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秘书歧视

离秦副院长离开高院还有半个月了，秦副院长去省里开会的机会也越来越多了。

这天，全省的“政法”系统干部大会里，省里主要领导都来参会了。

秘书们照旧在休息室和会议室门口的椅子上聊天。

这秘书也有“大小”，以往秘书分类是绝对的按各自保障的“领导大小”来分的；现时不同往日，秘书的分类要综合“各自保障的领导大小”和秘书自己的“大小”来排序。

休息室太小，所以一般的秘书只能在会议室门口的椅子上坐着聊天。一散会，就能看到休息室的秘书跟着领导从侧门有秩序地离开；而坐在门口的秘书们则或直接冲进去找各自的领导，或者直接在门口起身翘首以待。

秘书的身份演变到今天已经很尴尬了，你说是领导吧？除了那几个理所当然地秘书，其余的秘书，其实别人已经不怎么“卖面子”了；你说是普通工作人员吧，每天跟着领导，耳濡目染地会受一些影响。所以有人戏称，秘书是最像领导的普通干部。

张师杰在会议室出来的人群中找到了秦副院长，他接过秦副院长手中的包，然后默默地跟在身后，到了停车场车旁，开关车门一系列动作保障秦副院长上车后，张师杰听到身后有人叫他，他扭过头给对方微笑点头，以示打了招呼后，以最快的速度上了副驾驶。

“小张，这两天把我办公室的东西收拾一下，下个礼拜公示，公示完就直接把东西搬到新单位。对了，你应该已经知道我要去省地方金融局了吧？”

“院长，我知道，之前有听说过，但因为您没说，我就一直也没问您。”

“嗯，到了新单位也要好好干啊！小唐，你也跟过去。”唐长江听到这句话，很激动，他语调都高了几度，说：“好嘞。”

“以后上班就方便了，哈哈。”看得出来，秦副院长很高兴，民间流传的“男人三大幸事”，秦副院长已经快要完成了其一。

“小张，你通过这半年的工作，已经是一名成熟的秘书了，我算是看着你成长的吧，你今年30岁吧？这才真正成熟，你看看你浪费了多少时间？以后可不能浪费时间了啊？”

“你年限也够了，到了金融局，就先任办公室副主任吧，到时候我直接开个党组会把你直接调过来。”秦副院长像是有说不完的话。

“谢谢院长，太谢谢您了，我会好好工作的。”张师杰特别高兴。

省地方金融局那是妥妥的“正厅”级单位，办公室副主任也是货真价实的副处级干部。

所以很多人总感觉两办和组织部门提拔快，其实不见得，很多冷门部门位置多、竞争小，往往反而能出干部。像很多人传统意义上认为的那些“热门”单位，实际上速度也趋向一般甚至偏慢了。

车子直接到了省行政中心餐饮中心，看着几台省牌红旗停在平台上，张师杰知道估摸着今天中午有领导在。

到了包厢门口，张师杰看到门口有俩人高马大的警卫人员在站着。

看到秦副院长过来，敲了两下门后，主动推开了门。

秦副院长带着张师杰进去了，唐长江则去了一旁的“司机包厢”与领导们的司机一起吃饭了，圈子啊，就是这样形成的。

“小秦，你怎么才来啊。”张师杰一看，竟然是黄奇 书记，周边还有秘书长和一位“省里领导”。

“对不起，对不起，刚才在路上耽搁了会，对不起。”秦副院长说。

然后他自动去他的位置坐下了，张师杰则坐在了靠门的位置。没有人问张师杰是谁，因为都知道肯定是秦副院长的秘书，一个小秘书在这种饭局，是没有资格被提起的。

“你最近有没有把手头上的工作交接好啊？到了新的岗位，要好好干哦。”黄说。

秦立刻起身了，他说：“保证完成任务。”

大家都笑了。菜上齐了，秦副院长给张师杰使了个眼色，张师杰立马起身做起了保障工作。

大家都觉得是理所当然，没有人去问：“这个小伙子叫什么名字啊？”

也没有人去说：“谢谢啊，辛苦了啊。”

先按黄的喜好倒了一圈白酒；接着又倒了一圈红酒；再最后给各位秘书们倒了饮料。

接着又在各位领导想要吃什么的时候帮他们把转台按住，以防尴尬。

可以说，一顿饭吃下来，累得半死。这顿饭吃的是“眼疾手快心眼明亮”。

领导们把饭吃完了，黄开始“训话”。

“小秦，要把法治理念带到金融局去，明白吗？这也是我当初把你从市中院调上来的理由，你年轻，能干事，敢担责，我很喜欢你。也很欣赏你。我们这些老头子都看着你啊！你要把西虹省各企业的上市工作做扎实。”

“一定要有时刻依法治局，之前地方金融局好几个干部涉入这个或者那个的腐败事件之中，让人痛心啊，你过去后一定要扭转这个情况，一定要用心去推进工作，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来找我，明白吗？”

秦副院长很感激地点点头，这顿饭，他也没吃好，全程坐得笔直，给领导用公筷夹菜，时不时接手偶然的训话，张师杰看得出来他额头上有汗珠。

大家起身离开时，黄带着大家按级别次序依次离开，秦副院长跟在黄的身后还在聊着些什么。

张师杰在人群的最后头默默地走着，其他秘书们也不和他过多的交流，都当他不存在似的。

到了平台，秦副院长贴心地给黄开关车门，又给其他两位“省里领导”如此后，才转身找张师杰。

张师杰保障完他上车后，在车上，秦副院长说：“找个地方吃点饭去，饿死了。你也没吃吧？辛苦了，我看你一直在保障这些工作。以后这种情况要分场景，需要你的时候，你要直接上啊！”

张师杰说了句：“保证完成任务，您放心吧。”

秦副院长缓了口气，然后整个人靠在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