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暴躁老黄
回到办公室方正阳让刘雪梅也去弄两碗米粥来吃,结果刘雪梅也没吃就一起喝起了粥,一边看刘雪梅整理的表格。
库存原料根本不多,爸爸往常进料以及做订单出货匹配的特别经济,这样资金投入是最小的,但要求是对上游的供货方有很强的掌控力,从这次的订单出货时间和量来计算,库存原料还不够,就是说,想要完成订单还得需要再进布料才能完成订单量,而进货时布料的费用是进一批付前一次进货的钱,但每次压欠的货款每一色款不能超过两万,厂里接订单得先预付百分之二十的预付款,发货时必须结清出货量的钱款,这得益于李琼设计的款式总是得到市场的认可,说是款款引爆市场也不为过,引得批发商之间争相打款,货既然不愁卖那么就要快入手才是硬道理。边看边问刘雪梅,刘雪梅回答着问题手里也没停,把资金账目整理成图表,真是让人一目了然。
现在账面有资金两百五十万,一百五十万是刚刚银行贷款的,有应收款十五万,应付货款三十五万,月底薪水九万六千,水电两万七,食堂三万二,设备更换等一万五,税务杂费五万,每月流水平均进七十万,出六十五万,其中出账项材料三十五万。在本月新厂房已投入九十万,后续购买设备和搬运老设备还得一笔钱得备着。
方正阳边看边想,整理思路,看来制衣厂经营很好,爸爸留下的资金也充足,我接下来先维持生产正常运转,找一个能担起管理生产的人来负责运行,留住刘雪梅,李琼,甄建,刘雪梅做事条理清楚,做事事半功倍,李琼能得到市场的承认,这样的人才应该会被更大的企业抢去才对啊?老爸怎么留住人的?老爸牛逼!甄建,最起码得新厂房运转了再说。
“李琼,这人怎么回事?”
方正阳问得不明不白,刘雪梅也是愣了愣:“李琼,二十四岁,学的是设计专业,她爷爷是国民党将军,奶奶是个画家,她出身在香港,爷爷过世了,从跟了老蒋跑路就没有机会再回大陆,他爸爸应爷爷的心念想回广舟这边找老家亲人,爷爷有一弟一妹,他爸爸转辗三次也没有音讯,她第一次一个人过来,钱包被偷了,正好吃饭没钱付账,小店老板是一个不正经人,要欺负李琼,老板正好也在小店吃饭,帮了李琼,又陪着去警局,再联系李琼父亲,最后更巧的是,通过老板的员工找到了李琼的叔爷家人,李琼父女过来感谢老板的时候,李琼说香港的服饰款式上比你现在生产的服饰要来的新潮,老板就请李琼帮忙带香港那边的衣服图片过来,谁知李琼说我可以直接帮你画出来,你可以试着比较看,所以李琼这一年来断断续续的来厂里,老板就直接给她来了一份薪水,她每月的薪水是最高的三千五,年底奖金也给了两万。”说到最后刘雪梅不自觉中流出了向往。
“哦,她在吗?”
“不在。”
“来厂里有固定日子吗?”
“没有,老板就没定固定工作时间,她来了高兴就多住些日子,真正作设计的时间不多,往往是她直接带着设计稿过来了,这边有时是临时改改。更多的是出去旅游,户外爬山是她的最爱。”
“咚咚咚…”有人敲门,来人是两个线长,一看时间已经七点二十分了。
“好,我叫方正阳以后就是你们老板了,你们先介绍一下自己。”方正阳说。
河南的那个叫小南,河北的那个叫小北。
问昨天晚班机修修不好是什么故障,小南说是机械故障小北说是电气故障。看着他俩也不太关心到底是什么故障,方正阳突然问小北:“让小南做主任你们服不服?”小南惊得目瞪口呆,小北诺诺的没说话。
“让小北做主任小南你们服不服?”
好了,两人的表情调个个。
“哈哈,我知道了,你们先去上班吧,今天就是先相互认识下。”
“滴铃铃…”电话响了,刘雪梅接了递给方正阳:“找你的。”
“谁?”方正阳接过话筒看向刘雪梅,刘雪梅没说却很认真的看着方正阳。每一个动作连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也没放过。
“哪位?”方正阳接过话筒自己去证实。
“正阳,是我。”
“晓晴,你怎么知道我在啊。”
“让你电话你又不打,昨天我算着时间你要到了一直等到九点,我就忍不住给你电话了,又没人接听,真是急死人,今天早上有人接了说你在医院,我就想着晚上再试试你在不在。叔叔阿姨怎么样了啊?”
