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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邓逸轩设法帮助金海涛及其父母

邓逸轩坐飞机来澳门时,座位就在金海波旁边,他打开手包放证件时无意间看到,里面不止一本护照和港澳通行证,没有现金,要不就是见财起意了,现在最多算是金海波遗失了证件。

邓逸轩把包里的护照、通行证一本本打开来看,护照金海波、金海涛各一本,都密密麻麻敲满了泰国、新加坡出入境管理处的章;金海波、金海涛通行证各一本,也盖满了澳门出入境的章。更让他奇怪的是,所有证件照片都一模一样,就名字不同。

“宋哥,你看这证件上的所有照片,你觉得奇怪吗?”邓逸轩把所有证件的照片页摊放在床上,让宋世勋看。

宋世勋比对了一下:“应该都是金海波吧,再双胞胎好了,不可能这么一模一样的。”然后好奇地问邓逸轩:“你把他这些证件拿走干吗?”

“我过境时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这次入境时他用的也是金海涛的通行证。他人在澳门,弄丢了港澳通行证是件很麻烦的事:第一步要办理报失手续,他应向澳门警方报失,还需持报警回执向澳门治安警察局出入境事务厅申请办理报失通知书;第二步才是办理证件,凭澳门治安警察局出入境事务厅出具的报失通知书向澳门中国旅行社申请一次性有效出入境通行证。并履行下列手续:一是填写出入境通行证申请表和提交2张近期正面免冠照片;二是提供身份证明材料。就是他必须提交金海涛的身份材料,除非金海涛是知情的,愿意把自己的身份材料寄给他,他才能持回执单到澳门中国旅行社领取一次性有效出入境通行证返回内地。”

“他会知道这些繁琐的手续吗?”宋世勋听听都觉得麻烦,都不敢想象让赌得昏天黑地的金海波自己去跑这些部门。

“别替他担心,他为了能够多次往返澳门,一是借用金海涛的身份;二是飞第三国落地签后又返回澳门都想得到,有什么是他想不到的。”邓逸轩宽慰宋世勋。接着又说到:“如果他只是报失,没有按上面的步骤去办理一次性有效出入境通行证,在通关时即使澳门警方放行了,他也可能被珠海边防按违反边境管理条例予以拘留和罚款处理!”

“那万一他把钱都输光了呢?怎么回国?”宋世勋替金海波捏了一把汗。

“他那赌法必定是输光的。现在我们只能祈求他就输了那1000万,你不在,那贵宾厅里不再签码给他。要是还签给他,那他才是自作自受,祸闯得不是一点点大了。他这次要是被查出冒用他人身份出入境,那是要坐牢的,那时估计别说主任了,公务员都很难保住,这就看他的造化了。”

“怎么被你想出这么损的招的。我得给他发个信息,做最后善意的提醒,告诉他我有急事先走了,让他别去签码了,理智点留点回家的盘缠。”宋世勋发完信息赶紧关机了,免得金海波钱输没了以后拼命打他电话。

晚上邓逸轩给安若云打了个电话,腻歪的情话说完后,邓逸轩跟安若云讲了在澳门怎么摸清金海波坑人的手段,怎么惩罚他的计划,让安若云明天可以去找金海涛了,问清楚金海涛知不知道他哥冒用他的身份出入澳门豪赌。

第二天下午,安若云和苏媛媛又来到金海涛所在的五星级酒店。

上次那个主管接到苏媛媛的电话,早已等在大堂,一看到苏媛媛她们,迎上来热情招呼:“姐,你考虑好品种和数量了?”

“嗯,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见到金师傅?”

“金师傅比较内向,他不太擅长和人打交道,他委托我和你们洽谈。姐,放心吧,我会把你的意见一条条记下来转告金师傅。”主管跟苏媛媛解释着。

这时安若云不等苏媛媛回答,直接插话问到:“不好意思,请问你们有适合私人谈话的地方吗?”

“二楼餐厅有包厢,这个点服务员都休息了,可以聊天。你俩要去谈事?我带你们上去。”那主管很客气地应答安若云,也没问具体什么事。

“好的,谢谢你了。”

主管把他们带到包厢后,安若云对主管说:“麻烦经理跟金师傅传个话,就说安若云专程来见他,麻烦他今天务必和我见个面。”

“你们和金师傅认识?找金师傅是有私事,那甜品还定吗?”这主管小伙疑惑地看看这两美女,还想着订单的事。

“放心,我们会和金师傅确认下单的。辛苦你了。”苏媛媛笑眯眯地对主管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主管看见苏媛媛这么优雅的笑脸,也不好再说什么,就给金海涛打了个电话。

金海涛一听安若云找他,脸一下子刷白:“你们在哪?”

