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只是个普通人
下午两点,对伍斯德街已经熟悉了的苏默先是去‘贝德尔商业银行’取出了一千提拉,然后就上了一辆马车。
“去边缘西区的多达街。”苏默拿着手杖,惬意的坐了下来。
“先生,我只能送你到西区,你应该明白,西区离这太远了,我并不了解西区里的那些岔路。”司机略显尴尬的说道。
“那就到西区吧 。”
车轮滚动,贝德尔的沥青地面平平整整,一路下来,苏默少感颠簸。
“先生,你的家在西区那边吗?”马车停了下来,司机等待着行人越过马路。
值守的警督维持着秩序,为了避免发生拥挤,他需要先让那些轰隆作响的汽车开走,然后再是马车。
车轮再一次滚动,苏默望着窗外:“不在。”
“那你可以小心点了,这几天的贝德尔日报估计没报道那件事了。”司机自来熟的说道:“大概是一周前吧,贝德尔 就报道了西区的事,听说那里发生好几起连环杀人案,死者都被挖去了器官。”
司机继续补充道:“虽然没有具体说是哪个西区,不过这很明显是边缘西区——核心层可比边缘层安全多了,有一次我送一个客人去核心层,那街上走几步就是一群警督。”
“或许越有钱就越怕死吧。”苏默单手撑着脸,说道:“估计要晚上才能到吧,你可以先停下吃个饭,我不是很急。”
那古怪的阶梯已经很久没出现了,苏默感觉都要忘记这个无形的威胁了。
“先生,你要就餐吗?”司机随口说着。
“我无所谓。”
“那我就一路到底了哦。”司机连咳几声,幽默的说着,“贝德尔的空气越来越糟了,早晚有一天,那些诊所里会挤满人。”
一个转角之后又是转角,天色接近昏黄,淡薄的雾气开始弥漫在西区的街上。
“先生,就在这里下车吧。”司机停下马车,对着车厢里的苏默说道。
“嗯。”
付过钱后,苏默下了马车。
贝德尔不同区域的环境差别竟然大成这样......苏默放低了呼吸,心里想着是否该买一个口罩或者手帕。
刺骨寒意扫过冷清的街道,无穷的黑烟在远方升起。
一路打听,苏默来到了多达街,沿着街道,目光扫过那些斑驳蒙尘的牌号,他找到了177号。
‘多达弓箭俱乐部’几个颜色鲜艳的字体所构的招牌挂在门上。
门内缝透出着灯光,还有这喧嚣的笑声。
苏默伸出右手,缓慢而又节奏的敲在门上。
——咚
——咚
——咚
门内很快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门从内部打开了,一位二十出头的褐发女孩推开了门,她穿着灰白式简约长裙,围着一条白棉围巾。
一股热浪和寒风交替,女孩错愕的望着苏默:“先生,现在已经八点了,俱乐部的营业时间是每天上午十点到下午五点。”
“我不是来参加俱乐部的。”苏默摇头,斟酌道:“你知道夜盟吗?”
这样问,即使女孩是普通人,也不会影响到她。
女孩瞪大了眼睛,严肃起来:“你先进来。”
进了屋内,苏默立马被好几双眼睛盯着。
一个满脸胡渣,头发全白,穿着棕色夹克的老人,一个裹着厚实大衣,头戴棉帽的高挑男人。
两人正围着桌子,桌下火炉烧的正旺盛,桌上摆满了扑克。
女孩对着男人说道:“麦克大哥,这个人要加入夜盟。”
被叫做麦克的男人起身前来,眼神犀利,问道:“怎么知道这个地址的?”
“火车上。”苏默如实回答:“看起来像是修女的人给了一份报纸。”
“跟我来吧。”
麦克带着苏默,通过隔断,进入一条长长的走廊,然后像楼上走去。
“你是巫师还是超凡者?或者是骑士?”麦克边走边问。
“超凡者。”苏默低声回答。
“在贝德尔,你没有得罪裁决所或者教会的人吧?”
在贝德尔外得罪应该不算吧.....苏默思索了几秒,果断摇头:“没有。”
“那就好。”
两人来到二楼,进入了一个上锁的房间。
刚进去,一阵灰尘迎面而来,进入苏默视野的,是好几排书架,因为房间太过昏暗,苏默难以识别书架上书籍的名字,而更里面,他都无法辨别存在何物。
“等我一下。”
麦克遁入黑暗,一顿摸索,搬出了一台半人高的复杂金属造物。
——砰
造物被麦克放在了苏默面前,他笑着说道:“星象会的检测机,你应该知道吧?”
“额...关于非凡世界的知识,我可能有点残缺。”苏默尴尬的回应。
“渍...这个是用来检测你的超凡等级的,比起口头叙述,我们更相信机械检测的结果。”麦克扭动着上面的精密按钮,同时说着:“裁决所的处刑人们还配备了一种类似于怀表的东西,虽然精度会有所偏差,但便于携带。”
“这也是野生非凡者几乎都待在贝德尔边缘层的原因,这里太乱了,处刑人们即使发现了非凡者,也很难捉住,所以对于边缘层的非凡者,处刑人们大多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然,如果用非凡能力去做违法的事,还是很容易被处刑人盯上的。”
言语间,麦克就将机械调整好了。
蓝色的光芒亮起,吱呀作响的零件开始运作,一个凹槽从机械侧面伸出,里面混杂着五颜六色的液体。
“拔一根头发进去就行了。”麦克拔下自己夹杂在红发中的白丝,放进了凹槽。
白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溶解,五颜六色的液体随之变成了淡淡的黄色。
“根据颜色来判断等级吗?”苏默好奇的问道。
“对,有一张裁决所公布的表,不同的颜色、深浅度代表了不同的非凡属性和等级。”
麦克一字一句的解释着:“比如巫师会是蓝色,骑士会是红色,而黄色代表地之序列,我这种颜色代表着等级三。”
“哦哦。”苏默大概点了点头,待液体重新恢复五颜六色后,将自己的头发放了进去。
伴随发丝溶解,液体逐渐褪去了颜色,变得与水无异。
难道越浅等级越高?但我才等级四啊,怎么就透明了......苏默一脸懵逼的看着同样懵逼的麦克。
“这代表什么啊?”
麦克眼神眯成一条缝,面色凝重:“这代表你只是个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