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旱魃
等江为非醒来,齐乐川已经准备好下海,装备都已经穿戴好。
她瞥他一眼,“你要不要走一趟?”
江为非揉揉脑壳,皱了皱眉,起身拿装备换,“我都到这一步了,再不跟你进去,也太不是男人了。”
齐乐川嘴角一勾,怕不是他害怕再遇上鬼船。
他倒是利索的脱掉上衣,露出了八块腹肌,身材也是绝了顶的好,她默默转头等着。
男人的身份是好用,只是有时会有些避免不了的尴尬。
两人带的装备很足,背着氧气罐下了海。
下潜没多久就见到了一下海底残留的建筑。
齐乐川心底盘算着,这里应该到了,进不去只能说明是有机关。
正盘算间,一旁江为非疯狂暗示,朝一旁指,让她看。
她抬头看一眼,不当回事。
江为非在手腕那特殊的纸上,写着。
:有女鬼!!!
她看一眼,还不当回事。
不远处,禁婆的头发随意飘在海里,惨白惨白的鬼脸越发渗人,还有怪声围绕着。
江为非急坏了,特么的他就是给自己找罪受,这一趟下来得是他一辈子的阴影。
齐乐川手中握着灵木簪,在水中画着泛着幽蓝的光芒的驱鬼符。
她白皙的手指一弹,幽蓝色的光朝禁婆击去,一瞬间禁婆消失。
江为非松了一口气,同时对齐乐川这人更是敬畏了一丝,这兄弟是越发的玄乎了。
打开石门,他们二人游了进去,因为有痕迹还是很轻易找到了耳室。
只是这一次,她的目的是寻找当年的痕迹。
她上了岸先敲晕了江为非。
恭喜江为非莫名其妙的又晕了过去。
齐乐川将血玉蒙上,先换了身衣服,还拿出了人皮面具,这张脸平平无奇,属于扔在人堆里也找不到的。
是上次去新月饭店张日山给她的,说是必要的时候用。
江为非醒来时身旁换了一个人,他猛然起身,“你是谁?卧槽,我那绝色老板呢?”
齐乐川顶着一张平平无奇的脸,面无表情道,“你说呢?”
声音没变,有些低磁,有时候江为非都觉得她在故意压声。
他反应过来伸手去碰她的脸,她躲开,他尴尬的收回手,道,“这面具做的不错,挺真的,老板我刚刚上岸的时候被东西袭击了,直接晕了过去,什么情况?”
齐乐川扫视着耳室,敷衍他道,“是水里那鬼跟上了,已经被我打跑了,放心吧。”
江为非光明正大的换衣服,边换边絮叨着,“我这辈子没遇上的鬼,今天是全遇上了,真够渗人的,真不知道你家干这生意真不会被吓死吗?”
齐乐川不搭理他,手电筒照着耳室旁边堆的瓷器,并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换好了衣服,江为非默默背上两个包,理直气壮的,“往哪走?让我跟紧你,我害怕。”
他个子有180,齐乐川只比他矮一点点,她手电筒照着那道墓门,先吓唬他道,“想好了,从这进去里面可都是棺材。”
江为非心底当然是害怕的,但让他一个人他更害怕,他催促道,“走走走,有你在我就不信今天我能被个鬼给吓死。”
过了墓道直接进入了一间陪葬墓,棺材已经被打开了,一股子在空气中飘着。
江为非十分嫌弃的捂上鼻子。
齐乐川手电筒往地上照,一个怪物映入眼帘。
江为非更是吓得直接缩她后面去了,“好兄弟,挡住我,我害怕,这什么鬼东西?”
手电打过去的光,扫视一圈,在东南角有一个蜡烛还在,她动作一顿,想起一个人,摸金校尉。
摸金的规矩,人点烛,鬼吹灯,鸡鸣灯灭不摸金,在她的记忆中有个胖哥哥脖子里挂着摸金符,操着一口北京话,又逗又好玩,只是小时候没来得及与他告别。
她抬脚上前几步,江为非小心翼翼的跟着,也不敢开手电,就拉着她的衣角往前走。
地上黏糊糊的一地,像是水,江为非从进来那张痞帅的脸都如同吃了一斤苍蝇。
“地上这是什么?”他问。
齐乐川扫了一眼,语气平淡道,“人油。”
江为非原地跳脚,暴躁至极,“我服了啊操。”
她照向地上的尸体,突然恶趣味上头。
“你看地上那尸体,六个头,十二只手,你说古代这样的怪物能长这么大吗?”她语气阴森,带着调侃之意。
身后的江为非已经闭上眼了,他自我催眠道,“眼不见为净,看不见就不怕,看不见就不怕……”
他越是这样,齐乐川越是觉得好玩。
“睁眼,给你讲点知识点,要考的。”她严肃道。
江为非整个人都不好了,活了二十多年,他现在整个人都僵着,眼珠子不敢乱看。
“这个棺是金色楠木,这种高规格一般是藏尸棺,所谓养气藏尸就是指,一个墓里有两个风水极佳的棺位,一个葬墓主人,另一个要放一位与墓主人有血缘关系的人,这棺材还要与墓主人的一模一样。”
江为非作为一个硬汉,今天他的形象是不要了,不对,他从来就没有要过。
他狭长的眸子盯着地上的尸体,为什么他觉得这玩意儿会动,他指指尸体,一时间说不出话,“这……这这……会动。”
齐乐川手电筒照过去,顺道塞江为非手中一道符,“拿好了,它若是站起来,你就贴它额头上。”
江为非心肝乱颤,“好兄弟,别吓我真的。”
她勾勾嘴角,抬脚走过去,真是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
突然从尸体里伸出一只鬼手,手臂上是白色的绒毛。
江为非是真的要撅过去了,他是真的怕。
那少年也是有事真上,手执一支灵木簪,实打实的出手。
还不忘给他说,“这玩意儿叫白毛旱魃,成精了都,这棺材的风水格局被破了,你去看一眼棺材里面。”
江为非迈着有些抖的腿过去,低头一看是个大洞,他道,“是是……洞口。”
齐乐川一脚踹开白毛旱魃,潇洒的朝他一笑,“那个叫盗洞。”
她脸上戴着人皮面具,本该平平无奇,可不知怎的,压根掩盖不住她独特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