“金师傅深藏不露啊,竟然认识两位貌若天人的姐姐。我们在二楼峨眉厅。怪不得我推荐其他师傅她们都不考虑,就点名要你,原来是故交。”

他的话还没讲完,金海涛已把电话挂了。

金海涛想起往事心里是酸楚的:高三那年清明节,他哥和别人约了在物流公司篮球场打比赛。由于那天他父母去祭扫,午饭做晚了,为此金海波还发了火,他妈被儿子这么训斥,还伤心地流泪了。金海波催促他三口两口吃完,眼看时间来不及了,金海波就非要从小道抄近路,但这条捷径要横穿过国道。国道上车流量很大,而且车速都很快,两侧有护栏是不允许横穿的。他们家后面那段国道,护栏被居民扳倒了,他到国道边时,看着穿梭不停的车子有点犹豫,他哥趁着一个空隙很快穿过去了,嘴里还催着他快点过,他犹豫了一下,就发生了那一连串的车祸。他当时虽然没敢回头看,但听见震天响的声音就知道坏事了,哪还有心思打球,他赛前赛后都被金海波骂了个没完,金海波的好胜心很强。

后来看了新闻才知道自己引发的车祸当场共死了6个人,7、8个人受伤,还在医院抢救。他内心愧疚得不行,第二天他还准备去交通管理部门准备自首,门卫看见他是学生,没让他进大院们,直接把他赶走了。

从新闻中得知出事去世的司机大都不是东湖当地的,只有被搅拌车直接压扁的三个人是东湖当地人。

他四处打听,才知道那三人就是初中隔壁班安若云的家人。

就隔一条马路,他从小就认识安若云,她一直是他心中的女神,只能远远观望的女神。他心里一直想对她说声对不起,但他再也没见过她,每年只能去他家人墓前祭奠一次。今天她竟然自己找上门了,他愿意接受安若云任何形式的惩罚。

金海涛思绪万千走到二楼的时候,越接近峨眉厅,他的脚步越迟疑,不知道见了女神的面,第一句话该从何说起,就说对不起管用吗?要不要直接跪下?

他还没拿定主意,迟迟疑疑地走到峨眉厅门口时,安若云先看见他,站起来迎接他:“你就是金海涛吧?进来吧,谢谢你每年去祭奠我父母,比我做女儿的还尽孝。”

金海涛一听愣了,她怎么会知道?他抬头看了一眼安若云,自己心目中的女神更漂亮了,不敢多看,赶紧低下头连声道歉:“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是我害死了你家人,我没脸求你能够原谅我,我罪该万死,我罪该万死啊。你想怎样惩罚我都接受。”说完很自然地就跪在了地上,声音里已带着哭腔了。

安若云想到家人心里也很难过,但她没想惩罚他:“金海涛,你是对不起我奶奶和我父母,但这么多年你也用行动向他们赎罪了。虽然是你乱闯马路造成的交通事故,但你也不是故意的,你也背负愧疚这么多年,是时候该放下了,你也该轻松地过自己的日子了。”

金海涛没想到安若云直接叫了自己的名字,不仅宽恕了自己,还反过来安慰他,他心里对安若云的愧意更多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合适,只是一味地跟安若云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谢谢你能原谅我,我没奢望你的原谅,谢谢你。以后我还可以继续去祭奠你父母吗?”

“如果你觉得祭奠可以让你舒服点,你就去吧。但其余的日子心里不要再背负太多过去,我了解我父母,他们看到你这么多年去祭扫他们,也早就原谅你了。”安若云看着原来低头缩肩的金海涛听完她的话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心里也舒服了好多,她接着跟金海涛说:“金海涛,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要麻烦你告诉我真话。”

金海涛本来就心有愧意,这时听见安若云有事问自己,哪敢有所隐瞒,他终于抬起头又看了看安若云,看见女神气质也比以前更脱俗了许多,连忙点头应允:“无论你问什么,我绝无半丝隐瞒。”

苏媛媛偷偷打开了手机录视频。

“你先过来坐下。”安若云让金海涛先坐下来,坐下来聊天大家也会轻松点。

“你经常去澳门?”安若云看见他坐下,直奔主题。

“没有,我从来没去过。我哥经常去,还害得我们一家人都帮他还赌债。”金海涛头摇得像拨浪鼓,丝毫没有犹豫。

“那你知道你哥经常用你的身份出入澳门吗?”

“我的身份?怎么可能?”金海涛一脸诧异,觉得匪夷所思。

“你哥是公务员,出入澳门我们国家有限制,所以他冒用了你的身份信息。”

“我和他的户口在同一本户籍本上的,我的身份证他也可以拿到,有这些是不是就可以办护照了?”

