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疑团重重
监牢之中，惨叫声此起彼伏。
皮鞭撕扯着皮肉，让人听起来都觉得是毛骨悚然。
檀道济满脸怒火，看着眼前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几人，眉眼间满是不耐烦之色。
“将军，几个小时就算是顽石也松动了，这些血肉之躯如何能撑的住，您说是不是我们弄错了？”
檀道济看着身旁的几个锦衣卫百户。
“若真的是下毒，那我们的方向就没错，这几个都是平日里跟在天子身边，或者是服侍他衣食住行之人，天子如今必是他们之中的一个所为。”
檀道济说着目光又扫过几个锦衣卫百户。
“你们不要怕，出了事情有四爷帷幄，你们只需调查出真相。”
几个百户听了檀道济这话，心态又放平了不少。
锦衣卫大牢只要进来就别想轻松的活着出去，之前还顾忌这些人都是皇宫里面的内侍，纵然为了审问，但伤了性命也是大可不必。
如今见檀道济都这样说，他们也都明白。
今天不留下几条人命是不可能的了。
就在这时，一个狱卒快速走了过来。
“大人。”
“说了吗？”檀道济猛地站起身。
“小的方才审问发现一处我们并不知道的情况，陛下近几日曾经多次去过浣衣局，和一个女子交谈过几次。”
“女子？这女子现在何处？”
檀道济眼神中闪烁着光亮。
直觉告诉他，可能这个女子便是他们苦苦找寻的存在。
狱卒摇了摇头，“这个太监并没说，想必应该还在浣衣局吧。”
檀道济冲着旁边的一个百户安排道：“火速带人去浣衣局，务必找到这个女子。若有消息，火速来报。”
“遵命。”
这个百户火速动身带着手下前往皇宫之中搜查。
旁侧的几人见状都松了口气，其中一人更是安慰檀道济道：“将军，既然已经有了线索，您就不用愁眉苦脸了。”
檀道济摇了摇头。
“我总感觉这件事情不会这么顺利，告诉你的人务必给我查清楚来报。”
“遵命。”
姬宏昏迷不醒，整个皇宫都是鸡飞狗跳，锦衣卫和禁军士卒把整个皇宫翻了个底朝天，但很可惜，依旧是没发现那个宫女的踪迹。
仿佛这个人凭空消失了一般。
葛俞发布通缉诏书在整个城内挨家挨户搜索，但也未有任何发现。
不少人甚至怀疑，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个人，还是说，这个人压根就是那些士卒贪生怕死编纂出来的？
不管是哪一种，反正到现在姬宏仍然是昏迷不醒。
胡琏想方设法为姬宏吊住了一口气，但没有解药，姬宏也只能如同一具尸体般躺在床榻之上。
葛俞无奈，只能把这个事情以八百里加急的方式送到溧阳前线，告知韩裕。
瀚海的一处民宅之中。
几个中年人聚集在一起。
为首的一人，虽然年轻，但满头花白的头发，看起来苍老了许多。
“怎么样了？”
“人已经处理掉了，保证万无一失。”
“很好，很好。”
“可是这也合适吗？若是被韩裕知道，我等恐怕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你们怕了？”
几个中年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担忧之色。
“如果你们怕了，大可去告发我。”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为首缓缓站起身来到同伴的面前，拍着他们的肩膀说道：“胭脂山下的血流了那么多，难道你们能忘记吗？”
“自然不能忘记。”
眼前这几人不是别人，正是被韩裕充当人质困在瀚海的诸胡首领。
而站在那里蛊惑人心的正是韩裕的“老朋友”柯楠。
“自然是不敢忘记。”
“周人全部假仁假义，他们对待自己的国人都是如此，更不要说对待你们了。若是你们还不警醒，等韩裕回来下一个必然会对付你们。”
“不会吧，我听那些下人说韩裕待人亲切可从来没有随意惩处过任何一个人。”
柯楠皱眉道：“敌人的话你们也敢相信。”
在场的几人都是满脸尴尬。
他们来到瀚海这些日子，说实在早就被这繁华的地界迷了眼。
和这里比起来，草原上那简直就是狗窝，若不是部族全部都在草原之上，他们真的是再也不想回去。
大周来袭，瀚海城外的厮杀也没有停过，尤其是听说韩裕打败十几万周军之后，这些人明白，这辈子恐怕是再也回不去。
就在这个时候，柯楠忽然出现，也将一个计划全盘告诉了他们。
虽然他们对于暗中行阴谋之事并不看好，但架不住柯楠的连翻鼓吹，最终再次上了他的贼船。
靠着在宫内的几次宴会，他们在浣衣局的宫女中找到了一个贪财的，许给了大笔金银，这才成功在皇宫之中安插了密探。
也正是靠着他，这才得以给姬宏下毒，让这位大周天子昏迷不醒。
虽然这样做他们也不明白是为什么，但既然是柯楠的主意，他们也就没多说什么。
可如今他们才明白这其中的深意，看着近在咫尺的柯楠，他们却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处境。
“我告诉你们，如今咱们都是一根弦上的蚂蚱，一旦出事谁也跑不了。而且，相比较我，你们若是走漏了消息，韩裕必然会成倍的处罚，到时候我倒是想知道你们如何承受他的怒火。”
几人听了柯楠的话都有些不相信。
“你们不要忘了，我和韩裕本来就是敌人，就算我暴露了，被他抓住，打不了就是一死。反正阿台部已经没了，我孤家寡人一个，死了刚好和族人们在天上团聚。但你们呢？”
柯楠说着，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
“你们和我可不一样。你们先是投靠了韩裕，如今又瞒着他干这些事情，你们觉得韩裕要是知道了会怎么办？”
说到这，几人都咽了口唾沫。
以韩裕嫉恶如仇的性格，他若是知道绝对是大动肝火，说不定会再次调动兵马发动对草原的大战。
草原还没有从之前的打击中缓过劲，若是再来一次胭脂山那样的大战，恐怕部落里的男丁都要彻底死绝不可。
“行了，我们会听你的，你说咋办，我们就咋办。”
柯楠要的就是这个答案，看着在场的这些人道：“行了，你们也不用太担心，我也不需要你们再做什么，眼下静观其变就好。记住，我没联系你们，你们千万不要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