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大义凛然
金面男子的眼线发现李重俊去了段府后,便将此事告诉了林元丰。林元丰见太子已中计,便赶忙前去与金面男子商议对策,金面男子闻知后道:“此次计划太子虽是一步主棋,但仅凭其一己之力根不足以扳倒武思远。我们需要火上浇油,让火烧得更旺些,若能引火除掉武思远,也算是为国除害,好事一桩。”林元丰道:“王爷考虑的是,我们若坐山观虎斗,只会错失良机。想必武思远也早有部署,就怕太子落入他的圈套中,那样时局便会对我们十分不利。”金面男子道:“不错,我们除暗中帮助太子外,还要确保他不被武思远抓住把柄。”林元丰道:“王爷放心,届时我会用幻术助他一臂之力。”金面男子道:“那太子虽聪明果断,却也有鲁莽之时,此次机会得来不易,我们定要抓住机会,且不可明面与之发生冲突,争取暗中揭发他的狼子野心,离间他与韦皇后的关系,令其篡位之心昭然若揭。”
林元丰闻言赞道:“王爷深谋远虑,对付武思远这种小人,就应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金面男子提醒道:“非也,对付此人,最重要的一点是忍,我们要隐藏自己的实力,令其无所防备。孙子兵法有云,善用兵者,避其锐气,击其惰归。我们明面对抗还不合时宜,要争取以最小代价,夺取最大胜利。这武思远现手握兵权,肆无忌惮,猖狂至极,我们要令其在权力中迷失自我,使其狂妄自大。纵观古今,这狂妄自大之人终会引火自焚,不会有好的下场。此外,武思远实乃贪恋名利之人,该花钱收买和拉拢关系的地方就莫要吝啬。”林元丰闻言心下敬佩道:“王爷如此年轻,智慧却非比寻常,日后定大有作为。”思罢,林元丰应道:“王爷放心,林某定会全力助您成就大业。”金面男子道:“你也不必担心,你身上的病,我定会请来高人,为你彻底治愈。”林元丰感激道:“多谢王爷关照,若无他事,我就先按您的吩咐去做了。”金面男子道:“去吧,若有所需,我再找你。”言毕,林元丰拜辞而去。
却说武崇训受其父武思远指示,开始怂恿安乐公主向李显提议册立皇太女之事,以便以后好继承皇位。不料此事很快便在朝野传开,却无人敢谏言,生怕得罪了武思远,遭其报复。李显因疼爱女儿,为此犹豫不决。是时,金面男子借机暗中派人买通了一位忠良老臣,主动向李显劝谏道:“陛下,臣认为册封安乐公主为皇太女之事,于我朝社稷不利。”李显闻言疑问道:“何出此言?”那老臣道:“公主若真成了皇太女,陛下可曾想过,那驸马又如何称呼?安何名号?而太子一向关心黎民疾苦,在百姓中颇有声望,若无罪被废,必会动摇社稷。”李显闻言顿时意识到其中利害,点头道:“所言有理,朕会慎重考虑的。”那老臣又道:“臣有一言不知陛下可愿一听?”李显道:“爱卿但说无妨!”老臣鼓起勇气道:“臣想陛下心如明镜,那武思远绝非良善之辈,这册封皇太女之事已在城内外传开了,人人皆知此乃武思远的主意,其心怀篡逆,陛下不可不防。”
李显闻言怒道:“大胆,你胆敢诬陷梁王!看来你真是做官做腻了,骨头硬了,不把朕放在眼里!”老臣道:“微臣不敢!臣句句忠言,皆是为陛下和社稷着想啊!陛下若听不进去,就全当臣在一派胡言!”李显深明武思远的心思,却又怕得罪武氏一族,便道:“你说的朕可以视而不见,不问罪于你,可你切记莫在外调唇弄舌,挑拨朕与梁王之间的关系。朕若再听到你在外搬弄是非,你可不会像今日这般好运。”
此后,安乐公主再次提起册封皇太女之事,李显只是笑着找借口推拒。只见安乐公主闹道:“父王,您这是何意?您不是亲口答应过儿臣,只要儿臣提出的要求,您皆会欣然应允。莫非有人在您背后说我坏话?”李显心知若真将安乐公主立为皇太女,将来一旦继承皇位,武崇训身为其丈夫,这天下便会落入武思远父子手中,便迟疑道:“你是朕的女儿,何人敢在背后说你坏话?若换做别的事,朕自当答应你,但唯独此事不行,这是原则问题。”安乐公主闻言气愤而去。李显无奈叹道:“这丫头整天胳膊肘尽往外拐!”叹罢,只见韦后走来安慰道:“陛下,您犯得着和咱们女儿怄气吗?”
