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孤注一掷
“全宫上下没有一个人不知道，当时你们周家被司家覆灭之时司雨柔正被朕关在凤坤宫内禁足。
每日除了提膳和倒夜香的下人会在固定时间出大殿外，其余时间都在凤坤宫内，我们也没有收集到她参与杀害你父兄的直接证据。
虽说她是指使德贵妃和孟瑶将太子和公主私自送出宫外是违反了宫规，但也是出于一位母亲保护孩子的本能，罪不至死。
朕本来是打算将她终身幽禁于冷宫之中度过余生，将太子和公主交由你来抚养的。
可现在朕的人根本搜不到太子和公主的半点踪迹。
朕已经下旨恢复了司雨柔的身份，让她于七日后午时入葬后陵。
届时，司家父子大概率会带兵前来，到那时，朕只有把你交出去，才有可能平息战乱，保全万民。”
齐旭那全是怒火中的眸子现已经变为了各种无奈，说完还叹气了好几声。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淑贵妃着急道。
齐旭叹息摇头，“哪怕我们现在找到了太子，他们也会举兵将它抢夺过来，或者是用另外一个男婴伪装成太子，辅佐他登基为新帝，再或者是司正廉自己称帝。”
话音一落，淑贵妃顿时觉得自己特别的愚蠢。
一直沉溺于寻找太子的她，竟然把狸猫换太子的把戏忘得一干二净。
不管是在哪个朝代，权力永远都是出在拳头最大的那个人身上。
司家一旦用武力把控了朝堂，谁是皇帝，谁不是皇帝，岂不是他说了算？
再一想到他们从东越班师回朝的一路上，他们打着惩治贪官和悍匪突袭的名号不知抢劫了多少官邸。
哪怕朝廷不给他们发银发粮，他们也可以依靠以战养战的方式扩充军队，最终会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
回到暮云宫。
淑贵妃一个人独自坐在椅子上思考着应对的法子，下人给她换了一杯又一杯的茶水她是一口也未曾动过。
这一个月以来，自己已经花了太多的人力物力精力在寻找太子身上了。
可殊不知，这些原来都是自己的无用功。
司雨柔一死，司家造反是必然的结果。
如果宸国就此完全被司家把控，自己是哪怕得到了太子，也会被他们抢夺或是杀害，自己也会性命不保。
自古以来，没有哪位皇帝是不爱江山的，陛下不可能为了自己放下那无尽的尊荣与富贵。
不过，从方才陛下的话语中体现的为难口气得知，陛下的心里是有我的。
他把我交出去肯定也是无奈之举。
杀人的是我，下旨让司雨柔入狱的是他，现在我和他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只有保住了他，才能保住自己。
来日方长，陛下即便不会立我为新后，也会看在我今日将功补过的份上给我一个孩子，我还是有机会把控宸国朝政的。
“小颖，你现在立刻去用飞鸽传书发布诏令，命所有在外寻找太子的手下全部快马加鞭赶京城待命。”
小颖一听有些愣了神，“娘娘，您不寻找太子了？”
“现在太子不太子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保住我们的性命。”
小颖有些不明所以，但面对主子的命令还是选择了无条件的执行。
……
乾元宫。
“陛下，我们安插在暮云宫附近的暗卫来报，方才暮云宫中飞出了许多绑有书信的信鸽，我们用暗器击落下来了一只，还请您过目。”
德公公从袖子中拿出一枚竹筒递上前去。
齐旭接过之后发现上面只写着三行东瀛文，“早く鞭を入れて、速やかに帰京して、その场で待机します。”
他虽然没有系统的学过东瀛文，但是东瀛文大多是通过他们宸国的文字演变而来的，从字面上大概可以看出意思：“快马加鞭，速度回京，原地待命。”
看来那藤原结衣当真是把朕的话听了进去，准备拿出所有底牌孤注一掷了。
他唇角一勾，“方德胜，你现在立刻换一身常服出宫，告诉司家的人，一切按计划进行。”
“奴才遵旨。”
……
司家别院。
这是哪里？
我怎么会在这？
我不是应该在牢里吗？
只见一名全身绑满绷带的女子缓缓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一套棕色的普通床帘，十分陌生。
“柔儿，你醒了。”
女子一转头，便看到了一张满是皱纹，写满沧桑的熟悉脸庞。
“爹？”
司雨柔骤然有些愣了神，脑海里迅速回想起那天在天牢里的画面。
那些壮汉们一把将她从木板上拉扯下来后，便将衣\/衫\/全部\/褪\/掉，在地上不断的凌辱她。
嘴里，身上，下面，没有一处地方不让她感到又咸又涩的恶臭味，一直到现在都让她的胃不断翻涌。
好在那催情粉只有五钱的样子，前后只经历了一炷香那些人便全都恢复了神志，将她像用完的麻布一样丢回牢房。
全身酸痛的她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彻底晕了过去。
司正廉知道女儿的疑惑，柔声道：“天牢之中有不少狱卒是原本从刑部和大理寺调来的。
刑部尚书郑贺是为父以前的一个老乡，还一起上过学堂读过书。
那日你晕过去之后，那些欺负你的壮汉见事情不妙便全部逃走了，为父趁着这个空挡托了以前刑部的关系将你从牢里救了出来，同时你兄长也将一个死囚换了进去。
现在外面包括陛下在内，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
医圣虽然已经帮你把体内的毒解了，但是你身上的伤实在是太重。
尤其是你的手脚，医圣说你的手脚软筋断裂的十分严重，虽然她已经重新帮你接了回来，但经脉还没有彻底长回，至少需要两年时间才能基本康复。”
作为父亲的司正廉看着自己娇生惯养长大的女儿受到如此苦楚，作为一家之主的他能保护天下百姓，却保护不了自己的妹妹，女儿和儿媳，真是太没用了。
“死囚？淑贵妃是经受过东瀛国特殊训练的上忍，孟瑶的易容术那么完美都骗不了她五息时间，区区一个死囚怎能瞒得过她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