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原初之石
人们的热情还在继续，洛亚和戴尔菲却悄悄离开了人群。
“你觉得怎么样？”洛亚问戴尔菲。
“那个原初之石？”
“对。”
“呃，还好吧，没什么特别感觉。”
洛亚惊奇起来，“点石成金就算了，你对长生不老难道就不心动吗？”
“算了吧。”戴尔菲找了张路边的长椅坐下，两只手臂搭在长椅后背，一副不大雅观的样子。
“活这几十年还没有活够吗？居然还要留在人间受苦，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洛亚发现戴尔菲的观念实在负面的很，也没有出言规劝，而是让她观察路过的每一个人。
这条街道上往来的行人要少了许多，不多时才有一对母子牵着手走过来。
孩子把玩着手里的汽水罐子，但因为年纪太小的缘故，手根本就抓不稳，一下子就让罐子掉到了地上。
母亲停下脚步想去捡，却发现罐子已经滚到了戴尔菲的脚下。
戴尔菲穿的裙子，因此不管是小男孩还是妻子，都不好直接过去捡。
正自犹豫时，戴尔菲已经把罐子轻轻捡了起来。
“喏。”戴尔菲把罐子轻轻扔给小男孩，男孩顿时喜笑颜开。
洛亚一直注意着戴尔菲的表情，发现她也跟着露出了真心的笑容，不由得开心起来。
注意到洛亚的视线，戴尔菲脸色一红。
“别误会，随手之劳罢了。”
母子离开了，两人又等了一会，从街角那里等到了一个老人。
这个老人头上戴着一顶破草帽，露在帽沿外边的头发已经斑白了。
肩上搭着一件灰不灰、黄不黄的褂子。整个脊背，又黑又亮，闪闪发光，好像涂上了一层油。
下面的裤腿卷过膝盖，毛茸茸的小腿上，布满大大小小无数个血痕，似乎经受了不少的苦难。
老人走到中间，突然痛苦的蹲了下去。
难道是心脏病发？
戴尔菲走了过去，想要把老人扶起来，却被一道严厉的目光制止了。
目光来自老人，他的眼神倔强极了，颤颤巍巍的从地面上站了起来，晃了晃身子，从戴尔菲身旁绕了过去，一副躲避瘟疫的模样。
“怎么会这样？”戴尔菲显得很不理解，“我想帮他啊？”
“但他不想让你帮。”洛亚似笑非笑的说道。
一个穿着洁白连衣裙的少女，这种配置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一旦和这种人家扯上关系，总会出现各种麻烦，而普通的民众，是最怕麻烦的。
听懂了洛亚的意思，戴尔菲闭上了眼睛。
洛亚以为戴尔菲在思考，也不吵她，等她自己睁开眼睛。
可是好一会，戴尔菲都没睁开眼睛。
洛亚轻轻晃了晃她，戴尔菲睡眼朦胧的睁开了眼睛。
“呃？”
洛亚万分无语，“你怎么还睡着了？”
“抱歉啦。”戴尔菲吐了吐舌头，“昨天晚上太兴奋，以至于晚睡了。”
洛亚无语的摇了摇头，朝着市政厅走去。
宴会在那里举行。
……
繁华热闹的宴会大厅里，灯火辉煌，觥筹交错，酒液在碰撞中飞溅出来，在空中形成一个喧哗的幅度。
端着玻璃酒杯的权贵们，三五成群地互相寒暄着，男人身姿伟岸，女人楚楚动人，各自在人流中穿梭，目光流转间，令人眼花缭乱，一片腐化的名利场模样。
而就在一墙之隔的外面，刚刚有个因为重病而得不到医治的孩子死去。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似乎是任何时代都会出现的状况。
这次的宴会是私人性质，没有太多的外人，最多不过是市长们会带上自己的秘书陪同，都显露出格外的绅士风度。
因为这次宴会的组织者说，他有个很重要的人要介绍给他们。
洛亚进来时没人注意他，哪怕有人看到了他，也只当他是个侍者，微微皱眉之后就无人再理会。
洛亚见没人招呼自己，也乐的清闲，径直走向了餐桌。
这次的宴会是自助形式，桌上摆满了各种美食，哪怕是在废土之前，这也餐点也称得上精致奢华了。
洛亚可不管别人怎么看，开始把食物通通扔进了盘子，一边走一边扫货。
戴尔菲没觉得有什么，只觉得十分有趣，也跟着在后面吃吃喝喝。
那些目睹了的市长们对视一眼，倒也没气量狭小到生气，只觉得好玩，便也吩咐侍者上菜，他们看的都饿了。
一时间，原本只是为了衬托气氛才摆上的菜终于又变回了主角，所有人都细心品尝着美食，时不时面带微笑的看看洛亚，顿时觉得菜变得更加美味了。
所以，当埃摩森走进宴会厅时，只觉得气氛莫名的诡异。
没有觥筹交错的应酬，也没有虚假的笑声，只有默默的吃饭和不时的杯盘碰撞声。
一时间，埃摩森有些恍惚，他真的觉得自己好像走进了某个餐馆。
直到他看到熟悉的面孔，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你们……”埃摩森满脸的尴尬。
“吃饭啊，怎么了？”一个市长笑眯眯的说道，“怎么，菜放在这不就是让人吃的吗？”
埃摩森挠了挠头，道理是这么回事……
可是这次吃饭，吃饭不是目的啊！
听起来很绕嘴，但的确是这样。
他明明是为了向各位市长介绍洛亚……洛亚呢？
埃摩森左看右看，终于在吃饭的人群找到了淡定进食的洛亚。
洛亚盘子里食物堆的老高，他却仍旧以一个十分平均的速度把食物扔进嘴里，让人感觉他的胃好像没有极限一样。
周围的市长们围观着洛亚的壮举，只觉得羡慕非常。
有这样的好胃口，一定身体也很不错。
他们这群市长，平日里虽然养尊处优，但还是因为打拼而落下了一身的毛病，过去年轻时不见怎么样，到了老，功成名就了，这些毛病也就都跟着找上了门来。
所以古语说，能吃是福，一个能吃的人，身体也不会太差劲。
而大多数老人迟暮的最大特征，就是胃口的下降。
“你怎么也吃上了？”埃摩森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