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分离自己

“不，是错觉。”洛亚不动声色的帮赫敏消除了法阵的影响，若有所思的看着地上的尸体。

在普通人看不见的视角，一道道血红色的脉络从尸体之下延伸出来，如同游动的微生物，朝着门外而去。

洛亚接管赫敏的身体，朝着外面一路追逐而去。

杰克的计划本来是没有问题的，一个正常的巫师，面对这精心布置的魔法阵，根本没有隔绝影响的力量，只能留在原地等死。

而即便有巫师能力超群，成功斩断了法阵的运行，也没办法找到藏身在迷宫中的杰克。

杰克的计划可谓是进可攻，退可守，完全的保证了自身的生命安全。

但他却算漏了洛亚这个异数。

在洛亚时间侧的神力面前，魔法本身也不过是会随着时间崩解的普通物质罢了，而洛亚吸血鬼的血统，也给了他能感知法阵运行脉络的能力。

有了这些运行脉络作为指引，洛亚很轻松就能找到杰克的所在。

经过一段距离的行走，周边的墙壁突然消失，面前出现一扇黑色的大门。

洛亚探出手，轻轻的推开了它旁边的墙壁。

身体如同流水一般穿过墙壁，后面是一个阴暗的房间，一个男人正坐在房间唯一的座位上嘎嘎怪笑，似乎在想象着美好的未来。

但身体并没有和预期的一样，灌注进魔力，而是有很多奇怪的杂质进入了身体。

杰克想起了什么，立刻切断了魔法阵的运行，脸色有些难看。

“我忘了还有那些脏东西，它们我忘记清出去了，时间太匆忙……”

杰克念叨着，无意间一抬头，看到赫敏正静静的站在他面前。

“什么人！”杰克惊慌的退后两步，表情十分慌乱，似乎对赫敏的出现始料不及。

但在袍子底部，一只苍白的手握住了枯枝般的魔杖。

“钻心剜骨！”刺目的魔咒照亮了昏暗的房间，但魔咒却在赫敏的面前停住了，在昏暗的房间里就像一枚红色的光点，静静的漂浮在空中。

“有趣。”洛亚慢条斯理的用两根手指捏住空中的红色光点，在指尖轻轻一碾，就化作了最基本的魔力溃散消失，连一丝痕迹也未能留下。

“我是谁你难道不知道吗？你不是布置好陷阱在等我们吗？”洛亚笑道。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杰克目光顿了顿，在房间里来回游荡，似乎在寻找脱身的途径。

眼前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女孩居然能瞬间定住自己的魔咒，还随手将其熄灭，这对杰克的震撼是无以言表的，也让他明白，眼前这个巫师是自己绝对不能匹敌的，自己踢到了铁板。

不过杰克没有绝望，虽然杰克没有见过其他巫师，但从他之前那个吸血鬼主人的行为作风来看，他们虽然拥有强大的魔力和魔法，但在斗争心方面却还不如一个战争年代的普通人，明明拥有着改天换地的可怕力量，却还是汲汲于名利，完全没有任何眼界可言。

自己只要说些软话，他们很轻易的就会被自己蒙骗，哪怕不会放了自己，也不会动手杀人，最多只会把自己送到他们巫师的监狱去。

一个监狱，有什么可怕的？

杰克正满心盘算着，却发现眼前一只拳头越放越大，直接落在了自己脸上。

“砰——”

杰克脑袋“嗡”的一声响，重重的撞在墙壁上，又是一声闷响，感觉天地开始旋转，整个人栽倒在地上。

直到脸颊触碰到冰冷的地面，杰克也没有反应过来，他没什么会被打？

或者说，他为什么会被人用拳头打？

这家伙不是巫师吗？

“我的确是巫师，但你不配被用巫师的刑法惩戒。”

眼前冷漠的女孩开口道，似乎听到了杰克的心声，“现在，让我看看你都有什么秘密……”

“不，不行！”杰克惊恐的后退，他有种预感，一旦自己大脑中的一切被眼前这个巫师知道，那么他将彻底失去命运的注视，他会失去所有的一切。

但有些事是不会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那些被杰克杀死的无辜者挣脱不了，现在的杰克也挣脱不了。

女孩的眼中无数光影浮现，一道道记忆流在大脑中穿梭，只为寻找其中最重要的信息。

半晌，一道记忆映入洛亚眼帘，对刚才发生的一切也渐渐在脑海里形成了连贯的叙事。

特殊的羊皮日记本，献祭魔法阵，还有之前的那个怪人。

洛亚一开始猜的没错，怪人的确和杰克有关系，而且也确实和克隆有关。

但仔细的说，又有些微的不同。

因为刚才的怪人，其实是杰克从自身身上“分离”出去的一部分，用克隆手段将其刺激成长而已。

而这一部分，其实就是杰克的善念。

包括岩洞穹顶的那些吊挂的袋子，里面的尸体也都是杰克的善念化身，杰克将他们全部从身体中剥离出来，为了保证这些善念不会再次回到身上，杰克用魔法将他们催熟成人，并用残酷的手段杀死了他们，确保他们进入生命消失的循环中，不会再回到杰克身上。

但杰克这么做的目的却十分荒谬，因为他觉得“纯粹”的自己会获得更多的魔法力量。

因为一个“俺寻思”，他就做了那么多事，却没有什么太大成果，仿佛是为了向某人证明什么。

结合杰克在克隆时膨胀到异乎寻常的魔法造诣，很难不让人怀疑这其中另有隐情。

向谁证明？这里不就只有洛亚能看到？

而谁又有力量在19世纪影响到开膛手杰克，并对洛亚怀着某种意图呢？

时间！

洛亚恍然，难道是“时间”在向自己暗示什么？

洛亚是时间神灵，和时间长河的关系既互相依赖，又互相竞争，不排除时间在通过某种方式提醒自己改变过去的手段。

按照世界意志的规则，如果想改变未来，最好的办法其实就是改变自己。

洛亚明白了，时间在告诉自己，他可以用特殊手段分离自己，将自己分成两个人，从束缚状态挣脱的那个就能救回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