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邺王生辰宴
“这……哪来的机会验身?”
叶芷晴犯起了愁,只要在这王府里,是绝对没有机会的。安阳骁派了侍卫给她,寸步不离地守护。而她身边也没有婢女,只一个同样来自乡里的村妇奶娘,成天帮她抱着小公子。今日芳姑姑是从宫里来的,所以得以活命,换一个人,只怕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王府没机会,那就出宫去。”赵嬷嬷眼珠子轱辘转了转,阴险地说道:“小姐可以向她示好,请她出去喝茶听戏。”
“本妃才不会约她,她也配!”叶芷晴气恼地骂道:“你要是想不出好法子,你就滚回去吧。”
“有法子。”芳姑姑咬牙,凑上前小声说道:“赴、宴!”
“赴宴?”叶芷晴楞了一下。
“后日就是邺王生辰,老奴听朱总管说,皇帝会赐下酒宴,内务府已经准备着了。”芳姑姑说道。
“好法子。”赵嬷嬷抚掌,兴奋地说道:“怡夫人上回在这儿受尽了气,到时候一定会帮小姐。”
叶芷晴眯了眯眼睛,又猛地瞪大,“就这么做。”
“那日各府的王妃夫人都会到,让那野村姑好好丢一回脸!”芳姑姑咬牙,老脸扭曲。
“你去吧。”叶芷晴想了想,轻声说道:“后日的事,就拜托芳姑姑了。”
“王妃放心!”芳姑姑看着伤手,忿然说道:“后日自见分晓。”
芳姑姑行了个礼,转身带着人走了。
叶芷晴看着她走远,轻蔑地说道:“这老东西,只怕是头一回吃这样的苦头吧?收了我一百金,就干出这种蠢事,害我损失了一匹好马,手怎么没给她踩断呢!”
“有机会让她断了那只蹄子。”赵嬷嬷马上说道。
“后日生辰宴,我穿什么好?”叶芷晴拧拧眉,苦恼地说道:“我只备了嫁衣,可没备宴会上的衣裳。”
正说话时,外面传来了说笑声。
“诶你们看到了,苓儿夫人穿了件极美的裙子,上面居然是锦绣沧水,跳起舞来,就像是碧波荡漾。把桃夫人和琴夫人都看得眼红了。”
赵嬷嬷马上厉声呵斥道:“谁在外面乱嚼舌根。”
两个婢女马上走了进来,跪下给叶芷晴请安。
“回王妃的话,殿下回院之前,在花园看了苓儿夫人跳舞。她今天穿得极美,在白玉桥栏上起舞时,她的裙子就像是有碧水在流动,殿下看得可高兴了。”
“什么碧水裙,去看看。”叶芷晴一阵好奇,带着赵嬷嬷就往侧夫人住的地方赶去。
三位侧夫人同住一个小院,各住了一间厢房。这时苓夫人的裙子还没换下来,正在院中显摆。那裙子端的是华丽璀璨,阳光落在裙摆上,就像是真的有碧水环绕在她的身上,还有鳞鳞的波纹水光。
“这……确实美啊。”赵嬷嬷惊叹道。
“听说是长乐街的铺子卖的,还有绝色之物,好些贵人在那里抢着要呢。”跟在身后的婢女马上说道。
“你们去把裙子买来。”叶芷晴来了兴致,倨傲地说道:“我可是丞相嫡出小姐,骁王妃,他们敢不给我!”
“老奴现在就去办。”赵嬷嬷堆起笑脸,马上说道:“我们丞相府的大小姐,才是那艳压群芳的人物。”
叶芷晴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她又看了一眼还在跳舞的苓夫人,笑容冷了冷,说道:“她也配穿这个!晚上找个人,把裙子烧了。”
……
马厩里。
阮陵终于又一次骑上了自己的白泽。
她高兴极了,抱着马儿脖子亲了又亲,抱了又抱,摸了又摸。
“阿泽,我好想你。不过你要记住,有外人在的时候,一定要装成不认得我。你听得懂的,对不对。”她趴在马脖子上,俯在它的尖耳朵边低语。
白泽温柔地打了个响鼻。
“我就知道你听得懂,可惜你太打眼了,不然我现在就骑你出去尽情疯狂一圈。咱们姐弟好久没一起玩了是不是?”她拍着马儿子,惋惜地说道。
“小夫人……”熊年和莫凡进来了,见她骑在白泽背上,怔了一下。
阮陵是打着给战马检查身体的幌子来的,她前几日一个人治好了这些马儿,令他们这些人十分佩服。如今见她居然敢骑白泽,更是惊讶。
“哦,我看它的背痊愈没有。那场大病,让它的背也受损了。”阮陵胡诌道。
二人对视一眼,半信半疑地点头。
“小夫人,王爷让你一起去赴宴。”莫凡抱拳,大声说道。
“去哪儿赴宴?”阮陵从马背上跳下来,拍了拍手,好奇地问道。
“邺王府。”莫凡说道。
阮陵的眼神冷了冷,慢慢抬头看向莫凡:“哪儿?”
“邺王府,邺王今日生辰,皇上赐宴,三品以上的官儿全到。他给王爷王妃,小公子还有小夫人都上了帖子。”莫凡解释道。
阮陵心里默默想了一会,今日还真是他的生辰。去年今日,安阳邺是与她一起过的,就两个人,骑马去了月亮山看雪,他还采了一朵雪绒花给她绾在发间,说今年生辰就和她成亲。
啊呸!晦气的渣男!
阮陵冷着小脸说道:“知道了。”
莫凡和熊年面面相觑,实在不知道为什么阮陵突然就没了笑脸,一副冷冰冰要杀人的样子。
“哦,王爷和王妃先行一步,让我们送您和小公子过去。”莫凡硬着头皮说道。
“晦气!”阮陵一听,这是让她一个人去见那个人渣?更晦气了!
“……”莫凡和熊年看着突然翻脸的阮陵,一时间也不敢再开口。
阮陵气冲冲地回到房间,拽开柜子找衣裳。
按她以前的性子,一定会穿得世间无双,华丽绝伦。但今日……她的手指从那一排色泽鲜艳的锦衣上滑过,拿起了一身青色的袄裙。
“小夫人,为何不穿这件,喜庆。”奶娘抱着小公子,兴致勃勃地给她出主意,举起一件绯色鲜艳的锦裙给她看。
“今日有何可喜庆的,恨不得给他出个殡,做个头七。”阮陵拿着袄裙去屏风后面换。
奶娘不解地问道:“谁今日头七啊?”
“畜生罢了,不必多问。”阮陵换好裙子,从里面走了出来,淡淡地说道:“走吧,我们去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