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三方分配
胭脂山外，漫天战旗飞舞。
大地之上到处都是战马的嘶鸣以及战士的呐喊声。
一顶王旗之下，四大部落的首领齐聚于此。
韩裕派人相邀会盟，想要通过通商平缓草原多年的争端。
如此异想天开的事情，对于这些常年刀口淌血的家伙来说，就是玩笑。
纵然没有韩裕痛打使者这一出，这场大战也是在所难免。
阿台部留下的家当实在是太大了。
无边无际的草场，任何一个部落得到，不出数年都可以取代阿台部，成为新的霸主。
他们也很清楚，凭他们任何一家的实力想要打败实力强悍的幽北都是不可能的。
故而，在韩裕与阿台部厮杀之时，他们各部便已经集结兵马朝着这边开来。
“诸位大汗，韩裕那小儿将自己的帅帐就设在了胭脂山上，其麾下军队四面布防。诸位议议，该如何破敌。”
“四面布防，我们刚好四个部族，刚好每个部落进攻一个方向，谁先第一个杀上山取了韩裕的人头，我们就奉他为各部落的盟主，如何？”
完颜亮的话得到了其他几个部落首领的认同。
北有大元，南有幽北，他们这些部落夹在中间，想要生存实在是太过困难。
若还是自相残杀，相互争斗，用不了多久，便会被这两方一口吞下。
想要生存，唯有抱团。
“我同意，你们认为呢？”突厥大汗阿史那贡毕认同道。
四大部落中数突厥的实力最强，如今他站出来附和，纵然完颜部和鲜卑部有自己的看法，也不好直接反对。
“我是可以赞同，但你我都清楚，这胭脂山四面的情况都不同。若是从缓坡进攻，定然可以以一当十。反之，从那陡坡攻击，如何能有胜算。既然是选大汗，我认为还是得公平为好。”鲜卑部大汗慕容皝建议道。
“慕容皝，这是打仗，打仗哪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阿史那贡毕咒骂道。
慕容皝冷笑道：“那还有什么好谈的，既然你们如此霸道，谈了也白谈。”
鲜卑和突厥本来就有仇恨，如今这两个部落的首领坐在一起本就不容易，想要让他们放下旧仇，确实是不易。
“两位，两位，听我一言可好。”完颜亮站出来当和事佬。
二人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想要兼顾各方做到百分之百的公平肯定不现实，不管是谁，肯定都想选择好进攻的方向，与其我们争的头破血流，不如把这件事交给老天，由老天爷裁定，如何？”
完颜亮的话让本来紧张的气氛再次缓和下来。
他说的确实不假，这世上之事，本就没有绝对的公平。
“好，我们就让老天爷来决断。”
“好。”
“我同意。”
四个大汗全部认同这个看法。
阿史那贡毕火速派人去折四根同样长短大小的树枝送过来，当着他们的面把他们掰成了长短不等的四根，然后看着其他的三人。
“按照长短的顺序，最长的先选进攻的方向，以此排序，如何？”
“甚好。”
几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完颜亮便将四根木棍抓在手中，上半部分保持一样的长度。
“哪位先来？”
“我先来。”
契丹部大汗耶律大石瞪了一眼完颜亮，从中随便抽了一根小心的藏在手中。
其次是，阿史那贡毕和慕容皝，完颜亮最后。
待众人手中都有了木棍，完颜亮这才说道：“行了，诸位也不用藏着掖着了，拿出来一比就知道了。”
几人同时摊开手中的木棍。
最后的结果一目了然。
完颜亮胜出，阿史那贡毕第二，慕容皝第三，耶律大石第四。
耶律大石彻底不干了。
当即扭头就准备离开，完颜亮连忙叫住了他，“耶律大汗，我们可都向老天爷发了誓，难道你是要毁约？”
耶律大石看着其他三人怒斥道：“你们这叫欺负人，我怀疑你们作弊。”
完颜亮顿时笑道：“难道只有耶律大汗占了好处才能是公平？”
耶律大石说不出话。
其他两人也都站出来劝说耶律大石。
几人好不容易安抚了耶律大石的情绪，这才重新坐到一起。
“按照咱们事先的约定，我完颜部第一个选择主攻方向。这样吧，我也不占诸位的便宜，我选西面。”
胭脂山正面平坦，其他三面都有高低起伏，其中西面最为严重。
众人本以为完颜亮会选择压力最小的东面，却没想到他会直接选择西面。
“完颜大汗，你考虑清楚了？”
“这是自然。”
“好魄力，既然完颜大汗选择西面，那我就选择东面了。”
“那我就选择南面。”
东西南三面都被选完，只剩下最为平坦的北面留给了耶律大石。
耶律大石真的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之所以说笑，是因为相比其他三面，北面的地形对于他麾下的骑兵更有优势，他能最大的发挥出骑兵的战力。
说哭是因为这一面恰好是韩裕大营的正前方，韩裕必然布置了主力大军镇守，一旦进攻，绝对会遭到他们顽强的抵抗。
以契丹的实力，能否冲破敌军的封锁，实在是一个未知数。
“既然分配已经妥当，各位大汗还是早些回去准备，一个时辰之后发起攻击。”
“慢。”耶律大石打断了完颜亮的话。
其他三人望着他，眼神中充满着不满。
“耶律大汗，你还有事？”
“正面进攻单凭我契丹一部办不到，你们三族如果不派人前来，我没法进攻。”
完颜亮转头望着旁侧的两人，“二位觉得呢？”
慕容皝笑道：“我鲜卑出兵一万。”
“好，我突厥也出兵一万。”
“我完颜部也出兵一万，有了我们这三万人，再加上契丹本来的将士，想必耶律大汗不会再推诿了吧。”
契丹部本来也有五万将士，如今加上他们支援的三万，一下子有了整整八万将士。
根据探子来报，韩裕在北面不过是布下了两万大军。
两万战八万，纵然韩裕是三头六臂，自己用唾沫也能淹死他。
想到这，耶律大石咧嘴道：“好，几位如此诚意，我契丹部如果继续迟疑那就是不给面子了，诸位稍作，就在这里等着我的好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