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万里寻徒正逢时
不过，倘若有机会，挫一挫姚家的锐气，毁掉姚家那该死的免死文书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突然间，莫辰则是打起了姚家那免死文书的主意。
在他看来，免死文书是姚江的命脉所在。
若能借此除掉姚江，或者削减姚家的势力，即使不能让两国交好，至少可以改变无量人对东华人的看法吧？
当然，这也不排除，莫辰善心大发，想为无量东华两国百姓做点好事。
“那......”
正在莫辰刚要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胡一娇突然闯了进来。
“哥，不好了，全城开始戒严，所有人不得进出，同时，官府也站在四处张贴告示强行招兵，但凡十八岁以上，四肢健全的男人，不论年龄，全都被抓到军营，此刻外面混乱不堪。”
说话间胡一娇的脸上，挂起一抹从未有过的紧张，语气也异常的急促。
“你慌什么？你哥本来就是军士，难道害怕被抓去不成？”
说着，胡大赖走向床前，打开窗户。
突然间，窗外嘈杂无章的声音，瞬间传入三人的耳朵里。
莫辰起身顺势望去，用鸡飞狗跳来形容，还真就一点都不为过。
大街上，除了四下逃窜的人们，就只剩下一片狼藉。
最可恨的是，那些官兵竟然一个个面露凶光，挥舞大刀，趁此打劫的比比皆是。
就差没动手砍人了。
“草，这你那哪是官兵啊？简直就是一帮土匪！”
看着看着，莫辰忍不住在心里开始爆粗。
“一娇，下去把门关了，待战乱彻底结束后在开门做生意，期间不得离开屋子半步，我担心他们会增收女兵！”
说完，胡大赖看向莫辰：“这段时间委屈一下，那都别去，呆在这里相对比较安全，我去把另外那四个兄弟接过来，是时候离开姚家了！”
莫辰点了点头，他无法左右胡大赖的决定，更不好说什么。
“放心去吧，你妹妹的安全，我来负责！”
他想了想，最后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
倘若不是胡大赖在城门前为自己解围，若不是帮自己弄那所谓的身份令牌，莫辰绝不会趟这浑水。
胡大赖兄妹的死活，与自己有何关系？
他虽然不属这方天地土生土长，但早就受够人间冷暖，也看清人情世故。
或许在无量感觉不到什么，但在东华本土，他莫辰在世人眼里，不还是那个一无是处的废物么？
可以说，莫辰这一生永远都不会忘记‘寒城废物’这四个字！
在莫辰思绪之际，胡大赖抱了抱拳，眼眶陡然升起一团雾水，眼眶微微泛红。
虽然什么话也没说，但他心里则是跟明镜似的。
莫辰这话，无疑不是解除了自己的后顾之忧。
在转身离开的同时，也不忘多看了一眼莫辰，那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坚毅以及坦诚。
“哥......小心！”
最担心的，此刻莫过于胡一娇。
自那次动乱中便失去了双亲，这十余年来，兄妹一直相依为命。
可以说，胡大赖是胡家唯一的顶梁柱，也是胡一娇的天。
若他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活下去。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包涵了太多的无奈以及不舍，同时也给兄妹俩带来太多的牵绊。
此刻的感受，恐怕也就只有他兄妹俩才知道。
而胡一娇的话让胡大赖脚下一顿，两滴眼泪瞬间掉落了下来。
不过，他没敢回头，接着便匆忙离开了客栈。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这一切，莫辰则是看在眼里。
看来，这胡氏兄妹，也是重情重义之人，值得深交啊！
思绪之间，莫辰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莫芸汐。
......
然而，时间回到一个时辰之前。
北郡城门外。
一位老妪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张身份令牌，硬是骗过了城门守卫，踉踉跄跄地进入城中。
看上去，恐怕连稍大一点的风都能将她刮倒。
脱离城卫们的视线后，趁人不注意之时，闪身钻进了一处无人的小胡同。
那胸前隆起的，竟然是两个包子。
吃掉一个，扔掉一个。
接着一番更衣涂抹过后，则又换成了一副病怏怏的老者。
转眼间，手里便多出来一副画像。
他回到了大街上，以寻找儿子为由，四处打听画像上之人。
而那画像画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被稀里糊涂带到无量的莫辰。
不过，就在他似乎乐此不疲地寻人之际。
街道上突然变得混乱起来。
接着就是之前莫辰所看到的那一幕。
这使得他不得不暂时放弃寻人的念头，找地方躲避。
对自己易容术虽然自信，但也难免没有露出破绽的时候。
一但被人发现，那乐子就大了。
闲时，他是校长，但每逢战乱，那可是实打实的副将。
一身战力更是深不可测。
青冥剑客，聂风云！
无量军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但凡军中前锋以上的将员，就没有不认识他的。
能孤身来到敌国都城，其胆量，还真就不得不让人佩服。
不过，这一切，无非也就四个字：万里寻徒！
对一生从未收过徒的他来说，似乎对莫辰上了心。
当然，若非莫辰够妖孽，恐怕他也不屑如此吧？
东躲西藏过后，很快就出现在莫辰的视线里。
老头鬼鬼祟祟，似乎害怕着什么？
不知怎么的，莫辰总感觉此人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但相貌上却又如此生疏。
也许是缘分未到，又或者师徒之间相处太短。
莫辰摇了摇头，希望是自己多想了吧？
很快，聂风云的的身影便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夜幕降临。
此刻的北郡，应该出现万家灯火，热闹繁荣才对，可如今，宛如一座鬼城，冷清得让人胆颤。
这情景，咋就与十年前那么相似呢？莫非要再度重演么？
“奶奶的，这也太他娘的流年不利，咋就赶上这么一出了呢？”
聂风云躲在一条胡同最深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心里直爆粗。
与此同时，十年前的那一幕自他脑海深处，突然全都冒了出来。
当年的无量可谓是内忧外患。
与东华大动干戈的同时，国内也是一盘散沙，群雄逐鹿。
倘若不是姜罕诚率先提出休战，恐怕无量找就易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