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花魁的小将军5
莫正荀刚被黎蔚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给迷惑住,如今黎蔚没了动作,加上仰着的脖颈确实不舒服,才惊觉两人的动作着实有些令人想入非非。
莫正荀想藏住自己羞红的脸颊,发现无处可藏,连忙推开黎蔚,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
感觉到自己口腔中的清爽感,莫正荀嘴上大大咧咧的说道:“没关系没关系,被一口水烫到,莫要浪费了这么好的伤药。”
他在战场三年多,经历了大大小小几百场战役,受伤无数,自然知道这敷在伤患处快速融化止疼,同时还能入口的伤药定是极其顶级的。
用在这小小的烫伤之上,着实有些大材小用了。
黎蔚已经回到自己的位置,没有搭话。眼看着气氛有些沉闷,莫正荀挠了挠头,不知怎么说下去。
“都是湘儿的不是,怎么会给公子倒上一杯热茶呢,倒是害得公子受了伤。”黎蔚恹恹的说道。
“这点小伤算什么!实不相瞒,我是那刚刚凯旋归来的莫小将军,湘儿在京中应是听了我的名号的。”莫正荀觉得在心爱的人面前这么吹嘘自己不太好意思,面颊上还未退却的红又再次爬满了脸。
特别是看到黎蔚一脸震惊,之后带着崇拜,心疼,愧疚的眼神看着自己,莫正荀挺了挺胸脯继续说道:“不是我吹嘘,这次能大胜归来,有我侥幸斩杀蛮族首领的一部分功劳在。”
黎蔚伸手按在莫正荀的唇间,眉宇之间的郁气已经消散,小东西总会有办法哄自己高兴,这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样子可是真讨人喜欢。
黎蔚脸上是多云转晴,嘴上还是茶言茶语的说:“小将军将战场上的事告诉给禾湘,不会泄露战事吗?”
莫正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没关系的,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我就是说,那次我腰上受了一刀,差点都回不来了。”
“边关的医疗跟不上,加上一路颠簸回了京,伤口是反复开裂,这要到皇城才好不容易脱了痂,我可都没叫一声疼。”为了得到心上人的夸耀,莫正荀自顾自的说着,丝毫没看到黎蔚乌云密布,风雨欲来的脸。
“今日一早,我在家睡得太熟,一觉醒来,我爹娘,兄长把我围了一圈。最可气的是来了一个大夫,什么都没瞧出来,就一阵摇头。”
“吓得我娘真是扑在我身上就是一阵呼天抢地的哭,我爹硬是把我那屏风都给我分尸了。你说是不是很好玩。”久久得不到回应,莫正荀转头看向黎蔚。
只见黎蔚此刻面上布满了寒霜,哪有什么娇羞,气势甚至压过了他这个在战场上杀敌陷阵的将军。
莫名的,莫正荀就觉得这样才是黎蔚本来该有的样子。
“你,你是不是生气了?”莫正荀有些摸不着头脑,后知后觉自己是不是说了哪句话触怒了美人。
“你受伤了?差点死了?”黎蔚的话每吐出一个字,都带着冰渣。
“那个,你嗓子…”莫正荀此刻有些心慌,一直以来禾湘对他都是柔情蜜意的,这突然如此冷漠,让他有些受不了。
“到这时候你关心的是我嗓子,不似你觉得的温柔清纯了?”黎蔚见莫正荀有意岔开话题,瞳孔中都泄出了火。
“不,不是,禾湘变成什么样,我都是喜欢你的。”说完莫正荀才觉得不对,可黎蔚的状态太可怕了,莫正荀直觉要自己不这么说,后果不是自己能承受的。
一阵天旋地转,莫正荀被黎蔚抱在怀里,向屏风后的床榻走去,他来不及欣赏黎蔚那雕花精美的床,就被放进了柔软的锦被之中。
黎蔚居高临下的看着手足无措的莫正荀,不再刻意压制的嗓音低沉浑厚,带着风雪的冰冷:“小将军,把衣服脱了。”
“这这这,这不太好吧。虽然你我都是男子,可…可…”莫正荀被惊得语无伦次,自己被一个看似那么柔弱的男子,以极稳健的步伐抱到床上。
“小将军,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这里有些上好的伤药和祛疤药,如果能对小将军的伤有帮助的话,那就再好不过。”黎蔚心头怒火压制不住,却也不想吓到自家媳妇儿,只能忍气吞声的道。
叫莫正荀还想推辞,黎蔚继续阴阳怪气的加码:“虽说男子汉大丈夫,有了伤疤才是男人的勋章。但小将军如若有了心爱之人,不怕那些伤吓到人家姑娘吗?”
