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好女色的顾总

这么多年往顾叔华身上扑的女人数不胜数，不算他在国外时候遇到的，就只回国这几年，上赶着想往上贴的，都能从老院堂屋排到胡同口来个三来回。当真是前赴后继，让顾叔华不胜其烦。更别说那些有贼心没贼胆只敢在心底默默惦记的，那更是如过江之鲫，多如繁星。

直到后来坊间传出他和某个男人在万江酒店的总统套房拉着窗帘呆了两天两夜才出去，而且顾叔华戴着墨镜，露在外面的脸色发青，一脸纵欲过度的模样，传言甚至有模有样的说顾叔华是靠在那个男人身上俩人依偎着出的电梯，顾叔华明显的脚步虚浮体力不支的样子。让人不得不想入非非。

至此，圈里多少有点恍然大悟，围绕顾叔华的狂蜂浪蝶才有所收敛。原来自己不是输在了颜值而是输在了性别。但是仍然有不知死活的想着一朝伴于君王侧，从此踏云登上天的。

没有顾家的允许，没有哪个不知死活的敢去偷拍顾叔华的，即便是手欠拍到了，也没谁不要命的敢发出来。所以在网站上顾叔华的照片少之又少。又加上天成娱乐在国内媒体界的地位，关联的单位又多，白天一句吩咐，有天成挡着，有关顾叔华的新闻几乎没有见过报。

但是这世上却真的有那嫌命长想碰瓷的蠢货。有个女公关在一个局上，找角度偷拍了一张和顾叔华同框的照片，虽然顾叔华只露出一个侧脸，还很模糊，但是却是真材实料的当事人。女人当即发在朋友圈，还配文：我的顾先生。想着能借此在社交圈火一把涨个身价。

最后这个女公关确实如愿以偿火了，但是却是以另外一种方式火的。

她的朋友圈发过之后仅仅半小时，就接到一个男人打来的电话，说在女人当时在的会所门口车上等她，要出钱买她的这张照片。女人还高兴自己这次宝押对了，乐不可支的下楼找到车上去坐在后座。驾驶位看不清脸的男人直接递给她一个牛皮纸袋，女人接住纸袋打开一看是五沓钱，看数量应该是五万。

男人看女人接了钱，语气甚冷的说让她删掉朋友圈，相机的照片也要删掉。女人立马照做。然后男人就让女人下车了，女人在关车门的时候还对着车里笑着说了声多谢帅哥。

齐年发动车开走，心道：她可不就是得说谢谢，赶上老板最近心情好得多，五万块买她不伤筋不动骨，站一夜还能好模好样的离开北城，她是得烧个香拜个佛。

就在女人为自己发现了一条致富之路马上就能奔小康的时候，然后这个女人被人发现在她上班的夜总会门口只穿着内衣裤从当天晚上十二点站到了第二天早上八点。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没人再在那个夜总会见过她，据说是被赶出了北城。

这两次事件在圈里传出来之后，基本上女人们对顾叔华的态度都是有贼心没贼胆，虽然顾叔华有钱，有势，年轻，长得帅，身材好，貌似活儿也好，但是命只有一条，谁都不敢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

没有顾叔华，还有王叔华牛叔华李叔华，再不济还有隔壁老王楼下老刘，没必要偷鸡不成蚀把米，也就不做那非得从油坊过的老鼠，喝不着油反惹一身腥。所以都是只敢在心里琢磨琢磨，谁也不敢再去触阎王的霉头。

只是顾叔华没想到，现在老爷子竟然也开始有意无意的提点他的终身大事，着实吓了他一跳。他都没敢把白天的馊点子告诉顾云庭，不然他怕老爷子找白天徐嘉由算账，打他俩一顿是小事，顾叔华主要是怕老爷子揍他们的时候闪着腰。

白天知道顾叔华跟他和许嘉由不一样，他俩玩的开，在他们看来，男女这回事跟做生意一样，你情我愿就好了，谈好价位，今晚你就是新娘我就是新郎，起来之后你可以再嫁，我又能再娶。看的顺眼的一块多玩几天，不顺眼的给个包给条项链，再不济比较喜欢的给套房子，反正他们有的是钱，只要双方谈拢就好，再见还是可以勾肩搭背深入交流的朋友。大家各取所需，人生乐事可不就是如此。

但是顾叔华很执拗。白天就说顾叔华有洁癖。不忍看他整天禁欲还被狂蜂浪蝶猛扑，白天就给他支了个招儿，让他带着许嘉由去酒店呆两天，别拉开窗帘，去的时候让人看见，离开的时候也专门挑人能看见的地方让小二腻着他，最好是再亲他一口，从此他就能高枕无忧了。

顾叔华当即骂他贱让他滚远点。但是樊春松说了一句“不妨兵行险着”。

于是顾叔华就极其无语又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不过方案改成他和许嘉由走正门去酒店，白天和樊春松走后门也上去，四个人拉着窗帘打了两天两夜的麻将。顾叔华美其名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直打的几个人印堂发黑，眼神涣散，摸着麻将都想反胃干哕。

走的时候，顾叔华和许嘉由走电梯，顾叔华死活按着徐嘉由的嘴不让他亲他，还威胁说如果许嘉由敢亲他，他就送他去非洲驻扎一个月。最后许嘉由不得不妥协成挽着顾叔华胳膊在电梯里晃一圈。

当时电梯里面没人，顾叔华嫌丢人，专门戴着墨镜，浑身爬蚂蚁一样被许小二挽着胳膊，谁知道他们熬夜打牌起来太晚，下楼时候已经过了酒店人多的时候，于是顾叔华忍着胃里泛酸水的恶心，让许小二挽着胳膊在万江酒店的电梯里上上下下三来回，幸运女神才终于光顾他们俩，终于在十楼时候让他俩碰见了个女人，赶巧了还是白天前前前女友的女朋友，以前在一个局上见过。

