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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问罪疑凶

桓士则将云影楼所查结果告知大理寺卿尹贞后,尹贞为核实黑衣人与郑普之间的关系,决定派人对洛阳城内所有赌坊展开暗查。不到半日,韩执事便打听到郑普正在武记赌坊赌钱,并将此事报与了尹贞。

尹贞闻言,心下顿生一计,问道:“韩执事,你赌技如何?”韩执事低声道:“一般般,大人,您不会让我去与郑普对赌吧?”

尹贞点了点头,韩执事推辞道:“他可是洛阳城有名的赌神,我和他赌,怕最后输得连衣服都不剩。”

尹贞笑道:“让你去赌是假,逼他就范是真,你只管输就好了!”

韩执事好奇道:“那这输的钱,是大理寺出还是我出?”

尹贞道:“算大理寺的!只要能抓到郑普的把柄,这点牺牲不算什么!”韩执事领命而去。

武记赌坊坐落在洛阳城东市附近,这里布置得十分雅洁,洁白的墙壁上挂着众多名人字画。房中一排排赌桌旁,赌徒们一边摇宝一边叫嚷。

正当郑普赢钱起兴之际,韩执事已扮成赌徒,来至郑普所在的赌桌前。韩执事见郑普正在收钱,一旁赌徒怨声不断,便有意讥道:“呦,这位郎君手气不错啊!”

赌坊掌柜见来一新客,笑迎道:“这位郎君,真是稀客,你可是来赌的?”

韩执事清楚赌坊的规矩,忙从袖中取出一把散钱递给掌管,并道:“你这不废话么,来这地方,当然是为赌的!”

一旁郑普藐视道:“你要和我赌吗?”

韩执事道:“我看你今天赢了不少,倒想领教领教。”

一位赌徒道:“又来一个不怕输的!”

韩执事闻言笑道:“还没比试,孰胜孰败,还不一定!”

郑普问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韩执事道:“我就是我,名字不重要。”

郑普不屑道:“好,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这个赌神的厉害!”

掌柜见状问道:“还是老规矩,天、地、人三个档次,你们要赌多大的?”

郑普道:“你来选吧,我无所谓。”

韩执事道:“既然赌,我们就赌最大的。”

掌柜道:“好,那就赌‘天’!”

言毕,掌柜介绍起规则:“你们人手各有一蛊,蛊中共有三个骰子,一方摇蛊,另一方来猜其中骰子点数大小,猜中为胜,反之为败。”郑普不耐烦道:“我让你先来!”

韩执事闻言摇起骰子来,郑普聚精会神地听着骰子的运转变化。当蛊停在案上后,韩执事不由得紧张起来,并道:“猜吧!”

郑普见状笑道:“我猜小,开吧!”

掌柜缓缓打开蛊,见三个骰子皆为小数,即提声道:“点数为小,郑公子胜。”

韩执事叹道:“你倒真有些本事!”

郑普道:“该你猜了。”

说着郑普拿起骰蛊摇了起来,韩执事心下暗思道:“看来这家伙是一高手,我猜大猜小皆是输,真不知尹公到底想干嘛!”

思毕,郑普手中的蛊已止在案上,并问道:“你猜大猜小?”

韩执事蒙道:“大!”

掌柜道:“买大离手!”

待蛊开后,郑普面露喜色:“不好意思,小,我又赢了!还要继续吗?”

韩执事道:“当然继续,我还不信这个邪了!”

接着几局郑普连连胜出,他见韩执事桌上钱财已输个精光,便笑道:“想赢我,你还得回家多练练!”

韩执事有意道:“为什么你每一局都能赢,该不会在这骰子中做了手脚吧?”

郑普闻言辩道:“你技不如人,还怨起骰子来。”

韩执事道:“我倒想知道你这练的是哪门技艺?该不会是和这赌坊串通一气,合伙骗我们的钱财的吧!”

众人闻言顿时纷纷质疑起郑普,韩执事见达到了预期效果,便上前拉住郑普,厉声道:“你和这赌坊串通骗钱,我们去大理寺评评理!”

郑普见形势突变,便道:“要去你自己去,我可没空陪你。”

掌柜手一挥,顿时冒出诸多打手将韩执事围了起来,并喝道:“你小子输了钱竟还有理了,我们赌坊有赌坊的规矩,愿赌服输,岂容你在此放肆!”

