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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长生入梦

擂台上,雨蝶面色焦虑,调整气息后,似已决定全力一搏,两手轻轻一捧,“星河幻梦”飞入苍穹中,如同遮天蔽日,云海之后现出伞面巨大的影子,白昼渐渐变为黑夜,夜空中星芒闪烁,不断聚拢,擂台上堆起四面光墙,仿佛以此为界,让观望众人不受牵连,也让台上对手无处躲藏。

天上力量之强横,让扁桓心也大为意外,苦思应对之法,但似乎一切都已迟了。

“彗星陨!”

随着雨蝶一声号令,白虹直冲擂台中央,顷刻如天神发怒,朝人间降下天罚。千钧一发之际,扁桓心放下双手,看似已放弃抵御,面容却淡定非凡,只听闻口中高喝。

“自在天意!”

彗星陨落一刻,光芒惊煞众人,两位女子身影被彻底吞噬,当一切醒来,雨蝶望向前方,擂台上已破碎大半,石板被轰得四分五裂,而当烟雾散去之后,扁桓心躬身原处,口喘大气,先前风华已然不在。

“六道归元!”

同样耀眼的星芒汇聚,从近处山岭,亦或遥远天边,扁桓心再度恢复原貌,伤势痊愈,台下众弟子望得目瞪口呆。

“师姐,发生什么了!”连端坐的琼花掌门也不住惊呼。

凝书道:“不愧是歧黄宗大弟子,自在天意,天地崩塌而泰然处之,此招会封锁自身经脉无法动弹,直到被打醒为止,但在此期间,会得到空前绝后的抵御之能,任凭何等神力也无法使其挪动半步,无法将她退出擂台外。”

“可方才灵力差距有如天壤之别,她还是付出了不小代价。”

“诚然,换做旁人只等认输,但歧黄宗弟子,以六道归元,用五年阳寿,换自己恢复如初,哪怕处于濒死之时。”

“五年,太拼了。”

“他们一派弟子注重养身,又在世间有无数功德,五年不算大事,不难复原,只要她觉得自己有把握赢,用一次也不奇怪。我所见过,比这要惨烈得多。”

“难道……”

“这些都是当年昆仑浩劫之中,他们上一辈用过的招式。”

凝书仰首望着星夜变回了晴空:“胜负已分,雨蝶再没有气力,可惜若是在夜晚,方才那一招‘彗星陨’或许真能结束,让对手意识全无,被抬出去。”

“不错,贵派弟子已然尽力,也不知在门中韬光养晦多少年,你才准许她前来。”

雨蝶眼神中透露着哀怨和失落,已然竭尽所能,回首看向三位同门,自己本不是争强好胜之人,但想起昨夜戏言,若真有可能会师于最后,将是怎样一番景貌?何况自己又答应掌门,会竭尽所能走下去。

蓦然转身时,腰间玉佩触碰藏在袖中的横笛“飞天舞”,传出清脆声响。

擂台中,扁桓心傲然挺立,等待对手认输,岐黄宗的人都心存善念,多怀怜悯,不愿乘胜追击,却见前方女子取出横笛一支,竟还要负隅顽抗。

“我可不吃这一招。”扁桓心自言自语。

擂台上缓缓响起笛声,却并非昨日那般悠扬婉转,反倒有些冗长,更越听越觉怪异。

“怎么有些头晕?”云遥带着疑惑,头渐渐靠向元祺肩膀,却被他机灵闪过。

元祺道:“走开,师兄我可是正直的人,没事倚向我作何,再说你又不是美貌女子……我为何也有些困了?”

此时,台下众人皆左摇右晃,几位观战长老随即运气使自己镇定心神,其中一人正是仙音阁乐篁的师伯,沉思片刻,神色骤然凝重。

“二十四仙曲,入梦调,大家快退后!”

所有人一齐远远退去,总算又恢复神智,不过高居台上无处可逃的扁桓心没能躲过这一劫。

一阵清响,‘倚天长生’双剑落地,女子也最终倒下,安然入眠。

执事弟子跟着众人跑远了好长一道,当曲声停下,才缓步走回擂台,高喊十声。十声后,扁桓心仍在梦中,未有回应。

“祝雨蝶胜!”

这一次,人们没有再像昨日那般鸣掌,甚至觉得有些不可接受,几位长老向中央走去,满目不忿,誓要找二位掌门理论一番。

“凝书掌门,贵派弟子用我们仙音阁招数,恐怕不太合适。”

凝书闭目答道:“莫要信口开河,二十四仙曲是岚音大人留于世间,诸多上古秘卷中皆有记载,并非你们所创。只因贵派供奉岚音大人,就可以如此专横。那我瑶宫以西王母为尊,可否将尔等请出昆仑?”

“你!”众人尤其仙音阁长老甚为不悦,奈何面对瑶宫掌门,地位悬殊,既然对方铁心至此,亦不敢再多言。

岐黄宗长老叹道:“且不论招式源自何方,这般取胜手段,之前从未出现过。”

凝书道:“那是因无人有此本领,规矩总在先例之后,我门中弟子开了先河,你们便可商量对策,但至少也得等二十年后下一届昆仑大会。虽然,瑶宫弟子生平只能前来一次,下一届不会再有她。”

“凝书掌门既然将话说到这地步,我仙音阁也不再埋怨,只是仍想请教,贵派这位弟子,究竟是何来历?”