“估计是的,目前还不需要验证指纹什么的。”他们也只是猜测,谁也没去公安局正式咨询过。

“你和你们父母知道金海波在外面还做了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安若云问这话的语气有点严肃起来了。

“我不知道。我家里、酒店两点一线,不和其他人接触,更不去其他人多的地方,真不知道他的事。在家里,只有他说话的份,我父母都不敢在他面前多问多说什么,他们也不跟我说他的事。我和他自小除了篮球,从来话不投机,他也一直看不起我,认为我软弱无能,所以工作后我尽量上晚班,和他错开时间,免得在家里和他照面。”金海涛回答不出安若云的问话,解释得非常清楚,两只手不知所措地在两腿之间揉搓着,头又低了下去。

“他为了自己有钱赌,可以说是不择手段,骗人家一起去赌,害得好多人倾家荡产都不够还赌债,让好多家庭妻离子散;他还利用职权贱卖街道的资产,从中渔利。”

“他都这么丧尽天良了?我们真的不知道,我也不敢回去和父母讲,这几年他们都被他气得一身病了,怕他们知道了会一病不起,家里也没钱给他们看病。”金海涛的话也惊呆了安若云、苏媛媛,看金海波在人前人五人六的,谁知道他的父母竟然这么可怜,真是个逆子。

“你也不用回去讲,这次有人惩罚他了。他昨天又去澳门了,用的还是你的身份,这两天他可能会要你的身份证明材料。如果你希望他痛改前非,就不要迁就他,给他长点教训。还有可能他这次会输很多钱,这次没人帮他背锅了,可能又要拖累你和你父母了。”

“很多?会是多少?以前时常几十万、几百万都是我们东拼西凑帮他还的,自从他去澳门后,从没往家拿过一分钱,现在我们家已经家徒四壁了。还有什么钱帮他还赌债。”金海涛听见又要还债,不由地抬起头惊讶地看向安若云,脸上全是无奈和酸楚。

“那他贪污的钱也全拿去赌了?我们不知道你和你父母跟着他这么受苦受难,原来只是想给他长点教训,现在看来他是罪有应得了。如果他冒用你的身份出入境的事东窗事发,很有可能坐牢;贪污的事被人揭发,那就不仅开除公职,也有牢狱之灾。反正他这次是在劫难逃了。你也可以把你的身份证明材料给他,那你就是知情者,和他是同谋。”

“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怎么可能和他同谋。他是自作孽不可活,早就该受点惩罚了。我要不是怕父母难过,早些年我就和他一刀两断了。”金海涛确实也无能为力帮金海波洗清他那些罪孽,这些年他把自己所有的收入都帮金海波还债了,心里还背负着对安若云父母的愧意,活得真的很累,他把头埋到双掌之中,痛苦不已。

安若云看着他一头同龄人没有的灰白头发,想起他比金海波沧桑显老的脸,很是同情他,想着等金海波坐实罪名后,再想办法怎么帮到金海涛和他父母。

苏媛媛也在沉重的心情中悄悄关掉了手机录音,等气氛缓和了一点后,用尽量轻松的语气跟金海涛说:“金师傅,你哥的事就让他自己去解决吧。你的日子还长,生活、工作还是要继续,我们今天找你还有个目的,就是聊聊预定甜品的要求。”

“你们找其他师傅吧,我做这个只是谋生之道,就因为这个工作不需要和太多人打交道。我的甜品太普通,没有艺术性,离你们的需求太远了。”金海涛用手掌使劲搓了搓自己的脸,想要把金海波带给他的不快都揉搓掉,缓缓抬起头,声音低沉地推辞苏媛媛。

“金海涛,我的需求还没说,你怎么就知道不符合了。你当初做甜品师,肯定也是因为甜香味能给你带来好心情,也能给别人带来幸福和美好。我们就是冲着你来的,你就别推辞了。”苏媛媛温暖的话化解了金海涛的推辞,她和安若云都相信他内心释然后,会有创意出来的,毕竟他这么多年一心沉浸在工作中。

“谢谢你的理解,当初我闯了那么大的祸后,内心一直很难受,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高中毕业后在家呆了两年,看见父母为了供我哥上大学已经很不容易,我实在不忍心再宅在家里啃老,选择做什么工作时,内心确实是那么想的,我需要甜香来缓解我内心的苦涩。”金海涛被苏媛媛说到心里去了,心情也比刚才说金海波的事时轻松了一点。

苏媛媛儿子宋业寅正好要过10周岁生日了,她想借机宴请一下亲朋好友;儿子学校也要送甜品去,她一下子定了10个品种,寓意10周岁,每个品种要了100份,寓意十全十美。

安若云抢着把账结了:“这是我送给小外甥的10周岁礼物,免得我还要动脑筋挑礼物。”

苏媛媛听她这么说也就没再推辞:“你上次刚送过他乐高,还限量版的,你还要准备什么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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