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打草惊蛇
这句话一出，靠在那里看热闹的罗一烈惊坐起来，他没想到萧陌然居然说出这种消息，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就连同一组的文雯也是一惊，虽然案子她一直在跟进，可她却从来都没往这个方向想过，这种问题对一个案件的侦破影响实在太大了，哪怕她一直不爽赵明义等人，她也没有想到对方做事会这样不靠谱。
“你...”赵明义指着萧陌然气得说话直打哆嗦，这种事如果坐实了，他不能晋升都只是小事，严重一点连屁股下的位置都保不住。
“你什么你，你给我坐好了听我说。”打断对方的话，萧陌然不屑的看着对方。
“你肯定想说我凭什么这样说，我来告诉你，第一，凶手能长期带着几具尸体，说明对方的心理素质和身体素质都不会差，可是你看看宋玉华，他有动脉瘤，这个病注定他不能从事任何的体力活动，而且从他的经历上来看，他也不可能有那种强大的心理素质。”
“第二，同一个小区的住户说过，当时租客因为强征的事被房开公司的人给打了，可是从我们从他工作的学校了解到，他在学校上班的时候从来没有缺过勤。
宋玉华是一个性格懦弱的人，在学校从不敢与人发生矛盾，就连他工作过的两个学校的同事也从来没有人见过他发脾气，你说这样的人会为了不属于自己的房子和人发生冲突，这种话你自己信吗？”
此时的赵明义和雷邦已经满头大汗，尤其雷邦的两条腿都已经开始发抖。
“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萧陌然貌似关心的问道。
赵明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如同虚脱了一般。
“不，不用了，我承认是我们的失职...”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大惊，他们没想到赵明义这种名捕居然会出现这种问题，而且因为他们工作上的偏差，造成了整个专案组在初期的困境。
雷邦见赵明义主动承认错误，心里又慌又急，早知道萧陌然掌握了他们工作中的重大疏漏，他哪敢跟对方叫板啊！
罗一烈脸黑如锅，心里那个气啊，心想我明知道你赵明义只是个虚有其表的草包，居然还真相信你的调查结果，我特么就是头猪。
“其他人离场，一组正副组长留下，杨处长也留下。”罗一烈冷声说道。
众人立即收拾物品离开，大家心里都知道，赵明义和雷邦算是完了。
萧陌然和文雯则是若无其事的回到办公室，现在已经到了调查的重要阶段，他们才没有空和那些闲人计较，反正他们也死定了。
二人回办公室没多久，顾野便风尘仆仆的赶回来。
当看到他带回来的资料，哪怕是已经有所猜测的萧陌然也是有些凄然，文雯则是当场眼眶一红。
对于这个同情心超级泛滥的同事，萧陌然搞不懂她为什么要干这行，完全是找虐。
资料上显示，被埋在墙里的女孩大约有十一二岁，身上有多处轻微的骨裂现象，因为已经完全腐化的原因，不能判断是生前还是死后造成的，但是当看到法医对致死原因的结论时，不管是萧陌然还是文雯，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法医判断小女孩是被人埋进墙壁后，活活困死的，因为他们发现小女孩的十根手指有严重的磨损，而且身体在墙里一直保持着一个挣扎的姿态，从这些证据推测，她是在活着的时候被人埋进去的。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残酷画面？这是多么大的仇恨才能对一个小女孩下如此毒手？
“文雯，你马上把这件连衣裙的照片给赵振华和姚丽看一下，让他们确认这是不是季晴的衣服。”萧陌然很快就收拾好心态，吩咐道。
文雯眼睛红红的点着头，然后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留在房间的两个大男人知道这个小丫头需要一个人安静一会儿，并没有再说什么。
等文雯离开后，顾野这才问道：“老大，咱们下一步要怎么做？你说闫然几个人会不会就是杀害季晴的凶手？然后多年以后有人为季晴报仇，用同样的方法将他们杀死。”
萧陌然颠了颠手上的资料，幽幽的说道：“如果是，你觉得我们要把这个凶手抓起来吗？毕竟这几个人都是死有余辜。”
顾野一个激灵，赶紧劝道：“老大，你可别想不开啊！我是对季晴蛮同情的，但是法律就是法律，这个时候咱们该抓还是得抓。”
