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年之约
扭曲的空间逐渐凝实，莫辰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拉扯到一片无尽的虚空当中。
莫辰站在中间巨大的圆盘之上，头顶蓝天白云朵朵，脚下郁郁葱葱，山峦起伏，溪水潺潺，山涧云雾缭绕。
有种置身仙境的感觉。
景色迷人，如梦似幻，可一切又那么凝然。
莫辰仔细打量着这里的环境，感叹炼制者的精湛神通。
身后凉亭中，坐着一位老者，石桌上，堆着许许多多的竹简。
忽然， 老者抬手，则顺手拿起其中一只竹简，品着灵茶，显得很是自在悠闲。
很快，目光就落在了老者身上，他几步上前，弯腰抱拳：“前辈您是？”
然而，莫辰的话却得不到老者半点回应。甚至连头都懒得抬。
莫辰的姿势保持了许久，眉头微皱，难不成看不见自己？还是听不见我说话？
当即他便直起身来，围着老者转悠了一圈，心道：“这么多竹简，说不定能找到适合自己的牛逼功法呢？”
莫辰伸手就要去碰那些竹简。
可下一刻。
砰！
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将，莫辰崩飞一丈开外，摔了个狗啃屎。
而那老者纹丝不动，依旧是原来的样子，只不过，目光落定格在莫辰的眉宇之间，心道：“这小家伙，有点意思！”
咳咳！呸！
“狗......”
莫辰咳嗽了两声，从地上爬了起来，张口就想骂。
可老者的目光，让他把即将出口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虽然不能骂，但嘟囔的话却是少不了，也不符合他的性格。
“你老人家不是瞎子聋子么？”
“你过来，我老人家告诉你什么是瞎子聋子！”
老者的笑容透着诡异，莫辰虽然一无是处，但这话的意思还是可以理解的。
“老人家，你不地道啊！我礼貌有加，而你却无力回应，这要是传出去，非落得个倚老卖老......哦！不！以大欺小的罪名不可！”
“以大欺小？小子，老子在这里面度过了不知道多少个春秋，就算宰了你，那又如何，有人知道么？”
“你.......我不过看看而已，再说了您在那里，就算有贼心也没那贼胆啊！该不会玩真的吧？”
闻言，莫辰拍身上尘土的动作突然僵住，他抬头盯着老者，倘若这老家伙对自己下狠手，自己该咋办？
“老子有几千年没杀生了，也寂寞了几千年，你只要愿意留下来陪我度春秋，可免一死，自己选！”
说话间，老者神色自然，只见他抬手之间，石桌上的那些竹简便瞬间消失无踪。
留下来配这老者度春秋？
这怎么可能，自己不过豆蔻之年，很多东西都还没尝过，即使这里景致如痴如醉，那也不过一时之欢。
时间一长，与牢笼有何区别？
思绪变幻，得找个理由脱身，不然，死也不会答应老者的要求。
很快，他便想到了妹妹莫芸汐，无论行不行得通，也只能先试试了。
“您老行善积德，将来一定会与天同寿，能追随您老，不枉此生，奈何妹妹重疾在身，需要有人照顾，实难从命。”
“你说莫芸汐那妮子吧？没救了！”
“此话怎讲，愿闻其详。”
老者喝了口茶水后道：“你觉得有那个本事考进东华学府？”
莫辰愣住了，宿主的记忆中，倒是听母亲说过，只有东华学府的精元灵池才能将莫芸汐身上的寒冰之毒彻底消除。
东华学府，属于寒城学院的上属机构，年年都会招收一批新弟子。
而这些新弟子，全都在下属机构挑选，外面的人几乎没有可能，就擂台比试那关就过不了。
要知道，这个世界也不列外，那些上乘的功法战技，同样掌握在那些修真势力的手中，世俗所流传下来的，不过也就皮毛而已。
寒城学院，不过是修真的基础机构，相当于现代的九年制义务教育。
只有进了学府，才算真正跨入修真的门槛，但最后真正化羽飞升的修士，则是寥寥无几。
莫辰虽然来自现代，但也知道修真一途的艰难。
老头说莫芸汐没救了，这话想来，还真就不是没有道理。
不过，莫辰的性格，怎么可能那么快就认输？
在他心里，不到最后一刻，一切皆有可能。
“只要您老肯相助，我觉得不是没那个可能！”
闻言，老者又看了一眼莫辰：“你就那么笃定我会传你本事？”
“没人继承衣钵，您老不觉得可惜？”
莫辰这话，硬是把老者说到眉头紧皱，心思动摇。
老者沉思片刻道：“这里一年，外面一天，你若在一年之内达到筑基，我便放你离开，倘若不能，那就乖乖呆在这里伺候老朽，敢不敢赌？”
“有何不敢！只是您老要是耍赖呢？”
老者被莫辰这话怼得差点怒气上头。
老子堂堂医仙，岂能食言于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当老子几千年岂不是活狗身上了么？
老者思绪幻换，对一个小屁孩大动干戈，还真就有失身份，也没那个必要。
不过，逗逗这小家伙，倒是蛮有意思的。
“那得看你的表现，也得看我心情。”
老者这话让莫辰瞬间傻眼，虽然可以断定自己没有生命危险，但貌似这话太多的不确定。
表现取决于对方的心情，鬼知道这老头啥时候心情好？
万一心情好的时候非说不好呢？万一传自己一些皮毛呢？万一......
“万一您老保留传授呢？万一您老口是心非呢？万一......”
想到这里，莫辰的话脱口而出。
“再万一，我让你万一连鬼都做不成！”
老者说完，将一只竹简扔给了莫辰：“山下有灵药池，按照上面的功法运行，先在里面呆七天。”
莫辰伸手接过竹简，不敢再多言。
万一把这老头惹怒了，还真就有可能出不去了。
莫辰思绪之间，老者瞬间消失在原地。
四下寻找，没见老头的踪迹，莫辰只好下山，寻找老头口中所说的灵药池。
山下。
林间，灵雾缭绕，百鸟高歌，路边百花丛中，蝶舞偏偏。
虚空，仙鹤自由翱翔，无拘无束。
温暖的阳光，浓郁的灵气，潺潺溪水，以及如痴如醉的景致，让人有种身处仙境的错觉。
好一处修行胜地，真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炼制出来的。
景色虽美，但莫辰却是无心欣赏，满脑子都是这一年之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