此时莫正荀的头埋在被子里,小声嘀咕着:“这不就是怕吓着你,不敢给你看嘛。”
黎蔚因练武,这点响动怎么能躲过他的耳朵,闻言心中戾气散了不少。
轻笑一声,直接上手开始解莫正荀的腰带。
纵使莫正荀百般抵抗,也不是黎蔚的对手,很快就被扒得只剩一条亵裤。
软白的媳妇儿在前,黎蔚怎么也生不起旖旎的心思来。
莫正荀的皮肤上,纵横交错着大大小小陈旧的伤痕,皮肤好像是一块一块缝起来似的。
最新的,也是最严重的是腹部延伸至后腰处的刀伤,如今已经是粉嫩的一片,与周围小麦色,肌肤格格不入。
黎蔚手指轻轻拂过每一条伤口,引得羞红脸将头埋在被子里的莫正荀轻轻颤栗。
莫正荀正欲打断黎蔚的抚摸,冰凉的触感从伤口处传来,黏腻的药膏在肌肤上被小心翼翼的推开。
莫正荀悄悄抬头看了一眼黎蔚,他眼神专注,里面一片淡然,看不出一丁点情绪,好似一台没有感情的器具,本能的工作着,甚至眉头还微微皱起,带着些许烦躁。
莫正荀心下一惊,心尖微微的疼,泛起浓浓的失落,他不在乎自己,而且还厌恶自己身上的疤痕。
莫正荀此时才惊觉,黎蔚口中说的看看伤口或许只是表面的意思,出于对友人的关心罢了。自己却是扭捏的多想了,不知道禾湘会怎么看自己。
如今黎蔚压着怒火,不欲在老婆面前失了态,看到老婆白净的肌肤上,可怖的伤口,黎蔚就有一种毁天灭地的冲动。
莫正荀忍着难堪,不想将懦弱在黎蔚面前露了怯,自己孤注一掷的爱着禾湘,可禾湘并不知道,只把自己当做好友。
两人各怀着心思,涂好药之后,黎蔚将药膏放在莫正荀的手中。
莫正荀低头不语,默默穿好衣物。
空气中难得的沉默,黎蔚以为是自己刚才的怒意吓到了莫正荀,放缓声音道:“这个是祛疤的圣药,小将军先行用着,用完了再给我说。”
“知道了,谢过禾湘公子的好意。在下突然想到家中有些事,这便告辞了。”莫正荀将手里的药膏紧了紧,合拢衣物,头也不回的离开。
黎蔚伸手一拉,只抓住莫正荀走动中带起的一缕风。
黎蔚苦笑一下,还是没有压住自己的心情,吓到兔子了,只能让兔子自己想通,他不相信爱人会因为吓到了就离开他身边的。
黎蔚这一等,就是十天。两人总共见面不过三次,加起来时间不过三四个时辰,两人分别的时间足足就有一月有余。
黎蔚这些日子在算计着要事,忙得衣不解带,加上自己说了要给小兔子时间,也没有再对莫正荀做着什么动作,见不到爱人的状态下,黎蔚愈加暴躁。
好不容易空闲了下来,睡了一个好觉,心情也算愉悦,打开了命人记录的小兔子的日常生活,准备伏低做小,去哄哄小兔子。
这不看还好,一看,黎蔚手里极品的玉石茶具碎为粉末。他在这里因为老婆受伤的事,忙着对付暗藏祸心的蛮族,莫正荀却过得挺滋润。
这十来天,每天拉着钟熙和欧阳靖远在花街里蹿。虽说世家子的家教让他们去不得那些三教九流的地方,只是逛逛雅阁,黎蔚还是气的不轻。
还真把他当做青楼里的小倌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发现自己没有他想象得那么柔情似水这马上转移了目标。
黎蔚真的被胆大的小家伙气笑了,既然人只把他当青楼小倌,那就随他去吧,黎蔚还真就不玩了。
换好衣服,招来随从,回到宫中。
莫正荀这边,那日回去后便闷闷不乐。莫家夫妇看见了,还以为莫正荀和好友们闹了矛盾。
他们这个次子在最为顽皮的年龄就随父亲上了战场,京城里那些公子哥喜爱的事情是一样没有参与过,怕是和他们玩不到一起去。
可钟时哲和欧阳修源是儿子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应该不至于短短几日就离了心。