白了这个傻子一眼，“你看我像吗？我不过是感慨两句而已，看你吓的，怂货。”
顾野顿时被噎了一下，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没有管他，萧陌然肯定的道：“现在案情基本明朗化了，凶手必然就是孤儿院的人，现在我们只要锁定这个人，案子就能告破。”
“早上我让袁彬去查些东西，他还没回来，你就再辛苦一趟，去看看剩下那个女尸的修复到什么程度了，然后让他们安排两个专家去一趟四平县，修复一下季晴的容貌。”
顾野苦着脸，“修复季晴的容貌我没意见，可那具女尸脸部被凶手毁成那样，鬼才知道能不能修复，要我说，现在都已经有眉目了，她长什么样也不要紧吧。”
“要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话，滚。”萧陌然怒道。
“好嘞，您是爷。”见到萧陌然发火，顾野留下一句话，便跑出房间。
当天下午，赵明义与雷邦负责的一组人员全部被退回万江市，并且省厅提出从严、从重处理的要求，责令万江市警察局尽快拿出处理结果，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两人再无翻身之日，不少受过他们祸害的人拍手称快。
一连两天，案件都在有条不紊的推进着。
经过赵振华和姚丽的辨认，连衣裙确实是季晴失踪前所穿，而且尸骨的年纪和两人提供的年龄基本吻合，因此专案组判定孤儿院墙壁中的死者就是季晴本人。
萧陌然又对季晴生前的人际关系进行调查，都是一无所获，因为她当年在孤儿院就属于小透明一样的存在，如果当时的工作人员还健在的话，应该可以找到线索，可是这些人都已经去世，同为孤儿的两人能提供的线索就极其有限了。
不过就算这样，同为女孩子的姚丽倒是回想起当年季晴和一个叫杨娜的同龄女孩走得挺近，而且这个女孩的性格和季晴截然相反，她性格非常外向，和谁都能聊到一起，与很多孤儿关系都很不错，哪怕姚丽当年年纪比较小，也曾和这个杨娜接触过一段时间。
于是萧陌然有了一个猜测，最后那具女尸会不会就是杨娜？可惜在没有可对比的情况下，根本就无法证实其身份。
而已经消失了几天的袁彬在做什么呢？
袁彬在萧陌然的授意下，正带着两名探员和三十多名警员在寻找着一样至关重要的证据，经过几天的奋战，如今已经有了巨大的收获。
萧陌然正在警察局食堂吃饭，跟他坐在一起的还有文雯和顾野两人。
此时的两人一边吃饭，一边数落着萧陌然。
“组长，你这两天神神秘秘的干嘛呢？尽打发我去干些闲活，这案子要不要查下去了？”文雯吐槽道。
顾野一个劲的点头，也跟着批斗道：“就是，就是，你说你一天天的，正事儿不干，还不让我们干，而且还把袁彬那个闷葫芦派出去搞秘密行动，我们还是不是你的崽了？”
萧陌然对两人的话充耳不闻，只是专心的吃着自己面前的饭。
on a dark desert highway,cool wind in my hair......
一口饭塞进嘴里，裤兜里的手机铃声响起。
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萧陌然脸上露出了笑容。
顾野用手肘碰了一下文雯，小声道：“你看老大那副闷骚样儿，是不是哪个美女找他啊？”
文雯横了他一眼，话都不想跟他说。
“喂，怎么样了？嗯，不错，好，没事，你把资料发我手机上，等一下我让顾野过来找你。”
简短的几句话，听得顾野两人一头雾水，一男一女两个家伙满眼好奇的看着萧陌然。
挂掉电话，萧陌然将最后一口饭填进嘴里，然后向着两人嘟囔着。
“文雯，你吃完饭跟我出去一趟，顾野你一会儿去找一下袁彬，他知道怎么做。”
几口将餐盘里的饭塞进嘴里，萧陌然便带着文雯离开了警察局。
“组长，咱们这是要去哪里？”在车上，文雯忍不住问道。
萧陌然一边开车，一边回答道：“我们去会会一个人，等一下你不要说话就行了。”
文雯一头雾水，搞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警车在长治县城的道路上一路穿梭，终于在一个有些老旧的贫民区停下。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下车，下车前，萧陌然将一叠白纸交给文雯，然后掏出手机看了一下，走到一个坐在树下乘凉的老大爷面前。
“大爷，请问一下，您知不知道谢晴家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