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各有所虑
想到这里，莫辰觉得在行动之前，很有必要搞清楚他俩各自的目的和想法，对症下药岂不更好？
渐渐的，莫辰嘴角挂起一抹邪笑，举目扫过四周，找个无人的地方隐匿了下来。
与此同时，也开始查看琢磨身上所有的信件。
……
此刻，朝堂上文武百官早已退去，只剩下姚江、姚紫嫣以及秦正三人，还有两个婢女。
实际上，姚氏兄妹并不是人们想象中那样，可以说，兄妹至亲，在他俩这里，早就不复存在了。
姚紫嫣置身帝王家族，怎么可能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自古以来，谋权篡位、权势之争，让多少皇室血脉为之断送性命，哪个权侵朝野的大臣最后有好下场？
此刻，姚紫嫣后悔当初信了姚江的鬼话，倘若秦天宇还在，姚江即使再大的野心也不敢如此嚣张。
即使姚江持有免死文书，那又如何？不能杀，难道还不能贬为庶民么？
可如今……！
一步错，处处错，连一点翻盘的机会也没有。
在姚紫嫣眼里，自己母子，不过也就姚江圈养的羔羊，被杀不过也就时间而已。
正当姚江准备转身离开之际，姚紫嫣的声音突然响起。
“姚大人，按理说，朝政之事我一个妇道人家没资格过问，”
姚紫嫣注视着姚江的神色变换，想了想继续道：“我虽然位居帝后，但从未忘记过生我养我的姚家。
姚家世代忠良，任劳任怨，而你呢？难道不怕遗臭万年？不怕姚家因此而覆灭？”
“你在质问我，还是在恐吓我？若你真为姚家好，就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
姚江阴沉着老脸继续道：“城外各路诸侯大军压境，你觉得你母子能守住？倘若没我，无量在十年前恐怕就不复存在了，而你母子又岂能活到现在？
好好想想吧？”
说完，姚江直接忽略君臣礼节，转身就走，根本就没把秦正当回事。
此刻，他可没心思与姚紫嫣母女废话，一大堆的事情需要自己去处理，
尤其是墓地那免死文书以及宝藏，没了那些东西，即使秦正想通让位自己，恐怕也坐不稳。
“母后，要不把王位让给他吧？”
姚江走后，秦正突然扭头看向姚紫嫣，
“不行！只要交出王位，咱们必死无疑！”
“母后，父皇到底是怎么死的？”
姚紫嫣的话刚落，秦正突然就想到了这个问题。
以父亲的身体情况，不可能毫无征兆就一病不起，更不可能在短短几日之中魂归九泉。
这几年来，秦正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总感觉父皇的死，存在诸多蹊跷。
闻言，姚紫嫣看儿子的目光有些躲闪。
“你……你父皇是因染上不治之症而驾崩，你问这个干嘛？”
“是么？可我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秦正若有所思道。
“你父皇的事，已经成了过去，你还是多考虑一下眼前的事情比较现实。”
姚紫嫣闻言，很想给儿子实话实说，但她始终没那个勇气。
感觉自己不配为人母，欠秦正太多，欠秦家太多。
但事已至此，无法改变，能瞒多久是多久，倘若让秦正查出来，砍头也好，酷刑也罢，她姚紫嫣认了。
想到这里，姚紫嫣起身回了后宫。
秦正看着母后远去的背影，一脸愁容。
直到姚紫嫣的身影彻底消失，秦正这才起身回了自己的寝宫。
而隐匿在王宫的莫辰，看完所有的密函后，同样也是愁容满面。
因为，其中有两封密函关系到秦正的性命。
倘若自己猜得不错，秦正和姚江都在那人的算计之中，最后能登上王位的，恐怕只有姚阔。
而姚阔的死，恐怕会促进那人提前对二人下手。
换句话说，对方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无量的王位，让姚阔一统无量。
而可笑的是，无量群雄以及姚江秦正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尼玛，这么一个阴谋，得害死多少人啊！
看来，最难对付的不是姚江，而是幕后元凶：灵山公主！
幸好老子把那家伙给灭了，让她注定竹篮打水。
但，另外一个问题则是让莫辰不得不担心。
自己杀了她丈夫，终结了她的美梦，以后要是让其知道，这日子恐怕不是艰难可以形容的吧？
想到这里，莫辰突然有了退出的念头。
但想到师傅聂风云，就又不得不继续，他不能因为一己私欲，毁了他的一世英名。
“妈的，老子上辈子到底做错了什么，让这辈子如此倒霉！”
莫辰忍不住在心里直爆粗。
如果不是杀了姚阔，不是青冥剑客聂风云的徒弟，打死老子也不参合此事！
但，抱怨归抱怨，该做的事，他莫辰还得照样去办。
他晃了晃脑袋，抛开所有杂念后，便朝皇宫摸去。
深夜，寅时分。
姚家墓地密室。
姚江眸子血红，执刀在密室中胡乱挥砍，活脱脱一个地狱杀神。
此刻，只要有人敢靠近，决定会沦为他的刀下亡魂。
不信看地上，那十几具尸体，几乎被他剁成了肉泥。
免死文书，以及那百十箱财宝，可以说是姚江的命根子。
没有了这些东西，他还有什么勇气去战群雄？拿什么来挟令天子？
这个密室，可以说，除了他夫妇两，没任何人知道。
当初建设密室的人，全都被自己所杀，就埋在那石梯下面。
姚江实在是想不出还有谁会知道这里。
姚家人？
在姚江看来，最有可能的，也就只有家族中人。
思绪变换。姚江立马抄起大刀直奔姚家老宅。
……！
王宫。
秦正坐在玉桌前焦头烂额，愁眉不展。
满地都是各种残余，想必是大发雷霆时的杰作。
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贴身侍卫的声音。
“陛下，外面有位自称胡莫的少年求见！”
“滚！老子谁也不见！”
那侍卫不敢多言，果断转身离去。
可十几息之后，那侍卫去而复返。
“陛下，那名叫胡莫的人说，能解陛下燃眉之急。”
那侍卫弓腰，僵在原地，等着秦正的回应。
不知那侍卫的身形保持了多久，里面这才传来秦正的声音。
“带他去御书房。”
侍卫走后，秦正这才从那玉桌前站了起来：“更衣！”
秦正两字落下，两个侍女从后面怯怯地走了出来，手中玉盘以及衣物仿佛要活过来似的，抖动过不停。
而两个侍女，此刻也宛如筛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