“这又有何干?”

“音律并非寻常招数,不仅对手能听见,奏乐者本身更是听得清清楚楚,二十四仙曲极易反噬自身,譬如仅有魂魄者断不可吹奏镇魂调。这入梦一调对万物皆有效用,而她却能淡定自如,不仅赢了扁桓心,连我们一众长老都受曲声左右,可惜二位掌门离得太远,没能体会。对此,我只能想到一个解释。”

“有话直言。”凝书道。

“她潜藏的灵力远在我等之上,甚至可说我等皆为蝼蚁,或许,她自己也不知晓。”

“这……”

“我言尽于此。”说罢,众人一齐离开。

擂台边喧闹无比,瑶宫四人被围在其中,岐黄宗弟子也相隔不远。

雨蝶来到扁桓心身前,见她被两位同门搀扶,还在睡梦中,关怀道:“以她的修为,最迟明早就可以醒来,先前她自损太重,多歇一阵也有好处。”

“你走开!”两名弟子有些愤怒,但还是照料师姐要紧,搀扶着昏迷的女子远离人群。

“别管他们,输不起而已。”云遥上前。

雨蝶道:“也许我真的错了,走到那地步我也不可能认输,只是抱着最后一试的想法。”

云遥道:“没什么,把人安然无恙地送回去,总比缺胳膊少腿要强,那些岐黄宗的人应该高兴才是。”

雨蝶抿嘴一笑,无论自己有多苦恼,眼前的人,总能宽慰自己,让自己笑起来。

“还这么热闹!把老子的风头都给抢光了。”一阵粗犷叫喊声,焱晖从南方走来,竟没想到这短短一刻,他已不费吹灰之力战胜了名不见经传的对手,乍看就像与这一场同时开展一样,不过众人躲他不及,观战者寥寥,大多还围在这边讨论着方才两位女子。

“早知道我也悠着点,磨蹭半天,好多些看客。”焱晖道。

“那是因为你长得难看还招人烦,跟比试有无悬念毫无关系。”薛越道。

“哟,这不是上一届逃兵?二十年前咳几声就不打了,今年又想怎样?”

“上次有孟师兄对付你,我特意留到这一回。倒是你今年若再输,想好借口没,要不假装睡过头了?”

“就凭你?老子在最后等你,你可别先输给其他人。”

“等你到了最后再说,还有,别忘了你们的夙命。”

“夙命,什么夙命?”云遥自语着,这时候没想过上前插话,但还是被师兄听闻,向他解释。

薛越道:“只要闯入前二,在最后一场相遇,神火宫的人,必是我们瑶宫手下败将,这个传统自昆仑开山以来从未变过,最近一次是二十年前,再往前一次,已是三百年前了,那也是最令他们绝望的一回。”

正在散开的人群见神火宫与瑶山派有了争执,又围过来凑起热闹,四周渐渐杀气逼人,眼看就要动手。

“师兄,你打完了?那该我上场了。”三名神火宫弟子从人群中走出来。这三人云遥也不陌生,几天前为了打听炎钧,已经和他们有过照面。此时,其中一人站在最前方,右手反握一柄赤色古剑竖在背后,剑上隐隐红光泛起,随时有灼烧之象。

焱晖冲着三位师弟大吼:“你们三个混账,老子在台上卖力,身后连一个鼓气的声音都没有,还在这里看美人?”

“师兄你如此厉害,两眼一闭就是一场大胜,哪里用得着我们助威?”最前方的人嘻笑着答道,回过头望云遥一眼,抖动手中古剑,面朝朱雀台走去,与焱晖擦肩而过。

“那我先过去了。”

“等等,老三,我交代你几句话。”说着,焱晖也追上去。

薛越目光汇向那具身影,对云遥道:“此人就是你接下来的对手,神火宫三弟子焪烮。若真能赢他,下一场就是焱晖了,不过……总之,你千万多加小心,这与你前两轮不同,可不是闹着玩。”

“我明白。”

就在此时,人群突然散开,众人鞠了一躬,还未起身便后退不止,原来是瑶宫掌门凝书亲临。

“掌门师叔。”

“师父。”薛越走到最前方,然而却未得一眼顾盼。

凝书淡然道:“你们三人快去准备,雨蝶随本座来,我想与你再单独说几句。”

“是。”

向西走了一阵,这里已很难听闻人声,雨蝶埋首沉默不语,知道应是有关方才比试,恐胜之不武,惹人非议。

“雨蝶,入门时你们三人的身世,可有所隐瞒?”

“弟子不敢有任何隐瞒。”

“可你的道法从何而来?你说从小自己学有所成,方才,你能酝酿如此强大的灵力,我姑且相信是因这柄神伞,但那入梦调又作何解释?难道,你已真能超越昆仑诸派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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