许嘉由挽着戴着墨镜的顾叔华，有些亲昵的靠在顾叔华胳膊上，还给女人打了个招呼。本来女人是到一楼下的，见此别说看了，恨不得原地隐身，和许嘉由打了个招呼后，连一眼也不敢看顾叔华，就直接在五楼出去了。

眼见女人出去，顾叔华像甩癞蛤蟆擤大鼻涕一样把许嘉由甩到电梯另一边，许嘉由揉揉撞疼的胳膊肘，一脸幽怨受气包小媳妇的样子，嘟囔着顾叔华卸磨杀驴都不带这么快的。

然后当天晚上，包间里，就有个圈里的人支支吾吾的给白天通气儿，说听到关于顾叔华的传言。

白天一本正经的问什么传言，那人说，也没什么，就是下午吃饭时候听海城来的一个哥们的女朋友说的，说是她北城的姐妹儿嘴秃噜出来的，说以后不敢再偷着喜欢华哥了，哥们女朋友还问怎么回事，华哥不是你男神吗？那女的支支吾吾的说，她听人说华哥不好女色。

这人边说还边小心翼翼的看沙发角落里顾叔华的脸色。但是只见顾叔华无动于衷的玩着游戏，连眼皮都不带翻一下的。白天忍着内心的激动听完了饶了几个圈儿的情报，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说没事没事，下次有空华哥请你一块吃饭，那人受宠若惊，像拿到尚方宝剑一样跑出了包间。

那人一出去，白天，许嘉由，还有樊春松都大笑起来，白天和许嘉由最过分，竟然转起了圈圈还怼了屁股两下。平时也没见他俩这么默契友好，敢情在看顾叔华笑话这件事上俩人目标空前一致。毕竟平时他俩也没机会看到顾叔华吃瘪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樊春松还夸了顾叔华，说他脾气变好了，要搁在以前，听见别人这样编排自己，即便他不是闲话的源头只是个传话的，估计那人即使不横着从包间出去也得去急诊缝几针。夸的顾叔华顿时更加无语，有这么夸人的吗？他又不是黑社会，只不过脾气不大好而已，再说了，他平时发火也是有原因的。怎么到他们嘴里自己就跟那内分泌失调乱发邪火的神经病差不多。

所以，虽然过程有些难看，但是鉴于酒店事件的传播速度之快，再加上顾叔华无意弹压，白天许嘉由推波助澜，自那之后，围绕顾叔华的狂蜂浪蝶确实少了许多，就连顾叔华自己都不得不心口不一的承认白制片和许主演的功劳确实不小。

所以晚上在荣记，顾叔华怼许嘉由时候，他说顾叔华没良心，以后让白天跟他吧，顾叔华顿感无语，这个事件就是许嘉由的底气。因为在这场戏里，许小二和顾叔华组的cp，他可是他的绯闻女朋友。

后来女公关事件一出，顾叔华有意杀鸡儆猴，所以放任圈内传开。至此，顾叔华过上了清心寡欲老和尚清修的好日子，连老好人樊春松都说顾叔华道行越来越深，适合出家。

要不是今天老爷子拐弯抹角的打探，似有催婚之嫌，顾叔华都想不起来自己目前是顾家孙子辈唯一合法的男丁了，传宗接代的重任不得不由他扛起来。按理说想给顾叔华生孩子的女人应该是多如牛毛，如果顾叔华愿意，她们可以给他生出一个加强排来，可是现在看来确实是有贼心没贼胆的居多。

祖孙俩聊到很晚，看起来老爷子今晚很高兴，很快就睡下了。顾叔华坐在堂屋门口的台阶上抽烟，听着爷爷屋里依稀传来的呼噜声，想起来十几年前的一个夏天。

那是他要去法国的前夜，爷爷顾云庭就是这样坐在台阶上，递给了顾叔华一根烟，还贴心的帮他点上，那是顾叔华人生中的第一根烟。小小的少年看着手中陌生又熟悉的东西，一时间有些错愕。他不知道为什么爷爷会递给他一根烟。

顾云庭也给自己点了一根，爷孙俩都不说话，一块坐在台阶上看着漆黑夜空上的点点星光吞云吐雾，顾叔华学着爷爷的样子吸一口烟然后在嘴里裹两秒再吐出去，然后就呛得红了眼睛，泪水都出来了。顾云庭看着顾叔华生涩的样子笑着拍了拍他的头说：“烟不好抽吧？”

当时的顾叔华顾不上抹泪学着大人老成持重的样子强装镇定的说：“还行，不辣。”

顾云庭听了顾叔华的回答笑的爽朗，他开口说：“孙子，记着，烟又叫寂寞。明天你走，寂寞的时候点根烟，你就会好受的多。”

顾叔华道：“我懂，抽烟就是抽寂寞，把寂寞燃掉了，日子就好过多了。”

顾云庭似乎对孙子的回答很满意，开口道：“寂寞抽多了伤身，悠着点。”

一晃十几年过去了，如今顾叔华像当初那样坐在堂屋门口的台阶上，看着院子里洒下影影绰绰的葡萄藤架，还有玉兰树叶摇摇晃晃的黑色影子，听着爷爷顾云庭平稳的呼噜声，抽着寂寞。

他用力的抽了一口烟，眼看着红点吞噬白色的烟纸，和在夜晚看不清颜色的烟叶，顾叔华吐出长长的一串白雾，抬起微垂了半晌的视线，看着北城被雾霾遮住的夜空，假装是在看那里坠着的点点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