莫大将军在上朝之后,将丞相和王爷拉到一边,朝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三位大佬说事,谁又敢打扰。
没人知道,是大将军在对两位同僚诉苦,商讨如何改变自己儿子这两天的异状。
王爷和丞相回到家中和自家孩子提了提这事,两人互通了一下消息后,相约到了将军府。
钟熙对莫正荀一顿疯狂输出,可在莫正荀的嘴里是一句话都没套出来,作为领兵打仗的将军,他嘴真的是紧得可以。
叫始终无法令好友开颜,钟熙提议带莫正荀出门散散心。
欧阳靖远自然不会反对,两人架着莫正荀,在莫大将军慈爱的眼神中,大摇大摆的出了门。
说到玩,其余两个自然不是钟熙的对手,任由钟熙带着闯进了花街,径直走到了花街门头最宏伟的楼里面。
无视两位友人越来越黑的面色,钟熙神秘兮兮的对两人说:\\\这里和那 祝馨雅阁可不一样,虽然都是雅阁,但花魁可没那位性子大,料想怀仁在那位那里吃瘪了,咱们就来见见新世面。\\\
钟熙捅了捅莫正荀的腰,笑问道:\\\花魁长得怎么样?是不是国色天香,秀色可餐。咱们中间,可就只有怀仁你是见过祝馨雅阁得花魁的,那人到底揭没揭下面具来呀。\\\
莫正荀不想回答他得问题,他不喜欢钟时哲将那人和寻常花魁做比。
欧阳靖远是难得的沉默,也不和钟熙斗嘴,一路上跟着两人,竟只听得钟熙一人在说闹。
莫正荀坐于正坐,面前歌姬舞者闻声起舞,纵然周围的那些个风流才子已经看得如痴如醉,他也提不起兴趣。
钟熙摇了摇莫正荀,笑道:\\\咱们来这风雅之地,你们一个二个板着个脸干什么?。\\\
钟熙指了指舞台中间,说道:\\\你们看看,这里面的女子各个才华横溢,每一个都有那么些个文人骚客视她们为红颜知己。这些才子们在纵情声色中迸发灵感,写出流芳百世的作品来,这本就是相辅相成的。\\\
莫正荀听得钟熙的话,开始整理自己混乱的思绪,他觉得自己过于奇怪,自己的心意明明没有和禾湘说过,人家把他当做朋友也是正常。
就像钟熙所说的一样,禾湘只是把他当做平常的客人吗?莫正荀否定了这个说法。
如果是那样的禾湘又怎会那样对他这般细致?
贴身的玉牌,随意给了自己,凭着玉牌可以随时出入听风苑,那院子可是连祝馨雅阁得伙计都不能随意进出的。
禾湘还亲自为他擦拭药膏,还用那种暧昧的姿势,抱着他,脱他的衣服,只为看一看伤口。
就算那紧皱的眉头代表禾湘的厌恶,最后不也把那么珍贵的药膏赠予了他。
和那些为博美人一笑一掷千金的恩客比起来,莫正荀觉得自己不但没为禾湘付出,两次相处下来,反倒是得到了不少。
可如今的问题就是,禾湘给了他很多让自己误以为禾湘对他是不一样的错觉,但是最后他发现,除了友人之情,禾湘并没有把他当做可以托付的人,这就很尴尬。
比起朋友,莫正荀更想做禾湘所爱慕之人。
莫正荀是剪不断理还乱,但钟熙可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连着好几日拉着莫正荀在花街流连忘返。
钟熙倒是开心了,欧阳靖远的脸色倒是越来越铁青。
莫正荀一直被自己的想法所困扰,终有一天,他蓦然抬头之时,看见了有趣的一幕。
钟熙表面性质极高的点评这舞台上几位小倌的舞步,高谈阔论,可每说一句那眼神就会瞟向低头喝闷酒的欧阳靖远。
欧阳靖远呢,只要钟熙夸赞谁一句,那杯酒必定喝得有急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