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感受真谛

不一会儿就到了一家酒吧。

“走，就是这。”周自成搂着张师杰往里头走。

劲爆的音乐吵得张师杰特别难受。

在礼宾小姐的带领下左转右转地拨开人群，到了一个小包厢内，想不到劲吧里头竟然还有夜总会KtV，外头“”吵得不停，里头则一群油腻男人搂着美女在高歌，两者丝毫不受干扰。

张师杰这才反应过来，敢情是别人叫周自成来喝酒的，并不是刚刚想的周自成请客。

“这家伙还真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啊！”张师杰心想，这也是他不愿意参加饭局的原因，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永远不知道对方是人是鬼。

“来来来，音乐停一下，这是我亲爱的老弟张师杰，省院人事处的处长。”周自成说，大家也心知肚明，张师杰也不可能是处长，处长也不太可能会跟着周自成来这种场所，这就叫圈子。

“欢迎老弟。”大家纷纷打着招呼，唯有坐在长条沙发中间位置、搂着个美女正在低声说笑的男人没有抬头。

“老弟，这是我们西虹省老大的司机，我们都是工勤编制，他是省厅警卫系统的公务员。妥妥的正科级干部。”周自成在他面前也很老实。

然后周自成带着张师杰倒了点酒，到了男人跟前敬酒，男人没起身，眼睛也没看一眼张师杰。

“老大，这是我老乡兼老弟，省院的，我们敬您一杯酒。”周自成带着张师杰说。

“好。”只是一句话，然后轻轻抿了一口。

张师杰对这种现象见怪不怪了，可别小看这些领导司机，在外头比领导还像领导。张师杰表哥李平波的驾驶员在外也不少人捧着，他带着张师杰在北京去吃过几次饭。

“老大叫李大川，学历不高，那会的初中毕业后当兵去了，碰到警卫系统集体改制，一溜烟全转公务员了。”周自成趴在张师杰耳边说。

体制内运气也很重要，前些年西虹省为了响应北京的号召，提倡干部年轻化、高学历化，一刀切。不少年轻的高学历干部莫名其妙就得到了提拔。

接下来的时间就同其他人喝起来了，大家纷纷掏出手机加了微信。

没一会儿，音乐声又停止了，进来一群美女。

张师杰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

张师杰也选了一个看起来清纯一点的，周自成则相反。

“老板，你好我叫薇薇。”张师杰当然知道这些都是“艺名”了。

“你好。”张师杰说完，周自成拉着他的手往美女身上“招呼”。

这让张师杰特别不舒服。

“老板，喝酒啊。”薇薇一直拉着张师杰喝酒。

“对啊，老弟，来到这就要喝酒，来，我同我的临时老婆敬你和临时弟妹一杯。”周自成说。再看其他人，都在和身边的美女窃窃私语，时不时传出嬉戏的笑声。

喝了几杯后，李大川带着临时嫂子到了张师杰面前。

“老弟，你好，以后常联系。”说话仍然端着架子，张师杰赶紧起身敬了一杯酒。

也就李大川的微信没加了，但张师杰并不打算加，他也是有尊严的。

“老弟，你留个老大的联系方式嘛！以后有事多联系，老大可是神通广大哦。”周自成是相当热心，这让张师杰只好掏出手机…

“张师杰、省院人事处，电话…”给李大川微信发了一条如此信息后，对方回了一个“握手”的表情包。

搞到十二点后，一行人纷纷道别，张师杰打车回到了新区的新家。

安静下来，他突然感觉到一阵悲凉，他回过头看自己离婚这一顿操作下来，发现自己很“冷静”，可能也是学了法律的原因吧，他比一般的男人都要客观冷静。

酒精的原因让他开始回顾过往。他犯了很多老实男人都会犯的错：总觉得给的多就是爱，实际上只是感动自己而已；他感觉自己前几年的那些做法就是犯贱，纯犯贱。

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睡着了。

上午在单位继续改稿，按工作安排，西虹省一把手下午要来调研工作，这还真是巧合，以前没有认识李大川，他来调研工作可能并不会过多注意，现在认识李大川了，总感觉和西虹的一把手也算有某种联系了，便也开始注意这些了。

下午三点，院里在家的几百名领导干部都在省院大楼前集合，不一会儿眼前就出现了一个车队，开道警车带着后头的红旗车稳当地停在人群正中央，后头的考斯特和商务车纷纷往旁边停了。待西虹一把手黄奇下车后，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黄奇做了主旨发言，然后由省院班子成员陪着去参观智能信息化立案庭、知识产权庭和互联网法庭的建设工作了。

张师杰想着去车上拿几包烟，刚打开前备箱。

“师杰老弟，你好。”声音很熟悉，一看是李大川，他正在车旁和几个司机聊天，其他司机正给他点烟。

“大川哥，你好你好。”张师杰赶紧拿了一整条烟出来给大家分，然后又偷偷往驾驶位单独扔了一条，李大川很是满意。

“你开个这么高调的车上班啊？”

“大川哥，不瞒你说，这是我前段时间离婚，协商分给我的财产，家又住得远，实在没办法，过几天就准备买台二手代步车了，这车太扎眼。”张师杰解释道。

李大川没说话，转而说：“周末我们聚聚。”

寒暄了一阵后，张师杰回到了办公室。

“兄弟，看不出来啊，你和黄奇书记的司机还关系这么好啊？可以啊，不显山不露水啊！”刘世江刚刚去门口传达室拿快递时看到了张师杰一行在聊天。

“啊…没有没有。”张师杰赶紧解释。

“你何不让他给你打个招呼，黄奇要调个人不是一句话，你调到省委办去，那前途真的大大的，搞不好给哪个领导当个秘书，那前途更加不得了了。”刘世江话里全是嫉妒。

张师杰没说话，给大家伙发了烟，然后低头改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