粮之事，本官也是正为此事一筹莫展啊，近几年，河南境内，不是旱灾，就是水灾，连年歉收，方大人也找我多次，非是我推诿不绝，实在是拿不出来啊。”
杨大人正色道，“不会吧？郭大人，既然财政吃紧，那郭大人耗费巨资建造生祠之事，不是说明府库充盈吗？”
郭增光闻听此言，大为不悦，怒道，“杨大人此话什么意思？信不过本官吗？您是奉陛下旨意赈灾，难道你想调查本官吗？”
杨大人站起身来，正色说道，“郭增光接旨。”
闻听此言，郭增光吓了一激灵，稍一迟疑，他身后站立一人，头戴灰色四方平定巾，身着宽大长衫，花白胡须，十分儒雅，如私塾老先生一般，沉稳老练，很隐秘的轻轻地拉了下郭增光的衣襟，郭增光立刻惊醒，慌忙跪倒，“郭增光恭请陛下圣安。”
杨大人朗声诵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河南巡抚郭增光，开封府知府方道通等，疏于政务，致使河南境内灾民遍野，赈灾不力，民怨载道，有损朕之体恤爱民之誉，兹特命巡查特使杨涟，督办赈灾救民，渎职彻查事宜，如朕亲临，钦此。”
郭增光后背直冒冷汗，纳头便拜，“微臣郭增光谢旨隆恩。”
宣读圣旨已毕，杨大人说道，“郭大人，明日一早，就请协助本官奉旨办案吧。”
郭增光战战兢兢起身，“杨大人请坐，郭某自当鼎力协助。”转身对身后那人说道，“孙先生，一定尽心协助杨大人，还不快点见过杨大人啊。”
那人上前一步，深施一礼，“孙士秀见过杨大人。”
杨大人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此人，心道，“郭增光身边竟有此等样人。”便说道，孙先生客气了，少不得诸事烦扰先生啊。“
孙士秀道，”杨大人客套了，份内之事，理当效劳。”
杨大人一拱手，“那就此别过，诸位明日再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