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强渡大河
镇北军大营之内。
看着手中的战报，韩裕的眉眼间满是笑容。
赵云真不愧是虎将，只凭三千人就力挽狂澜，拿下了二原，将这重地死死的攥在手中。
如今没了后顾之忧，韩裕紧张的心也随之平复。
“二原失守，对岸的凉军恐怕要狗急跳墙了。”
万山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本来有些飘飘然的韩裕再次冷静下来。
“先生的意思是，凉军有可能会孤注一掷强行渡河？”
万山羽扇微摇，“杨将军不断骚扰敌军后方，赵将军如今又夺取了二原，曹艋若想打开局面，只有强攻这一条路。”
旁侧的高顺抱拳道：“主公放心，我大军早已严阵以待，敌军若是敢来，绝对让他们有来无回。”
“对，末将早就饥渴难耐了，凉军只要敢来，绝对是死无葬身之地。”夏侯兰也是跃跃欲试。
秦云也一脸严肃道：“辎重粮草、军资装备全部充足，可以一战。”
韩裕正准备说些什么，只听着帐外传来了笑声。
“大战将启，末将不才，愿为主公先驱，坚守河岸防线，不让敌军上前半步。”
众人望去，只见呼延彤大步走了进来。
“呼延将军。”
韩裕眼中闪过一阵惊喜。
呼延彤来到帐中，单膝跪地道：“自收到主公信件，末将便点齐兵马赶来驰援，如今两万大军已进驻九原各处城池，一切已经妥当，请主公放心。”
听闻有生力军赶到，众人的脸上都拂过喜色。
如今的镇北军大营中，除了原有的镇北军两万人外，就是韩裕从兵种大礼包中得到的四万精锐。
占据险地，以六万对抗敌军十万倒也足够。
只不过，韩裕担心自己将全部兵力抽调到前线，九原各城空虚，可能会给敌军可乘之机，这才让呼延彤从幽北再调两万人补充到九原各处。
如今一切准备妥当，他再无任何后顾之忧。
旁侧的万山轻摇羽扇，嘴角上露出些许神秘笑容。
主公二字所含意蕴绝不简单。
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罗岗之事如鲠在喉，韩裕虽并未追究呼延彤偷放罗岗的罪责，但通过一系列的调整，已将他手中的兵权尽数夺去，可见韩裕的戒备之心并未消除。
好在呼延彤是个聪明人，能够看清形势，而不是一条路走到黑。
“好，呼延将军辛苦了，快快请起。”
呼延彤将头微微低下，冲着韩裕道：“方才在帐外听见众将所请，心中有所触动。末将之前愚钝做了不少错事，如今醒悟，只愿残生为主公效力洗刷所犯罪责。”
韩裕闻言淡笑道：“呼延将军为我幽北尽心尽责，呕心沥血，何错之有？”
呼延彤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临来之前，他考虑了许久。
随着罗岗倒台外加自己手中兵权被夺，曾经车水马龙的呼延府此刻也彻底变成了臭狗屎。
看清形势的呼延彤也终于明白，如今的幽北，已经成了韩裕的一言堂。
自己若想活命，除了顺从，再无任何选择。
在收到韩裕书信的那时起，他明白自己的机会来了，散尽家财补充军资，亲自押送，只为获得韩裕的原谅。
如今听韩裕这话，他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呼延彤对天发誓，此生对主公绝对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韩裕满意的点点头。
笑容收起，这才安排道：“既然呼延将军有此决心，这首战的任务我就交给你了。”
呼延彤抱拳道：“主公放心，末将定不辱使命。”
一番安排，直至深夜，众人才纷纷散去。
……
次日清晨，大雾弥漫，天空方才放晴，只听凉军大营之内号角声此起彼伏，仅仅片刻，大片身穿黑色甲胄的士卒出现在了大河南岸。
呼延彤见状，立刻带领两万北府兵进入阵地防御，双方剑拔弩张，气氛随之凝重。
凉军阵前，曾芳奎和郑宏拜别同袍，手持短刀站在队伍的最前方。
“郑兄，今日乃是我军存亡之战，你我前锋有进无退，兄若退后，我定斩之；我若退后，请兄斩我。”
郑宏看着曾芳奎拱拱手，面甲带上，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
曾芳奎平复心情，振臂高呼道：“弟兄们，大王说了，今日若是不幸阵亡，我们的家人将得到三倍抚恤。谁若是第一个登上滩涂，赏良田五百亩，金一百。”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本来死气沉沉的死士眼神中顿时精光闪烁，不少人的呼吸也都随之急促起来。
士气可用，曾芳奎淡然一笑。
“上船。”
死士快速登上木筏，一通鼓声响后，五千敢死队首当其冲朝着北岸快速划去。
待他们前行，凉军其他士卒也快速登船，做好战斗准备。
上谷城墙之上，韩裕眺望眼前的大河，眼神中满是凝重。
死士冲锋，大军殿后，凉军这俨然是一副不破城池誓不还的架势。
看来这一场厮杀不会太轻松。
“来人。”
“主公。”
亲兵快速来到近旁。
“凉国王子近况如何？”
亲兵闻言笑着回答道：“听照顾他的士卒都在抱怨，这凉国王子完全就是没心没肺，整天除了吃就是睡。”
韩裕冷笑道：“他这不是没心没肺，这叫有恃无恐。马上命人把他给我押到这里来。”
“押？”亲兵有些疑惑。
张烨被生擒至今，韩裕对他都是礼遇有加，如今忽然一反常态，即使是近旁之人也不免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你没听错。对了，先给我准备一个旗杆，要结实一点。到时候把这个凉国王子绑在旗杆之上，我要让他亲眼看着自己国家的军队是如何走向灭亡。”
“遵命。”
亲兵放走，江岸边的投石车快速发起攻击。
石块如同下雨般快速落入大河中。
那些航行在河中的凉军士卒顿时遭了秧。
他们所乘坐的都是竹筏，根本没有任何遮掩，石块落下，脑浆迸裂鲜血飞溅，眨眼间就有不少士卒命丧黄泉。
曾芳奎见状，忙让士卒举盾防御。
只可惜面对镇北军的攻击，这些防御的作用实在有限。
而且竹筏上的士卒只顾着防御，反倒忘记了划船，水流冲击之下，不少竹筏相互碰撞，上方的士卒落入水中被滚滚河水卷的再无踪迹。
“弟兄们，别挡了，加快速度划，到不了对岸，我们迟早都是死路一条。”
在他的呼吁下，这些士卒纷纷咬牙弃盾，顶着石块箭雨继续朝着北岸拼命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