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认识朋友
省里召开政法相关队伍整顿动员大会。秦副院长也出席了。
到了省行政中心会议中心，整个停车场停满了红旗车，唐长江把车停在一个角落里，然后张师杰跟着秦副院长进了会议室，这次会议都是副“厅”级以上干部参加，没有秘书位，在签完到后，张师杰就没有进会议室了。
门口坐着一排秘书，张师杰也跟着坐过去了，坐了一会，感觉浑身不得劲，就起身去外头左看右看了。
这时，柳青过来了。
“老弟，不习惯啊？这开会的时候我们这些秘书都在外头候着，你没啥事可以和这些秘书们聊聊天，要么自己用手机打打牌，看看新闻，刷刷视频。”柳青说。
“好嘞，谢谢老大。”
“小声点，这人多，咱在外头还是以职务相称啊！怕外人会多想嘛！”柳青赶紧说。
张师杰笑着点了点头。
“你看哈，那是我们省里“政法”系统一把手的秘书胡诚！那是我们省公安口子一把手的秘书陈小浩！那是我们省检一把手的秘书杨扬…”柳青给张师杰介绍着这些领导的秘书。
“他们坐在那干啥呢？”
“一般都在那聊聊天，他们之间都是心机，谁看的上谁啊？哪像咱啊！”如果没有刘世江提醒自己，或许张师杰会信，但这会听说了柳青的那点子事后，看着柳青的笑容，张师杰只觉得这会不寒而栗了。
没一会儿，柳青看到胡诚那几个人聊完了，便笑呵呵地贴上去了，张师杰见状也乐得清闲，问了门口工作人员，会议还有一会才能结束，便走到外头停车场透气来了。
突然传来一阵喊声：“师杰兄弟，师杰兄弟。”一看是周必成。
“怎么走出来干啥？”周必成说着给张师杰发了一个烟，接着又给张师杰点上了。
“里头好多人在那，我想着出来透透气。”
“你不去里头加一波微信啊！那都是秘书啊，搞不好以后有用呐！”
“算了，不去凑这个热闹了，没啥意思，我这个小秘书，和人家搭不上话，别人都是副处级秘书，我一个正科，差着级别，不想硬凑上去。”张师杰说。
“不过你说的也对，就比如我们这些司机吧，也有圈子，“常委”的司机一个圈子、普通省副职的司机一个圈子，其他领导司机一个圈子，司机和秘书就代表着领导，领导的面子和级别也就是秘书和司机的在外头的底气。”周必成吐了一个烟圈出来，一边说。
“哥，你这应该很厉害吧？你这个系统很牛啊？”
“以前牛，那会“反贪”和“反渎”还在的时候，我们可牛了，去哪别人不给几分薄面？现在不行了，把这块职能划出去后，也没那么…你懂的，有些东西不好说。”周必成煞有其事地说。
“我理解，那会你们单位可真的牛，哈哈，那会谁不羡慕你们单位？”张师杰笑着说。
“这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嘛！不过我看得开，什么名啊利啊，都算了！现在我们单位车队的司机违章都不怎么好处理了，以前办公室每一周期年就会抱着一箱子行驶本去交警总队，让他们处理！现在呢…总之不少司机现在宁愿自己掏钱处理违章了，尤其是一些退休一把手的司机，几乎都自己处理违章了。”周必成说。
“这不至于吧？你这说得太邪乎了，你们单位再怎么说也是排得上号的啊！”
“老弟啊，你是不知道哦，这叫外行看热闹。很多事我们说出去，外头都没人信，我们苦啊！”
周必成说完，看着有几台省牌红旗往平台开了，张师杰知道会议快结束了，和周必成打了招呼后，便一路小跑着回会议室门口了。
刚进去，就看到主席台的领导们已经鱼贯而出了，这也是按着次序来的，胡诚和陈小浩、杨扬、柳青依次跟着一个个出来的领导走了。这就像幼儿园里的家长接放学的孩子。
待秦副院长出来的时候，会议室的人也出了不少了，张师杰跟上前去了。刚出会议中心门口，唐长江已经把车开到平台上来了。
“走，我们去附近吃饭。”秦副院长说。
张师杰赶紧打开手机找了一家菜馆，电话里定了个小包厢，然后直接往那头赶。
“小张，这两天陪我去趟下面县里出趟差，我去调研点情况。”秦副院长说。
“好嘞，需要准备什么嘛？”
“你准备写份发言稿，关于互联网法院建设方面的内容，如果需要帮助你直接联系高院有关庭。好吧。”秦副院长交待。
“好，保证完成任务。”
…
吃完饭，秦副院长说：“这两天给我买单花了几个钱？我转给你。”
“院长，不用啦，没几个钱。”
“钱是一定要给的，你们也不容易，如果我不给你钱，天天叫你给我买单，那就是助长你们的贪腐心，所以我不能如此，我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但至少我不会这样对你们！如果哪天你要请我吃饭，说好了，那我肯定不会给你钱的，说个数，我把钱微信转给你，别客气，不然下次不带你了。”
“一千二。”张师杰心里头估算了下，大概三千，但他故意说了个比较少又看起来合理的数。
“一千二肯定不止，我还没傻到不知道物价的年纪，这样吧，我先给你转一万，以后有要买单的你直接买，等哪天花完了再和我说，别忘了啊，我每天回去后，会记录这些小账哦，你可不要蒙我哦。”秦副院长开着玩笑，张师杰明白这是担心自己少算钱。
“我们俩要慢慢地接触适应，你也别急，不要学社会上那一套所谓的人情世故，我不喜欢。我们都是搞法律的，千万记住，法律是底线、是原则，任何越界的事情都不能干啊！”秦副院长说。
“我记住了。”
说完，秦副院长给张师杰转了一万过来，张师杰坐在副驾驶想了会，还是收了。
…
回到办公室，张师杰给办公室打了电话，说了秦副院长要去万高县考察调研的决定，让办公室帮忙安排协调时间。
建军主任把张师杰叫过去了，问：“秦副院长要去万高县调研？”
“对，据说是去调研互联网法院的建设工作。”
“好，高院就派政策研究室主任宋主任跟着去吧，就派车去吧！不要坐高铁，太麻烦了，折腾…也不方便。”建军主任说。
“好嘞。”
“你哥要回来了，你这两天记得接待下，没有他，哪有你啊？要懂得感恩，他这次回来参加相关会议，你在他面前表现好一点，再让他给你多安排点资源。”建军主任说。
“好，我会的，您放心吧！”张师杰说。
“你现在和秦副院长搞好关系，我听说啊，他可是省里某领导看中培养的领导，他在咱这肯定呆不长久，绝对的要重用的，你紧跟着点，领导提了，你也能沾光不是？你现在正科，再熬个几年，看能不能直接给你提办公室副主任啊！”建军主任一说，张师杰心里头泛起了一丝涟漪。
混体制的，说自己无欲无求绝大部分都是因为没有办法而已，有办法有谁不愿意动啊？
从建军主任办公室出来后，张师杰回了趟人事处办公室，大家看到张师杰来了顿时很热情。
处长这会也出来了。
“今天咋有时间来呢？”
“来看看大家…”张师杰连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