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清秋,你这称呼,还真是与时俱进呀
就算叶时安不回头,单凭徐清秋那极具辨识度的声音,他也不可能听错的。
其实,在相泽南走后不久。
叶时安的感知,就已察觉到了,门外站了两个人。
那强大又熟悉的气息,不用多想也知晓是云祈。
更何况,叶时安与云祈心意相通,就算想隐藏,也是瞒不过彼此的。
所以就算旁边那人的气息,被云祈所遮盖,也就只能是徐清秋了。
“妾身与云祈原本是来寻夫君,想商量一下借粮之事的。”徐清秋挽着云祈,莲步轻移,走上前来,笑道,“哪曾想与夫君,想一块去了。”
一张床上,睡不出两种人。
诚如徐清秋所言,在她知悉嘉州城内情况之时。
心中盘算与叶时安如出一辙。
第一时间,就将主意打在了,那些囤货居奇的乡绅大族身上。
毕竟他们都敢大发国难财,就怨不得她徐清秋,不讲江湖道义了。
而徐清秋先是令泰伯,带着城主府上之人,与嘉州府衙一同开仓放粮,稳住嘉州城内局势。
随后命手中的情报组织,去调查具体是哪些乡绅大族。
这其中耽搁了些许时间。
不过,似乎徐清秋与云祈两女,来得正当其时。
“这就是咱俩心有灵犀吧?”叶时安心情大好,朗声笑道。
说着,叶时安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走到徐清秋身旁。
在徐清秋不明所以之时,一把双手将其横抱而起,还轻轻地掂了掂。
站在一旁的云祈,看着叶时安与徐清秋,那亲昵的动作,顿时有些吃味,瘪瘪嘴,说道:“叶时安,厚此薄彼是吧?”
“只抱清秋,不抱我!”
说着,云祈噘着嘴,双手抱于胸前,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以前云祈未跟叶时安圆房的时候,他怎么跟徐清秋亲热,她都无所谓。
但自打从益州城回来后,云祈就很在意这些事了。
毕竟两人的关系变了,云祈把自己都给了叶时安,她现在又怎会不吃醋呢?
尤其是在叶时安,当着她的面,与别的女人亲昵的时候。
但因为那是与云祈关系最好的徐清秋,所以她的不满,都是冲着叶时安去的。
叶时安换单手抱住徐清秋,看着云祈那模样,玩心大起。
随即走到她的身边,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捏了捏那她气鼓鼓的脸蛋,眨眨眼挑衅道:“对啊,气不气?”
叶时安就是故意的。
厚此薄彼倒是不至于。
但他就喜欢看云大仙子这生气的样子,不知为何总是百看不厌。
看着叶时安的动作,云祈也不甘示弱,反手也捏住他的脸颊,娇嗔道:“你就是个混蛋!”
“太欺负人了!”
相处这么久,云祈知晓叶时安,是在拿她寻开心。
所以她也并不生气,而是习惯性地报复回去。
“咳咳咳!”
被忽略的淮之,看着旁若无人的三人,一阵无奈又尴尬的轻咳。
“我说三位,旁边还有人啊!”淮之激动地喊道,“你们要打情骂俏,这不是时候也不是地方呀!”
淮之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啊。
平日里,他吃叶时安与虞归晚的狗粮就算了。
毕竟虞大教主不会这般旁若无人,伤害性不算高。
但这一回,他淮之直接吃上了双倍狗粮,伤害直接翻倍。
而且这三个家伙,好似直接将他无视了一般。
淮之唯恐他提醒迟些片刻,这三位还要变本加厉。
徐清秋闻言,意识到了还有旁人在场,脸色绯红,推了推叶时安,轻声道:“夫君,快放妾身下来。”
“太子殿下还在,影响不好。”
徐清秋对淮之这个称呼,不知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
又或者是在特意点些什么。
太子殿下四字,入淮之耳中之时,他的身体明显地微微一颤。
很显然,淮之也没想到,徐清秋会这般称呼他。
更没想到,徐清秋的消息,会灵通到这般地步。
不过仔细想想也是,徐清秋初来嘉州之时,都知晓他是西楚六皇子。
现在知道他淮之,被册封为西楚太子,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只是淮之疑虑的是,这个城府极深的女人,如此称呼他,其深意为何.....
