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勾结外敌
御书房
“陛下，此乃林婧供词。”路远从慎刑司出来，回家简单沐浴换衣后，便进宫面圣。
“如此说来，林婧不过是一颗棋子。”
“回陛下，此女来京不过半月，显少出门。”路远回道，“来人以后丹人身份作掩护，其并不知情。”
一个来京不过半月的世族之女，一不识人，二无身份，蒙瓦细作还不至于没有这般脑子。要他是细作，他更会选择林熙，而不是林婧，当然这话他不能直接说出口。
“如此说来，这些供词可信。”景熙帝语气微沉。
“陛下，林婧口供与月华郡主陈述不符，且此事恐涉及林氏。”路远暗示道。
“蒙瓦的细作都到朕眼皮子底下了，他们还有什么不敢做的。”景熙帝冷哼一声，将供词拍于御案之上，“朕准你先斩后奏。”
“喏。”
林婧来京后，林熙将其安置于一所别院，说来好巧不巧，那所别院属年家名下，比起其中是否有林熙的手笔，景熙帝猜忌的更是年氏。
... ...
事件发酵得很快，南平林氏被抄家，上上下下百余口人被押入牢狱，安京年氏一族亦被监视囚禁，不得人员出入。
林熙亦入慎刑司被审问，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刚好被安排在了林婧隔壁的一间牢房内。
“林熙，你个贱人，你敢害我！”
“妹妹这是在说什么，我如何要害你？”
“难道不是你吗？那密信明明就是在你书桌上的发现的，又怎么会出现在我房里？就是你勾结后丹，是你陷害我！”林婧控诉道。
“密信？难道那份威胁信是你拿走了！”林熙故作惊讶，“我没想到那封密信竟是敌国细作所寄，原以为是凶恶狡诈之贼人，我本就不想理会，不成想竟被你偷了去。妹妹，我自知你纯善，竟不想你勾结外敌，要谋害陛下！”
“你在胡说什么！我何时要谋害陛下了！”
“没错，我是受到了贼人威胁，可我是历朝子民，是陛下的子民，我又怎会受贼人所威胁，做有损历朝之事？妹妹，我本就要将威胁信交予北境王的，你独独看到了那封威胁信，难道就不曾看到那封请罪书吗？”
“什么请罪书？”
“我不过是一世族之女，得先帝和陛下所怜，得封尊荣，我自不会受贼人所迫。我虽是小女子，亦知国家大义，又怎会做有损于国之事？只是我一介小女子力量微薄，又涉及北境王，能做之事自然是将此事告知王爷，好让王爷有所防备，却不想你... ...受人蛊惑，犯下大错。”
“你少狡辩！我母亲说得没错，该让我防备你，你就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林婧骂骂咧咧，口吐秽言。
“妹妹。”林熙嘲讽出声，“你说威胁信是你在我书房看到了，若那是真是与外敌细作勾结的证据，我看完之后为何不焚毁，就那般敞摊着让你瞧了去？能出入我书房的亦不止你一人。还有替嫁之事，北境王大婚在即，此婚得陛下与荣王首肯，北境王妃亦是国师弟子，安京中有不少人识得，我与北境王不过几面之交，又如何会心生妄念，做此等李代桃僵之事？不过是外界流言，被那些个细作听了去，便以此来做文章威胁于我。妹妹，我可不曾对你说过要让你如此荒唐行事。再者... ...”
林熙言语微冷：“你我都是林氏女，我害你有何好处？你不过是一庶女，为了你那些个情爱，陷林氏九族于危难，你以为能独善其身吗？”
听着林熙一言一句地分析利弊，林婧瘫坐于地，才发现自己闯了泼天大祸。不仅仅是自己，更是害了林氏上下百余口人，忽然慌乱了神，连滚带爬对林熙哀求道：“姐姐，姐姐，你是郡主，陛下亲封的郡主，又有太后宠爱，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
林熙缓步靠近：“你要我如何救你？勾结外敌，损害国体，即便是皇族亦逃不过。”
“不不不，你有办法的对不对？对不对？你不是神女吗？是神农大帝的仙侍，他们不会杀你的。”不得不说，林婧有时候脑子还是很好使的，听闻此言，林熙嘴角微扬。
牢狱昏暗，不为人所见，林熙凑近她耳边，悄声安慰道：“这话你说对了，我是神女。可你... ...并不是。你放心，有林氏一族百余口人替你陪葬，不亏。”
林婧脸色刷白，难以置信地看着林熙。她来京半月，林熙对她千依百顺，无有不应，如今... ...
“你...你...蛇蝎妇人，不得好死!”
... ...
“大人？”路远同曹晨站在一墙之外的角落，听着两人的对话。
“滴水不漏。”路远说了这么一句。
没错，林熙的话，滴水不漏。
早在审问林婧的时候，路远便将细作替换为后丹，为的就是诈话。林婧事发后便一直被关着，外事不知，但林熙就不一定了。
可从刚才的对话中，林熙并不承认那是通敌密信，而是称作威胁信，暗示自己毫不知情。很巧的是，根据林熙婢女所供，这段时间她常常收到不同内容的威胁信，有绑架其侍女索要赎金，有死亡威胁的；再是事发之后，林熙亦及时去北境王府上告知，只是又突发意外。另从林婧供词中所得，林熙常常告诫其要谨言慎行，挑唆之人亦非林熙所属下人，而是林婧自己从林家带来的贴身婢女。陷害林氏通敌叛国，林熙她自己亦逃脱不了，若是为报私仇，实在是太不划算了。
不过几日，曹晨来报：“大人，林婧留下了一份认罪血书，自尽了。”
... ...
今襄失踪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外人不知，只觉得安京城内一夜之间氛围变得快，成天有士兵不分昼夜巡逻，城内不少的店铺忽然之间不是失火，就是闭门歇业。察觉到不对劲的，自然通过各种小道得了其中隐秘，机警之人，自然也窥探出了几分。
今襄如今名义上虽是荣王儿媳，但沈重亦越不过沈故，一副毫无关心的模样，只命荣王府上下收拾行装，按计划前往北境就藩。
倒不是荣王薄情，其中自也有帝王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