“我爸走了,今天早上五点,没救过来。我妈今天下午又做了第二次颅内手术,手术倒是很顺利,人还没醒过来,但医生说生命体征正常,一会我这边处理点事就回医院去。”
“啊,对不起啊,我只是担心你。”许晓晴内疚的小声说着。
“我没事,放心。”方正阳疲惫着回话。
“那你好好的照顾阿姨,就要开学了,我帮你去系里请假吧。”
“舅舅,也在昨天车祸走了,老妈还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我,我学不上了,厂子我接了。”
“呜呜呜…呜呜呜,”电话那里传了了低低的呜咽:“我过来帮你。”
“傻瓜,你来能做什么啊,别哭,上好你的课,学好了本领再来帮我。”方正阳内心也是感动于许大小姐的义气讲话就越发温柔。
刘雪梅终于没兴趣听下去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别扭,看着方正阳一脸的温柔低语,这会是一个好老板吗?老板娘生死未仆,新厂房新设备得引进,老厂房老设备得搬迁,一堆的事不处理,先亲亲我我,混蛋一个。掩门退了出去。
八点零八分,楼梯口传来脚步声,应该是两个线长下班应刘雪梅的话来见小老板。
来的时候两个线长问了接班的线长,小老板多问了些什么?两个线长相互看看笑了说小老板人傻傻的,很好说话,问昨天夜班设备是什么故障。还问了我能不能升任主任来管你们,哈哈哈,大家一起笑。
刘雪梅早一步线长去办公室,看着方正阳坐在椅子上头趴着办公桌双手垫着脑袋,话筒被手臂环绕着贴这耳边,依然低声细语,刘雪梅站在门口皱起眉头左手敲敲开着的门,提醒说线长来了。
方正阳坐正身子右手拿话筒,左手向刘雪梅三人招招手让他们进来,一边和许晓晴说有事了以后给你电话,那边初次相离依依不舍。
“方正阳,两位线长怎么称呼?”
安徽的叫小安,四川的叫小川,一样的问题几乎一样的回答,等小川说完,方正阳问:“早上老黄修好没有告诉你们是什么问题吗?老黄几点修好的?”
小川说:“老黄是九点半修好的,修好了我们就赶紧开工了,也没有问是什么故障,老黄脾气不好,问了也不会说给我们听,老黄只听王主任的话,老板的话也不太好使。”
方正阳听着两个线长的回话已经没有兴致再问谁来做主任了,觉得这四个线长都不够格,反而对老黄有兴趣起来:“他怎么就听王主任的为什么老板的话不好使?”
小川比较外向也能说:“老板听老黄说工作只做白天八小时,老板就说这个不合适我们厂,让王主任换人,是王主任答应老黄留下来继续工作的,所以即便夜班真有修不好的故障王主任喊了老黄,老黄也愿意出来搞定。老黄平常不管是谁,除了自己份内事没人能使唤的动,而且脾气滂臭,我们每个线长都和他吵过架,每次修理完设备总是要骂我们是废物,说设备是我们弄坏的,除了我,他们三都和他打过架的。”
“谁赢了?”方正阳问。
小北进门就看见小老板趴着接电话的样子觉得吊儿郎当的样子就不会是什么聪明人,现在不问问打架谁对谁错,问谁赢了,果然这个小老板确实是傻傻的不靠谱。
还是小川回答了:“前两次赢了,后一次没输。”
“怎么说是没输?”方正阳好奇心正盛。
小安抢着回答因为关系到自己面子。“他也没算赢我,只是他打架不要命,身边抓着东西就敢敲,要是不用家伙我不会输。”
小川笑着接过话:“小南人多,三个一起打的,有赢吗?老黄打架不悚,甭管是谁上去就是拍,那狠劲真不像本地人。”
“除了你们线长还和谁打过?” 方正阳问小川。
“机修班的两个都打过,一个是单独上的被摁在地上摩擦,另一个是小南老乡他们一起干,都挂了彩后来被王主任喊了停,不然不好说,老黄的棍子敲得没人进得了身。”
“你怎么没和老黄打架?”方正阳笑着问小川。
“我没得像他们傻,我的身后一帮老乡多是女娃子,没一个有战斗力噻!偏偏老黄女人缘很好,他从不凶女娃,老乡也不定会帮我,关键每次打架后王主任还帮着他,还打啥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