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无措

“怎么了？怎么这么委屈。”西弗勒斯走近拿过艾薇还提在手里的箱子，放在了一边，他语气温柔又有磁性，这让艾薇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他，以前他也会这样和她说话，这让她突然有些恍惚。

‘差点又以为被你爱了呢？西弗勒斯。’艾薇想回答，可要是能说出口，又怎么能算委屈呢？再次到西弗勒斯她才明白，即使再喜欢，她也已经害怕受伤了，她终归是爱自己更多些。

“我没事，谢谢你愿意收留我，西弗勒斯。”艾薇收起情绪，对西弗勒斯礼貌的笑笑。

“嗯...不用谢。很晚了，你该休息了，卫生间在门外左手边，对面是我的实验室。”

艾薇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西弗勒斯便离开了。

西弗勒斯走了之后，艾薇便脱了外套，蹬掉了脚上的鞋，躺到了床上，虽然再见到西弗勒斯她还是会心动，但她确实不是因为西弗勒斯才回来的，她只有几个月的时间，希望能通过西弗勒斯能进到冈特庄园，她要去救琳赛，她和琳赛有过通信，她能感觉到琳赛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已经心存死志，有了自杀倾向，艾薇毫无办法，她不擅长给人希望，只想着能够救她出来。

艾薇站起身在房间四处看着，卧室很空旷，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衣柜，一张床，桌面空无一物，衣柜里放着西弗勒斯的衣服，寥寥挂着几件黑袍和黑色西装，看样子这是他的卧室，一尘不染让这里显得异常冷清。

打开门，客厅的场景让艾薇吓了一跳，客厅和卧室完全不是一个画风，这里满是灰尘，一件家具也没有，空空荡荡，仅有的墙面和地板也破旧的不行，墙壁挂着铁链，两侧墙面也有很多划痕，是被生生抓出来的，像是圣芒戈的精神病房，应该是西弗勒斯用于实验的对象。

走进卫生间，艾薇放心了下来，好在这里很干净，连最里面的浴缸都亮晶晶的可以反光，只是充满了医院那种消毒药剂的味道，还有淡淡的血腥味，这让艾薇不得不正视自己之前察觉到的，她做傲罗的时间不长，即使这样她也能感觉到西弗勒斯的危险，艾薇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她放下手里的衣物，蹲下身在浴缸里放上水，倒上沐浴用品，很快，浴缸里的花香就掩盖了其他味道。

......

西弗勒斯看着面前的冥想盆，里面有很多他关于艾薇的记忆，又想到刚刚艾薇疏离的笑容，从前不能保护她，只能放她离开，现在可以了，但也已经失去她了，所以对于艾薇的突然出现他还是感觉有些不真实。

第二天早上，西弗勒斯从实验室出来就闻到了一阵香味，是从厨房飘来的，他寻声走过去，就见着艾薇在厨房挥着魔杖。

“你可以现在去洗漱，西弗勒斯，我做了煎鱼，鸡蛋，还有燕麦粥。”艾薇看了一眼西弗勒斯，便马上收回了目光，西弗勒斯并没有穿袍子，白衬衫微微露出锁骨，还带着刚起床的朦胧感，让艾薇觉得有些脸红，她不自然的别过头。

“我记得厨房里并没有食材？”西弗勒斯微微皱眉，看着艾薇。

“我早上出去买的。”艾薇觉得西弗勒斯说的谦虚了，厨房哪里只是没有食材那么简单，简直是什么都没有，艾薇都怀疑西弗勒斯是不是一直喝魔药为生，幸好她的箱子里带着魔法厨具，不然她也只能喝魔药充饥了。

西弗勒斯离开厨房去了卫生间，等出来之后就发现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看起来居然还不错，味道也很美味，他记得以前的艾薇并不会做饭。

两人吃完，艾薇挥挥魔杖，桌上的盘子便自飞去了厨房，自己用水清洗了起来。

“做菜也没有很难，比魔药简单的多，魔药我都学会了，何况这些。”见西弗勒斯看她的眼神，艾薇知道他在想什么，便回答了他。

西弗勒斯怔了怔，不知道怎么就又想起了艾薇可怜兮兮的举着手指和他说疼的样子。

......

一上午西弗勒斯都待在实验室，艾薇也没和他打招呼，就出门了，她要去收集些情报，关于凤凰社的，食死徒的情报现在大多都不是秘密，几乎都会被当作条令从魔法部颁布出来。

一整天，艾薇的收获不大，只知道最近凤凰社几乎停止了全部活动，看来想借助凤凰社去救琳赛是不可能了，难道她真的要利用西弗勒斯？或者可以再等些天，看看可不可以联系到凤凰社的成员。

等回到蜘蛛尾巷，艾薇才发现她遇到个难题，她好像解不开西弗勒斯的锁门咒，房子里又有禁止移形换影的禁制。所以当西弗勒斯看到艾薇时，她正蹲在门口，像是融入了黑暗中，西弗勒斯走上前把她拉起来，教了她开锁的咒语，他们靠的很近，这让艾薇有些无措。

“你怎么了？”

“没，没怎么。”艾薇有些慌乱的抽出被西弗勒斯握住的手腕，进了房间便走向卧室，关上了门，她没有开灯，房间里只映着淡淡的月光，艾薇脱去外套把整个人埋进被子里，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痛苦，只知道自己已经失去那种勇气了，变成了一个胆小鬼，看来米娅这次又猜错了。

过了一会儿，艾薇就听到了敲门声，但她不想起身，门外的人也并没有那么有耐心，只敲了几下，艾薇便听到了开锁咒的咒语，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艾薇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能感觉到西弗勒斯走到了床边，用冰凉的手轻抚一下她的脸，艾薇没忍住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被西弗勒斯看在眼里，艾薇也知道她大概被看出来了，索性睁开眼睛，坐起身在床边抬头看着西弗勒斯，逆着光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她也从来看不懂他，有时候感觉西弗勒斯应该很爱她，但有时又感觉他从来没有爱过，就好像之前的爱也都是假的。

“西弗勒斯，我能不能问你，为什么要和我分手？”艾薇的眼泪也随着话语滑落了下来。

西弗勒斯的手抬了抬，似乎想帮艾薇擦掉眼泪，却又半途收回了手，她站起身走近，微微用手抓着他的袍子。

“对不起。”

“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如果我有哪里不好，这三年我都有在改，我不那么任性了，也关心别人，莉莉她说的那些我都已经改了，可以再给我个机会吗？我很想你，真的很想你。”一直绷紧的弦似乎断了，泪水从眼眶中流出，顺着脸颊滴落，艾薇身形一晃，抓他衣服的手也随即松开，西弗勒斯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下意识伸手扶住了她。

“你不用改，艾薇，什么都不用改，我一直爱你，从来没有变过，对不起，对不起.......”

艾薇感觉到自己被西弗勒斯抱在了怀里，他的语气慌乱，她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只是后面的话她已经听不清了，她有些意识模糊，头昏昏沉沉的，对周围的感知也不太清晰。

艾薇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她似乎看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