韩执事拽着郑普的胳膊,喝道:“你们要动手吗?”

掌柜道:“郑公子可是我们这里的常客,你竟怀疑他的赌技,真是不知好歹的东西!”

韩执事道:“这郑公子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在此招摇撞骗?”

掌柜怒火中烧,厉喝道:“给我好好教训教训这小子!”

话音未落,只见数十名捕快冲进赌坊,带头之人正是大理寺丞,他对众喝道:“何人在此聚众闹事?”

韩执事见状忙道:“大人,赌坊掌柜与这位姓郑的串通一气,在蛊中做手脚,骗取钱财,请大人明察。”

大理寺丞未作细问,只令道:“将他们一并给我带走!”

言毕,捕快将闹事一众全部押进了大理寺牢房。

郑普在牢房内大呼冤枉,只见宋录事带着纸笔走近道:“你有何冤屈之处,全且说来!”

郑普道:“我凭本领赢钱,何罪之有?”

宋录事质问道:“你可与赌坊掌柜串通一气,骗取赌徒的钱财?”

郑普道:“此事纯属子虚乌有,那小子被我赢了钱,因此对我不满,故意针对我,还望明察!”

宋录事试问道:“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郑普怕暴露身份,有意说道:“我叫郑千,家住城南!”

宋录事道:“确定你叫郑千吗?你说过的话我可要记录下来,过会儿还要你在供单上画押!”

郑普心下暗思:“你们要关我到什么时候,此事若让陛下和娘娘知晓,他们必不会轻饶你!”

思毕,郑普决定施展幻术离去,忽大理寺卿尹贞走来,问道:“宋录事,此人还没招吗?”宋录事道:“还在审问。”

尹贞旁敲侧击:“听说我朝有个叫郑普的江湖术士,善使幻术,此人该不会与那郑普一样,利用幻术行小人之举?”

宋录事附和道:“尹公,您有所不知,那郑普传言能呼风唤雨,吞云吐雾,本领岂是常人能比?”

郑普心下慌了起来,问道:“你们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尹贞道:“只要你如实招来,我现在便放了你。”

郑普一脸吃惊,只见尹贞上前拽下郑普的假发,严肃道:“你就别再给我装了,你就是郑普吧!”

郑普见自己身份败露,无奈道:“没错,我就是郑普!我劝你马上将我放了,不然,这事让陛下知道了,当心你的小命不保,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尹贞笑道:“我们大理寺只认律法,任你有多大的后台,皆不管用。”

郑普道:“你们大理寺办案,难道不讲究证据吗?我究竟犯了什么罪?”

尹贞解释道:“你与赌坊勾结,骗取他人钱财,赌徒忌于你们的淫威,无人敢于揭发。其次,有人举报你利用幻术,制造赤龟食人命案,残害百姓。”

郑普闻言笑道:“你们为抓我,可真是费尽心思!”

尹贞道:“我劝你赶紧认罪,免得受皮肉之苦!”

郑普怒道:“真是天大的笑话,我郑某未犯罪,还逼着我认罪不成?”

尹贞见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便问道:“我听你一嘴长安口音,你祖籍可是长安的?”

郑普犹豫一番,点头道:“不错!这又能说明什么?”

尹贞又问道:“你近日可曾去过山南一带?”

郑普果断回绝:“没有!”

尹贞质问道:“那些四处造谣的乞丐,可是你指示的?”

尹贞见其依旧不肯认罪,便向宋录事命道:“把那些造谣的乞丐带进来,我倒要看看他能装多久!”

宋录事受命叫狱卒将乞丐押来。此时郑普心慌意乱,尹贞见状对那些乞丐厉声问道:“你们可识得此人?”

一名乞丐仔细看了一眼郑普,脱口道:“就是他指使我们干的,还说如果不按他说的做,就杀了我和我的家人。”

郑普故作不识,反问道:“谁指使你的,别血口喷人,看清楚了再说。”

乞丐道:“就是你,你虽一直戴着黑色面具,无法看清真容,可你说话的声音,还有手背上的疤痕,我是记得一清二楚。”

一旁尹贞笑道:“我说郑普啊,你怕是没给够他们银两吧,他们为何一口咬定是受你指使?”

