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有仇不报非君子
江耀大脑飞快转着，日记中的错误太多，他不能再想，熊很单纯，脑子里除了杀人就是畏惧，它不会撒谎。
江耀看着照片中的王勇，他的胸口位置上的口袋里有一只笔，露出的半截笔身让他确定了王勇的职业。
医生，还是精神科医生，笔身上那行字太显眼了，而且这张照片的背景，是一家精神病院。
再联想之前熊说的何慕打人张皓帮忙，日记中顾挽挽对王勇的厌烦，可以推测，是在给顾挽挽治病。
江耀拿走了相片，他重新回到镜子屋，只是打眼一扫，然后毫不犹豫地推开一扇门。
是那间卧室。
刚进去，江耀就惊讶了，三个人居然没死！？
不仅没死，好像还控制住了局面，房间里，三个人互相搀扶着坐在一侧，对面坐着一个地中海女鬼，旁边是个男鬼。
三人两鬼本在僵持，突然有人进来，他们齐刷刷地转头，看见江耀，所有人都变了脸。
三个人是没想到他又回来了，两个鬼一个是有心理阴影了，另一个，是看到了他手里的相片。
因为相片被发现，两个鬼的相貌开始发生变化，从玩家的脸皮变成了自己的。
女鬼顾挽挽站了起来，声音都在颤抖，“你哪来的照片？”
江耀低头看了一眼照片，没理她，他转头看着那三个人，轻笑，“你们怎么活下来的？”
张乔狠狠瞪了他一眼，“和你没关系！”
江耀撇撇嘴，“好吧，和我没关系。”他话锋一转，“但是，保命的宝贝都带着，不可能不带源石吧？”
张乔脸色微变，江耀知道他说中了，直接伸出了手，“我已经知道怎么离开了，生路就在眼前，给我源石，我们恩怨一笔勾销，不给，那你们就浪费更多的宝贝去谋求生路吧，我想，那只熊很乐意陪你们玩。”
“你！”
张乔直接气红了眼，“卑鄙！无耻！”
江耀也笑了，“你在自我介绍？”
“别人怎么对我，我就怎么还回去，你是不是忘了你们三人一开始的算计和狠毒？”
江耀这番话让张乔哑口无言，她恨极了，死死咬着后槽牙，愤恨地拿出一块最下等源石扔了过去。
“何慕，我们走着瞧！”
江耀看着脚下的石头，笑容不变，抬起的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捡起来，双手递给我，这是做人最基本的礼貌。”
张乔快气疯了，她整个人都在抖，可她不敢看江耀的眼睛，瞪着眼喘着粗气看向别处，就是不看他。
江耀也不说话，就这么僵着。
突然，一声叹息起来，是顾挽挽，她站了起来，走到江耀面前，蹲下，捡起源石站起来双手递给他。
“我为我的自私道歉，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江耀眸色复杂一闪而过，他拿走源石，看向女鬼，“跟我来。”
江耀重新回到仓库房，这间房子似乎对女鬼来说非常重要，当她重新进入这间房子后，她一直在抖。
“多少年了……我想尽办法都进不了这间房子，你……你怎么做到的？”
“我帮你，你的怨念是告白吗？”
江耀平静地看着她。
顾挽挽摇了摇头，“不，不是，那不是我的愿望。”
江耀有些惊讶，“你不是喜欢张乔，想和她告白吗？”
顾挽挽苦笑一声，“不，我喜欢的不是她。”
江耀愣住了。
顾挽挽对江耀的情感很复杂，她恨江耀拔她头发，又感激江耀带她来到这间屋子，犹豫良久，她深吸一口气。
缓缓吐出曾经的一切。
“我从小就被确诊了精神分裂，我和他们是发小，从我生病的那一刻起，他们都立志要做医生治好我，但长大后，只有王勇成功了。”
“青春时期，我跟随父母去了外地，没有了他们的陪伴，我的病越来越严重，小乔，就是那个时候出现的。”
“她是另一个我，是完美的我，她让我学会了自爱，她让我走出了阴影，毕业后，我和发小重遇了。”
“王勇成为了一名非常优秀的精神病医生，他想帮我，但那时的我太过肆意，并不想承认自己是个病人。”
“相处久了，我喜欢上了何慕，何慕也爱上了我，但如果我们在一起，会有人受伤。”
“张皓也喜欢你？”江耀插话问道。
女鬼点了点头，“嗯，为了友情，我放弃了这段互相暗恋的情感，但在后面的相处中我发现，张皓喜欢的并不是我。”
“他喜欢小乔，后面越来越乱，我甚至开始分不清我到底喜欢谁，是王勇的出现，让我确定了我的心。”
‘你不会喜欢王勇吧？’江耀心底暗惊。
“我喜欢的，是我。”
江耀头顶冒出一个黑人问号，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是你？小乔？”
女鬼顾挽挽摇了摇头，“不，不是她，是我自己，是我本身，我不喜欢小乔那太完美的样子，我更喜欢，有缺陷的自己。”
……江耀抿起了唇。
女鬼顾挽挽惨然一笑，“你也无法理解吧，他们也是，他们以为，我又新生了一个人格，王勇迫切的想要治疗我，我很感激，却也痛恨。”
江耀心一跳，这个王勇估计是想拿顾挽挽做论文报告。
女鬼顾挽挽下面说的话和江耀所猜测的一模一样，“王勇太年轻了，他急需要一份能证明他实力的东西，所以，他盯上了我。”
“我很感激，也愿意配合，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我们回到了曾经欢乐无比的房子。”
“可那天雨太大了，大的让我想起了曾经不好的回忆，我没能控制住自己，变成了小乔。”
“小乔不愿意配合王勇，她反抗的时候，王勇躲到了何慕身后，何慕死了。”
江耀若有所思，这就是剧情里何慕第一个死亡而王勇因他而死的原因？
江耀眼珠子转了转，“然后呢？”
女鬼顾挽挽突然变得悲伤，“一切都崩塌了，一切都被我毁了……”
“你的怨念是什么？不是告白吗？”
江耀对她的悲伤毫无波澜，这女鬼说谎了，但不重要，人都会挑利己的说，何况一个有精神病的鬼。
女鬼顾挽挽沉默了一会，她抬起了死寂的眼眸，看着江耀，缓慢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