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手下落丹青
“标儿,叫舅舅,舅舅。”马怀远趴在一旁和朱元璋争着朱标和谁亲近。
“叫爹,标儿,叫爹。”朱元璋也不甘示弱,只是马怀远这三个月照顾朱标的缘故,朱标明显和马怀远关系更好。
“你看他们两个,都像是孩子一样。”马秀英指着争风吃醋的两个人,不由轻笑起来。
苏懿掩面,“这还是因为长平睡了,不然怕是他们要一个人抱着一个。”
马秀英一脸担忧地看着躺在苏懿旁边躺椅上的马长平,“长平一日睡这么长时间,会不会有什么不妥?”
苏懿手中的团扇给马长平轻轻扇着风,“问过奶娘了,孩子多觉并没有什么大碍。”
“再说了,怀远的师兄前几日不是来过了吗,当时看过这小子了,也说没有什么事。”
也许是苏懿的声音吵到小家伙了,马长平直接从睡梦中醒了。奶团子看见周围这么多人,哭了出来。
“长平醒了。”马秀英伸手拉了拉他的小手,“还记得姑姑吗?”苏懿将他抱起,“我们长平肯定记得姑姑的,对不对?”
“平儿,来我抱着吧,你多休息休息。”马怀远从苏懿手中接过自己孩子,生怕累到苏懿。
苏懿似是幽怨,说了一句,“怎么,有了儿子就把我……”话没说完,苏懿想起来不是他们两个人关门说话,马秀英和朱元璋还在一旁看着呢。
朱元璋一副看戏的表情,“咱和妹子什么都没有听见,你们继续,继续。”
“兄长,我家阿懿脸薄,你还是别说笑了。”马怀远将羞红脸的苏懿挡在身后。
“对了,最近怎么没见文德?”还是马秀英出声转移话题,不然这两个人不知道又会说什么东西。
马怀远抱着马长平,“阿姐,你是不知道啊。自从沈玲有孕之后,许文德这家伙几乎是一天十二个时辰都不肯离开半步。”
朱元璋不屑地哼了一声,“你还好意思说别人,小弟你自己是什么样还要咱给你回忆一番吗?自己当时什么样心里没数吗?”
马怀远也毫不吃亏,直接反驳,“兄长你也比我强不上多少吧。阿姐当时你来我这里问了多少次,你还记得吗?”
朱元璋尴尬地笑了笑,这事情他确实没法反驳。马怀远见朱元璋笑了,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别笑,你觉得老四这是男孩还是女孩?”朱元璋八卦的心此时在不断地跳动,于是问马怀远。
“男孩吧。我也不好说,弄璋好过弄瓦。”这倒不是马怀远重男轻女,只是像她们这时候有香火传承,对这时候更有作用而已。
他们也只是说说而已,他们有不能决定沈玲怀得到底是男是女,反正又不是他们的。
马怀远希望沈玲怀中的是儿子,更主要的原因就是怕沈玲的生下的女儿和朱标的关系太过密切了。
要是到时候朱标和徐青阳的女儿情投意合,他们作为长辈是阻止还是赞同呢?就凭被徐青阳养大的女儿,能够接受三妻四妾吗?
倒不如是个儿子,只要不傻,老老实实地摆正自己的位置,凭借他们老一辈,大概就没有多大事情。
“你小子别总是文绉绉地,说点咱想听的。”朱元璋一听起马怀远的舞文弄墨地就忍不了,本来面对那些学士就已经够烦了,现在实在不想听。
“兄长,我好歹也是师出名门,这是……哎呦,我不说了还不行吗?”马怀远低头躲过朱元璋打过来的手。
“说吧,你到时候想怎么样把人家姑娘骗进机子家门。老四可不会讲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朱元璋要是还不知道马怀远心里怎么想的,这十几年的交情还不如喂狗。
“还是兄长懂我。”马怀远很清楚,他或者徐青阳养大的孩子,极大可能和这个世界的其他人难以相守一生。与其这样,倒不如让他们凑出一对。
“唉,这衣服还是比上次做得要好上不少啊,只是可惜了。”马怀远擦了擦自己宝贝儿子吐的奶,心疼起自己的衣服。
“这是我在西城买的。”苏懿的一句话使马怀远的汗毛一下子竖了起来。
“呃,夫人,我不是那意思。”马怀远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找补,可为时已晚。
“我知道。”苏懿看起来面无表情,转头对红榭说道,“红榭,今晚将书房好好收拾一下,老爷今天还住在书房。”
马怀远也明白自己现在是没有办法,只能认了。无奈转身逗弄自己的宝贝儿子了,“平儿,来,叫爹。”
朱元璋也将朱标交给马秀英,和马怀远又一次开始争起来了。“叫大伯父,不对,叫姑父。”
苏懿轻笑,“你们两个人这关系真乱。”
这话倒是也不错,朱元璋和马怀远结拜再先,朱元璋和马秀英结亲在后,无论是叫大伯父还是叫姑父都合理。
朱元璋摆摆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咱当时没有想到后来遇见妹子。姻亲不结拜,可这结拜后成为姻亲也只能这样了。咱倒是觉得这是亲上加亲。”
“重八,快将标儿抱过来,这都快到晚饭时候了。”马秀英示意红榭可以将晚膳布上了。
“看着两个小家伙玩儿得多欢乐。”朱元璋几人在那里用膳,朱标和马长平则是放在旁边的摇篮中。
马怀远看着两个大人和篮中的朱标,“标儿现在也已经半。兄长,不妨小弟我为你、阿姐和标儿绘一幅丹青吧。”
朱元璋非常乐意,“好啊,咱可是见过小弟你的丹青,那可是妙得很。”
“虚名而已。”马怀远的丹青还是和苏懿的父亲苏章彦学的,在画人这方面还是比不上苏父。
“怀远,标儿现在太小了,怕是不好画啊。”马秀英想的比朱元璋要多,现在的朱标虽然还小,动作却不少。
“阿姐放心,我有办法。”马怀远只是报以微笑,不过是小孩子,除了耐心一些还有什么办法。
“那你和弟妹、长平三人可曾画过画像?”朱元璋也不好意思白用马怀远,还是要做些什么自己才能安心。
“兄长放心,我们让文斌给我们三个人画过了。”马怀远将一旁的画卷给朱元璋看了一眼,里面是一家三口在夕阳下的秦淮河边的合影。
朱元璋见状也没有异议,点头同意了。等到第二日马怀远带着朱元璋他们来到附近的山,为他们画一幅丹青。
阳光洒在三人的侧脸上,马怀远的笔下,是他的亲人。左边的是他的兄长,右边是他的阿姐,中间抱着乱动的,是他的大外甥。
只是朱标乱动着,马怀远也没有办法。马怀远没有先画朱标,而是先将朱元璋和马秀英画完之后让他们先离开,自己则抱着朱标继续画着。
马怀远抱着朱标,从清晨的朝露到正午的炎阳,笔下描绘的不止是人,还有大好的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