言毕,尹贞又向郑普喝道:“现人证物证俱在,还不老实交代!”

郑普道:“你们不能凭借一面之词,就定我的罪,这岂不是草菅人命?”

尹贞怒道:“死到临头还嘴硬!宋录事,交给你了,限你半日时间让他招供!”

宋录事道:“大人放心!”

忽乞丐质问道:“我都如实招了,是不是可以走了?”

宋录事道:“你们主使什么时候认罪,什么时候,就放你们出来。”说着狱卒将那些乞丐押回了牢房。

临走时,尹贞对郑普低声道:“周利贞、周兴这些酷吏你听说过吧,我们大理寺的刑具皆出自他们之手,你若想体验一番,我们奉陪到底。”

郑普清楚这些人虽然已死去多年,却一直是长安居民的噩梦,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发起抖来。尹贞见恐吓起了效果,即转身离去。

只见宋录事取来刑具,向郑普警告道:“这竹书你可曾听过,如实招来,可免受皮肉之苦!”

郑普看着书袄,心中胆寒,威胁道:“你若敢动我一根汗毛,陛下必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宋录事笑道:“这竹书夹身,专门用来对付像你这种嘴硬至极的犯人。我们只需转动连接在书袄两侧的绳索,以收缩之力碾压你身体,施刑过后,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但却能令你痛不欲生。”

郑普本欲施展幻术逃离,却发现今日出门赌博,制幻道具早已用尽,便试问道:“你们如何才肯放了我?”

宋录事道:“你不是善施幻术吗?今到我们大理寺,为何没了表演兴致?”

郑普压根不知,大理寺丞在缉拿他时,已将他身上的致幻道具顺走。宋录事笑道:“很简单,你只需在这纸上认罪画押,我即刻便可放你出去。”

郑普疑虑道:“让我认罪可以,不过你若敢骗我,待我离开这里,我定不会放过你。”

宋录事忙道:“这我当然知道,你就是那位妄称能长生不老,博得陛下信任的秘书监郑普是吗,你还令你夫人第五氏,用些鬼道之术迷惑韦皇后,如今你们恩宠有加,我们哪敢轻易得罪?”

郑普气愤道:“你既然清楚我们在陛下和娘娘心中的地位,还不赶快放了我。”

宋录事将所有罪状罗列在纸上,递给郑普,并提醒道:“只要你认了这些罪,我便放了你!”

郑普见纸上所写的第二和第三项与自己毫无干系,而今又握有陛下特赐的免死铁券,便道:“造谣一事是我主使的,可其他两条,我压根未参与过。”

宋录事提议道:“那你可知幕后主使是谁,说出来的话,我们可以考虑对你从轻处罚。”

郑普思索一番道:“我没有参与,又怎知是何人所为?这查案是你们大理寺的职责,你问我一个不知情的人,未免有些强人所难吧!”

宋录事道:“那你就在第一项上签字画押。”郑普为能早些离开这里,按了手印,不料宋录事非但未放他,还把他关进了重犯牢房。

此事很快传到韦皇后耳畔,韦皇后叫来第五氏斥责道:“你丈夫怎么又去赌了,还被大理寺的人抓了进去?”

第五氏无奈道:“我劝他好多次了,让他行事谨小慎微,戒掉赌瘾,可他就是改不了,还望娘娘救救我夫君!”

韦后道:“这个郑普,明知最近大理寺在调查黄河灾区一案,还去招惹他们,真是令人不省心啊!”第五氏泣道:“娘娘,自我们入宫以来,对您和陛下忠心耿耿,那大理寺的人怎会突然去赌坊抓他,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韦后思虑一番道:“大理寺准是掌握了什么重要线索。”

第五氏猜测道:“难道他们怀疑到了我夫君的头上?”

韦后道:“若真是如此,恐怕会威胁到我们的计划。”

第五氏请求道:“大理寺那帮人下手没轻没重,还望娘娘开恩救救我夫君吧!他一直在灾区为您奔走效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韦后道:“你不必说了,这本宫都看在眼里,我会想办法在陛下面前替他说些好话的,你且宽心吧!”

言毕,韦后又命道:“你去请梁王前来,我们接下来得从长计议了。”第五氏受命退去不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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