叶时安闻言,余光瞥见淮之的反应,将徐清秋放下后,打趣道:“清秋,你这称呼,还真是与时俱进呀。”
叶时安这话,听在云祈耳中,就是一句简单的玩笑。
但只有徐清秋才清楚,叶时安这是变相在敲打她。
重点就在于与时俱进那四个字。
叶时安知晓徐清秋心中在想些什么。
而她这么做的目的,就是在提醒淮之,别忘了当初,他在城主府许下的承诺。
不过叶时安却并不希望,他与淮之的关系,变得那般功利。
所以这既是在敲打徐清秋,又是在替淮之解围。
淮之与叶时安对视一眼,会意地点点头,开口道:“徐城主,无需如此称呼。”
“在下非是西楚太子,只是淮之。”
说着,淮之朝徐清秋抱了抱拳。
淮之此言,就是在强调,西楚太子之位他不会接受。
但当初的承诺,他也绝不会食言。
理由也很简单,叶时安是他手足至交。
若是叶时安有朝一日落难,他淮之断然不会袖手旁观。
“这并不重要。”徐清秋闻言,掩嘴轻笑,说道,“重要的是,你是我家夫君的兄弟。”
由于叶时安的敲打,徐清秋的措辞收敛了许多。
但这句话的言下之意,已是不言而喻了。
“行了,一个称呼而已,何需纠结?”叶时安拉过徐清秋,冲她摇摇头,说道,“清秋,你还是先说说,究竟是谁藏在幕后,推波助澜吧?”
徐清秋这话中,总是拐弯抹角,叶时安并不喜欢。
但她做这些的出发点,又都是为了他。
所以叶时安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得在打断之后,开始明知故问,转移话题。
徐清秋是个聪明人,知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
叶时安给了台阶,她自然是会顺势而下的。
“夫君,你心中应该已经,猜到是谁了吧?”徐清秋眨眨眼,对叶时安嫣然一笑,问道。
以徐清秋对叶时安的了解,他就算没有调查过,也没有确切的证据。
但就从利益角度分析,叶时安也早该想到,拨弄风云的是哪些个家族了。
而叶时安能这么问,也只是为了不让她,再在那个话题上,继续纠结下去。
“的确,也只有他们了。”叶时安望着徐清秋的眼睛,淡然一笑,说道。
聪明人说话,根本不需要说透。
只需要点明关键,自可以会意全局。
淮之亦是在一旁,笑而不语。
但这可就苦了,站在一旁津津有味吃瓜的云祈。
原本云祈还能听懂一些,知晓是有人在背后使坏。
但在叶时安与徐清秋,开始言简意赅之后,她就一个字都听不懂了。
“清秋,你就别同这个坏家伙打哑谜了。”云祈拉了拉徐清秋的衣袖,催促道,“快说说,这到底是谁呀?”
“我好想知道呀!”
云祈就好似一个好奇宝宝般,目不转睛、求知若渴地望着徐清秋,想得到一个答案。
其实云祈也很想像叶时安那样,见微知着。
但奈何那只是梦想,她的小脑袋瓜,实在支撑不起她这般宏伟的梦想。
“这嘉州城中,在短时间内,有如此能力与财力的.....”
叶时安摇摇头,竖起四根手指,又摁下其中一根,继续说道:“除了四家中仅剩的三家,还能有谁呢?”
其实这个答案,自一开始就摆在了桌面上。
有野心,有欲望,想发国难财的人很多。
但是,真正有魄力,付诸于行动,有能力可以做到,又有财力可以支撑的。
在别的地方不好说,不过在嘉州城,这一亩三分地上,也就只有占据龙头的三大家族了。
“曹,杨,聂。”徐清秋看了眼云祈,补充道。
别看徐清秋的补充极其简短,但这却是一针见血。
不仅点明了具体是哪三家,而且顺序也极其讲究,是按实力来划分的。
“为什么是仅剩呀?”云祈拂过额间一缕青丝,疑惑地问道,“还有一家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