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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尤其是涨到脚腕的水,沈欢颜一双苏绣的锦鞋已经看不出颜色,踩在雨水中也没有一点儿声响,裙摆也拖在水中,她只能感觉到透心的凉。

……

碧云房内,灯火通明,比一室旖·旎更加重视的那诡异的气氛。

白若溪隐忍着自己的痛苦,尽量深呼吸让自己恢复平静,可奈何,药效猛烈,

“碧云!你这是什么意思!”白若溪愣是想不出,碧云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可他越是细想,越觉得碧云这个女人,恐怖之极,平日里那般明媚娇艳,柔若无骨的身姿,此刻就在他的面前,却带着那样一番蔑视的表情,他甚至不敢再看碧云,那样的表情出现在她的容颜之上,着实是令人深感不适。

碧云一双杏眼里分明是厌恶。

这样的男人,沈欢颜真是眼光太差了,这样的男人……这世间,真的还有像白衣明相那般专情的男人吗?也许……那样的男人,也只有夜悠雪配得上。

碧云纤长的睫毛遮住明亮的眸子,一片深色的阴影落在五官分明的脸上,精致的脸庞洁白无瑕,挺立的鼻子下是一张樱色小嘴,她伸出自己的手,看着上面清晰的纹路,突然想起了街边的算命先生。

她没有算过命,她之前从来不信命,可她现在,却不得不猜想,是不是这上天早已将一切都安排妥当,每个人都有定数,她,不过是这棋盘上的一子。

碧云不恨沈欢颜,无论沈欢颜如何的对她,她甘之如饴,因为,她们同样遭受到命运的戏弄,喜欢上了负心汉,只不过沈欢颜更好命,她会帮她让她看清楚白若溪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她沈欢颜爱的,不过就是个好女色的登徒子,白若溪不配她沈欢颜万般呵护。

坚定了信念的碧云舌尖轻舔樱唇:“我不过是...。”

碧云不明说自己的目的,这种事情,还是留给当事人自己去琢磨的好,在夜悠雪的身边别的没学到,这无耻她可是好好的学到了。

白若溪惊愕的将头转向碧云的时候,发现她已然褪去了刚刚的鄙夷,就像是昙花一现般,不曾出现,现在的她媚眼如丝,笑颜盈盈...

白若溪的手指有些僵硬,浑身的燥热将他的理智烧尽,眉头紧蹙,眼睛里放着光,直勾勾的盯着碧云,双腿就像是定住了一样,直到碧云的樱唇微张:“若溪……”那句话似乎是呢喃软语,嘤咛出来般,带着分外的柔媚

本就已经思维停顿,更是受不了碧云这般的神情与话语,在那两个字传到他耳中的时候,他心里最后一丝对沈欢颜的愧疚都消去了,满眼都是碧云。

...

屋内的一对烛火燃的通亮,碧云笑了一下,白皙的手臂向前伸去,白若溪伸手就抓住那只手臂,掌心的滚烫像是要染上碧云的肌肤。

可碧云毕竟只是心怀目的,而不是真的动情,她心底暗暗冷笑,脸上越发的楚楚可怜,只是被白若溪这么一碰,她就嘤·咛了一声,带着些责怪的柔媚神态开口:“太亮了……”随即便是一副要用手遮羞的样子。

白若溪的头没有侧过半分,他仍是直勾勾的盯着碧云,烛火虽亮,却依旧摇曳,时而会有些暗影,他咽了一下口水,俯下身去。

伴随而来的是碧云的一声惊呼,她着实是惊呼,

碧云容颜美丽,纤瘦的腰部盈盈一握,她身上并没有像白若溪那样的高温,不经意间瞥向房门,沈欢颜还未过来,不过……她不急,她有一整夜等待沈欢颜过来,她知道沈欢颜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她一定会来。

白若溪已经忍受不住,就被碧云的手给拉住了,碧云满脸红霞,她大胆的伸手钩住白若溪的脖颈,若有若无的触碰更好的将药性给带了出来。

“若溪……别急……”碧云的喉咙里像是装了些什么,声音听起来像是莺歌。

迎面而来的是如枝叶般的清香,那是属于碧云的味道,他深深的嗅着,

碧云的脑子里还很清晰,她甚至在想堂堂白若溪,究竟对床事有如此的“造诣”,可惜,他不忠诚,可惜,她只是为了完成任务。

这等事情若是在两个相爱人身上,那必然是甜蜜幸福,可若是两人都心怀鬼胎,或者说,一方心怀鬼胎,那么这就不是一件舒服的事。

...

