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斗争
徐鸢心底冷笑,心底已经打定主意要与徐雁撕破脸皮:“人尽皆知?谁知道是不是你真让人知还是假让人知呢?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二嫂多年未育这也是人尽皆知,二哥在外面桃花遍地也是人尽皆知,也不知道二哥是不是碍于娘的脸面才不在乎有没有后呢?自己的妻子有没有怀孕都不清楚说出去谁信啊。江桃说不定还是被二哥唆使挑明二嫂假孕的事,这样既可以名正言顺地休妻再娶。还可以把江桃从我身边骗走,这污水还能泼到我身上,一举几得。再说二哥说我私放他们,也没有真凭实据,就因为江桃是我屋子里的人就把这事全推到我身上。那铁匠打刀是不是就能说铁匠是杀人凶手?”
江桃说过既然争不过的时候就胡搅蛮缠,讲不讲得清不要紧。要的就是搅乱气氛,再浑水摸鱼就有机会翻盘。
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这些奇奇怪怪的理论。
“三弟你怎么血口喷人!!!你凭一个女人上位算什么本事,是谁给你今天顶撞兄长的勇气?”徐雁怎么也没有想到今天的兴师问罪,居然被他戳到自己痛处,有点口不择言。
徐雁不够持重,徐隼只觉得头痛:“够了!你们除了一天吵吵还能干些什么??”
“爹爹息怒!”徐雁赶紧上前安慰徐隼,放低了姿态,“是儿子不孝惹爹生气了。爹怎么惩罚儿子都可以,就是千万不要生气,生气伤身啊。”
徐雁很清楚只有在爹爹面前讨得便宜才是正理,瞪着徐鸢恨恨道:“这种吃里爬外的东西不配姓徐!因为你爹才会如此生气。”
徐雁的示好起到作用,徐隼缓和一下态度:“鸢儿,江桃毕竟是你屋子里的人。这件事无论真假你都不关心。所以你就暂时回避休息一下,商好的里事还是由雁儿去打理。”
徐鸢低着头压抑着心中的愤怒,没有抬头看到徐雁嘴角得意地笑。两只手在宽大的袖子里用力拽着控制自己内心的愤怒不满。
徐鸢心里很清楚如果自己现在失势,以后就没有所谓的东山再起,西山也没有。
以前他是可有可无的,所以他们都不会上心,他才有机会出头之日。
可是这次他已出过头,不会再有机会再出头,徐雁睚眦必报的性格绝对不会放过他!现在是虎落平阳,接着就是痛打落水狗,最后是拔出眼中钉。
爹的手段徐雁是学了十足十,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置自己死地的机会!
江桃费尽心力,自己千辛万苦才得来如今的地位,难道就这么轻松被抹杀毁于一旦!
不能!
徐鸢深呼吸一口,尽量让自己内心平静脑子清醒,才能找到解决眼前穷途末路的死路。现在自己的身系的不是一个人的安稳,是许多人的期望。从自己决定与他们一争开始,就没有回头路可以退!
难道自己真是离开江桃就一事无成?不,如果说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何来保护别人?江桃被人下毒围攻,江远重伤,这都是与自己有恩的人。自己既然当初迈出这一步,那就没有回头。那样自己一生最好的结局就是等死,等到死!
徐鸢跪下稽首,恳切道:“爹,我自小就知道自己是个庶出,所以一向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你让我去守货仓,我就去老老实实地守。娘临死前跟我说,让我这一辈子都不要跟两位哥哥相争任何东西。因为他们是嫡出,从一出生就比我高贵。”
徐鸢回想自己惨痛的以往人生,强忍悲痛哽咽道:“我知道在兄弟相争过中您要偏袒他们一些,我争不过。江桃那丫头还是因为两位兄长都想要,娘怕他们之间有了嫌隙才给我的。然后二哥记恨,竟买通杀手来杀我,谓之给我个教训。所谓兄弟之情比不过一个丫头。手足相残,哈哈……爹有没有过问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有没有问我娘是怎么死的?我娘病后爹没有来看过一眼,没有过问一次她的汤药。甚至连出殡都没有来过,只因为她一个妾!”
徐鸢自顾自一阵冷笑,不管这道伤疤撕裂开会造成怎样的景象,今日他都要奋力一撕。让隐晦的伤口暴露出来,鲜血淋漓也好,惨不忍睹也罢,让那个罪魁祸首看看他的罪行是多么的可怕。
江桃曾言:上位者最喜欢看到的是下位者的示弱,那是一种摒弃自尊的献祭与讨好。
“每年大哥二哥过生日都要大张旗鼓,而爹是否记得我的生辰是哪一天?我觉得这些都不重要,不过是自己应得的卑微。但现在就因为二哥是您亲生的,您就要颠倒黑白是非,处处维护他的为非作歹!我做什么都不对。老实本分,兢兢业业,他说我是庶出,嘲笑我笨。庶出就是庶出,上不得台面。我努力向上,他就说我被女人蛊惑,不择手段往上爬。仅仅是因为我只想自己过得好一点,爹,我今年二十四了你知道吗?还没有成家,因为我出生卑微所以连成家这样的大事都显得不值一提。”
徐隼愣了一愣,他从来没有关心这个庶子的想法。以前觉得养他还不如养一条会看家护院的狗,起码还能朝他摇摇尾巴叫两声讨好。这个儿子对自己不亲热,保持着明面上的礼数而已。也许开始自己就没真心要把徐鸢当自己儿子好好培养,只是想养着就养着呗。如果不是徐雁那一档子破事,就从来没有把徐鸢当回事。
“二哥说我靠女人上位,可是爹爹难道不知道今天的这些都是我自己一步一步拿命换来的吗?军棉的事我替二哥承担了五十军棍,您是亲眼看着那军棍一棍一棍落在我身上把我打得血肉模糊的。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才下床…北行从刀口里爬出来用一万斤茶叶换了百匹战马替他赎罪,二哥有没有替我说过一句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