李显自怨道:“我岂会生女儿的气,我是在恨我自己无能。”韦后笑道:“陛下怎这般埋怨自己,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您若无能,又岂能坐上这九五之尊的宝座?”李显闻言苦笑道:“你我夫妻日夜相伴,你难道看不出自从我坐上这皇位后便很难自在?”韦后宽慰道:“别抱怨了,生在帝王家何人过得自在?我们一路走至今日,熬过多少个提心吊胆的日子,只有你我心里清楚。这皇位得来不易,定要珍惜才是。”李显点头道:“你说得在理,是该且行且珍惜。现女皇合葬迫在眉睫,也不知梁王准备得如何了?”韦后道:“陛下放心吧!女皇乃是他的亲姑姑,那梁王定当会竭尽全力办妥此事。再者他的能力您又不是不知,何虑之有?”李显叹道:“朕顾虑的不是那梁王,而是女皇留下遗诏合葬乾陵,此举本有违朝纲礼法,朕担心合葬那日会有动乱。”韦后笑道:“原来陛下在担心女皇合葬之事。臣妾以为,陛下完全是多虑了,女皇乃是开先例的一代女皇,生前虽做过不少排除异己之事,但其功绩卓越,天下人不乏对其心生敬仰,还望陛下将心思放在治理朝政上为好。”李显闻言顾虑略散,道:“公主现已嫁人,好在你一直陪在朕身边,这一路颠簸也是辛苦你了!”言毕,韦后领李显用膳不题。
且说墓门位置寻见后,陈掌固顿觉如释重负。当林玄泽向他提议打开墓门,探查陵寝布局时,陈掌固未加思索便应了此事。林玄泽借机叫上那两名匠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打开墓门,随后又依段梦影设计图纸所示,改造起墓门来。当他们举火把踏入墓穴时,忽一股腐臭味袭来,未走几步,只见墓门内的机关暗器射出无数箭矢,林玄泽眼疾手快,一边闪躲,一边大声提醒道:“小心,有机关!”一工匠见状吃惊道:“这可如何是好?这走错一步,我们小命可就没了!”林玄泽安慰道:“二位不必担心,我清楚这里的机关布局,你们且跟在我身后,莫要乱闯!”二人异口同声道:“我们全听您吩咐!”言毕,林玄泽举起火把,依图中所指路径来至墓内的第二层的石门处,此间有数十个木人。林玄泽迈步向前,只见一木人挥剑刺来,林玄泽急忙用火把格挡。随后,众木人相继袭来。双方发生激战。一番打斗过后,那些木人皆被击倒在地。
二人见状担忧道:“这墓内机关重重,我们还是撤回去吧!”林玄泽道:“来都来了,何不将此处探明再走。过不了几日,女皇便要于此合葬,到时朝中会派人来放置陪葬品,我们要提前探清凶险,方可挽救众多性命。况且,那天若真的来临,最终留在此地的定是你们这些匠工,今日带你们来探清内部布局,实是为你们着想,切要熟悉这里的情况。”二人闻言感激道:“玄泽法师,您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感激不尽。”林玄泽谦道:“这些皆是我应该做的,现朝堂之上,那小人武思远只手遮天,祸国殃民,若欲保住性命,定要长远考虑。”言毕,林玄泽领二人顺通道来至中室,中室是帝王梓棺所在之地,布局与帝王寝宫相近。在微弱的火光下,隐约可见铁索悬起一口做工华丽的棺椁,棺椁四周尽是陪葬用的金银珠宝。
二匠工见状眼睛发亮,上前贪婪地凝视着财宝,伸手欲摸。林玄泽提醒道:“莫动歪心思!这棺床附近设有机关!”言未绝,中室不知何处刮起狂风,须臾风沙四起,众人视野渐变模糊,林玄泽见状担心道:“这墓穴至此,算是到头了,快撤离此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林玄泽迅疾关上中室墓门,领二人顺原路逃回陵寝入口。脱险后,林玄泽不忘叮嘱道:“墓门改造,事关重大,你们切要抓紧赶工,若等到女皇合葬那日,一切为时晚矣。”二人郑重承诺道:“放心吧,我们定不负所托!”林玄泽见二人信心满满,这才放下心来,只提醒道:“你们有何需求,尽管来找我,陈掌固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你们就放心吧!”言毕,林玄泽将火把交给工匠,只身出了墓室。
未几,林玄泽回至寝室。崔乾迎上前问道:“少主,此次入陵探查可还顺利?”林玄泽道:“还算顺利,幸好堂主事先告诉了我机关所在,否则寸步难行!”崔乾道:“顺利就好,我方才听卢坤说,武思远将来乾陵视察,会派人运来大批的陪葬物品,还说让我们做好陪同。”林玄泽道:“看来那武思远此行势必已做好万全准备,我们若欲借此机会除掉武思远,看来并非易事。”崔乾道:“少主放心,我相信老天有眼,那武思远恶事做尽,上天必不帮他。”林玄泽道:“但愿如此!我已吩咐那两名匠工开始改造墓门,想必定能在女皇合葬前完工。现最令我忧心的是,堂主他们的安危,就怕他们落入那武思远设下的圈套中。”崔乾道:“少主不必担心,若救助堂主的王爷真是那临淄王,而临淄王如若与金面男子是同一人,他们便拥有云影楼的最新情报,所有一切定在掌控之中。”林玄泽道:“这武思远老谋深算,我们已领教过,更何况他现手握兵权,又有那掌管诏书的上官昭容在背后暗助,他要想除掉我们,易如反掌。”崔乾道:“少主您今是怎么了,为何总长他人志气,灭自个威风?”
林玄泽叹道:“合葬在即,令人不得不紧张。毕竟这乾陵上万匠工的命都悬在线上,我们虽已策划好营救他们的方案,可就怕那武思远老狐狸背后使阴招,暗中派人将他们尽皆处死。如此一来,我们就功亏一篑了。”崔乾道:“您担心的是!若武思远真有此歹念,我幻天堂绝不会坐视不管!”林玄泽道:“不错!此事关乎上万条人命,我们若能阻止这场惨案,亦算未负对他们的承诺。”崔乾敬佩道:“少主您如此年纪,便心济苍生,为国除恶,天必佑之,无往不利。”言毕,二人去寻陈掌固商议接待武思远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