碧云见白若溪如此,脸上的表情也没有那般僵硬了,她不断的望着房门,只希望沈欢颜能快些进来,若是能够让她撞见还不是特别严重的情节,也许,这样伤害会少些。

可她高估了白若溪,

“等等!”碧云有些急起来,她神色有些闪躲,可正在兴头上的白若溪哪里会注意到碧云的异常,只当她是害怕了,坏笑起来,

“都这个时候了才知道害羞?”白若溪显然是不给碧云反悔的机会,

碧云紧紧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一直到现在她也没有听到门外有动静,她希望,白若溪不要那么快的结束才好,可她又希望,沈欢颜能够快些进来,她也能少受些侮辱。

碧云紧闭的眼睛沁出了一串泪珠,白若溪恍若未见到,

沈欢颜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碧云房门前的时候,硬生生的被门内的欢愉之声震的停下了脚步。

“公……公主……我们还是回去吧……”侍女的脸色不太好,可比她更不好的是沈欢颜。房门内一男一女娇柔做作的声音让她听着一阵恶心,当下就孕吐了起来。

“呕……”孕吐的声音并不大,被雨声覆盖,同时也被阻隔在了房门之外,房门内的白若溪丝毫不知沈欢颜就在门外,他正在碧云身上翻云覆雨,好不畅快。

碧云的心里在落泪,她知道沈欢颜一定会来,她都算好了,不会出任何差错。可自己的心就像是被撕裂了一般,渣落满地。

她是不是跟错了主子……她的心里有一瞬间的愣住,却随后只能苦笑起来,她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而夜悠雪,待她,已是够好。

沈欢颜孕吐了一阵,拿过侍女递上的帕子,擦了擦嘴边的污秽,抬头一掌,就将房门硬生生推开。

引入眼帘的一幕直接刺激着沈欢颜的神经,她竟然看到了如此不堪的一幕,她身怀孩子,她的丈夫,却在这里和这个贱人鬼混。

白若溪惊吓的整个人都要从床上滚落下来,而碧云只是冷冷的看着,一双眼里的讽刺再清晰不过,沈欢颜大概可以清楚白若溪究竟是怎样的人了。

白若溪,此时此刻的惊慌失措,只是他应得的。

她沈欢颜一身的骄傲,全部被践踏在泥土里。被大雨冲刷,似乎,一切都不重要了。

腹下一阵疼痛,她有些惊恐的伸手捂住自己的腹部,那样的刺痛像是老天爷在强硬的夺走原本属于她的一切。

她的白若溪,她的孩子……

她的双腿打颤,跌坐在地上,侍女没来及扶上人,吓的惊呼:“公主!”

这一声惊呼才把惊愕之中的白若溪给唤醒了,他这是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会……

沈欢颜的双腿之间分明的红色刺痛了白若溪的双眸,那滩血迹,他的孩子……

虎毒不食子,白若溪深深的为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他狠狠的抽了自己身·下的女人一巴掌,随后迅速的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让人叫大夫过来。

碧云挨了不轻的一巴掌,最里侧的牙落了下来,她吐掉一口鲜血,面上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她笑开了。

……

那是怎么样的一·夜……

几乎是兵荒马乱,鸡飞狗跳——碧云顺利的从大夫手中得到死胎。

她是恶心的,恶心自己,恶心自己竟然会用这种方法害死了一个没有任何过错的新生命。

——她不是好人,沈欢颜也不是,白若溪也不算。

可就算这样,也不能掩埋她杀死了一个孩子的事实。

她罪孽深重……

如果说她现在怎么可以行动,那么只能说,白若溪整个人的注意力都在沈欢颜的身上,才没有闲空来处置她。

这倒是让碧云对白若溪冷看了一眼,这人,还算是有点良心,没有在结发妻子悲痛之时先报复自己的不快。

碧云看着手中的一罐鲜血,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可却是有着从所未有的平静。

至于那房内的温馨也好,悲伤也罢,都已经不管她的事了。

……

沈欢颜醒来的瞬间,就把双手伸向了自己的腹部,而没有看一眼一直守在她身边的白若溪。

她对白若溪太过失望,可她更恨的是碧云,那个****白若溪的女人!

腹部的平坦,让她明白,自己失去了那个孩子,双眸刚睁了没一会儿,又紧闭上了。

尽管用力的闭着,那泪仍旧是不断的滑落下来,顺着眼角,落在脸庞,滑过耳后,掩入发鬓。

白若溪本是看到沈欢颜苏醒,整个人都精神起来,却在看到沈欢颜的反应后,已经张开的口中迟迟吐不出半个音,遂然,他静静的坐在边上,他想要等沈欢颜愿意开口的时候。

“准备些温热的食物过来。”白若溪突然开口,让一边的侍女下去准备。

他的声音嘶哑低沉,就像是在地狱里呆久了的魔鬼。

他也的确就是魔鬼,害的沈欢颜小产,怨不得他人。

不忠之人,必有报应。

可这报应确实不该在沈欢颜身上应验,也不该在其他女子身上应验,怪只怪,上天怜悯那孩子,不愿他来这人世间遭受磨难,怪只怪,上天怜悯沈欢颜,不愿她日后再被人负。

……

失之方晓珍惜——这个道理没有人比夜绛雪更清楚。

夜还未亮,一只白鸽扑棱着翅膀飞到夜绛雪的手中,这白色在黑夜之中也无法隐藏身影,夜绛雪取出绑在白鸽腿上的一节缎带,塞进袖子。

她转身回房,趴在桌子上,在一盏烛灯下,发着呆,好一会儿,才把袖子中的东西拿了出来。

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已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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