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可控范围
艾薇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了西弗勒斯的回答。
“我知道的，不用解释。”
“你知道什么？”
“知道你不喜欢我。”西弗勒斯停下手里的动作，站起身盖上药膏的瓶盖，凝眸看她，目光平静。
“呵，怎么？难受吗？你设计那场婚礼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一点。
我爱你我们是夫妻，要是我不爱你，即使结婚了又能怎样？不过是互相折磨。”
艾薇摘下手上的戒指，然后轻轻松开手，任由戒指掉落在地，弹跳两声，她似是想挑起他的情绪，仰头直视着他的眼睛，眼里带着玩味，笑的从容又恶劣。
她成功的看到西弗勒斯隐忍的情绪，随后就听到了他的回答。
“就算是折磨，我也甘之如饴。”西弗勒斯看着她，不知怎么那枚戒指就又回到了她的手指上。
艾薇实在想不通，她难道就这么好？值得他放下尊严？值得他这样耗费心力？
“我这里也受伤了。”艾薇拉起腿上的裙子，刚刚戏服上的爆炸液透过了面料，原本修长白皙的腿上面出现了一道微不可察的红痕。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还是说你对那个普林斯也是这样？”他打量着她，似乎想透过她的脸看清她的想法。
“对啊，我就是这样的人，我对任何男人都是这样的，不然你以为为什么那么多人来买票看我的演出？真以为所有人都能欣赏艺术？还不都是因为这副皮相。
你不是也喜欢？难道不想吗？”艾薇眼里含笑，水润匀称的腿裸露着，就连脚踝也显得十分妖娆，她看着他，他生气她就开心。
西弗勒斯没理会她的话，只是又打开了一旁的药瓶，把药涂在她的腿上，他指尖微凉，上好药便又帮她整理好裙子，就准备离开。
艾薇却站起身双手环上了他的脖子，整个人贴在他身上。
“想表现出你和那些肤浅的男人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我也一样肤浅。”西弗勒斯本能的抱住艾薇，吻也落在她的唇上，她的微微回应让他感到诧异，不知道艾薇为什么会转变态度，但是他拒绝不了。
艾薇能感觉到西弗勒斯抚摸在她背上的手，衣料很薄，微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微微颤栗，这种感觉尽管很微弱，却又在她心里划过一丝异样，她抽回手动作不停，胡乱摸着他的腰间和袖口，似乎在寻找什么。
“你在找这个？”西弗勒斯放开艾薇，手中出现了他的魔杖。
艾薇站在原地，泛着水光的眼睛倔强的瞪着他。
“把我的魔杖还给我。”
“你自己偷跑去歌剧院，我只是没找到机会给你。”西弗勒斯没想过艾薇只是为这个，用飞来咒拿过一个魔杖盒给了艾薇。
艾薇拿上魔杖就走出了实验室，也没自不量力的对西弗勒斯施咒。
她心里清楚，好像看上去他能容忍她做任何事，可实际上不过是因为那些都在他的可控范围内。
......
歌剧院
下午，艾薇等温妮演出结束，就迫不及待的拿着新买的爆炸液去找她麻烦。
和温妮不同，艾薇的报复似乎更光明正大了些，温妮衣衫褴褛的趴在洗手间的地面上，爆炸液把她的身上，头发都炸的乱糟糟的，满身红肿的脓包。
艾薇推门再走进来就看到了眼前这一幕，心情舒畅多了，她倒是聪明，还知道用衣服挡住脸。
她想把这一套也用在斯内普身上，可惜这样的手段对付一个魔药大师有些难。
“要不是你，我还想不到有这样的方法，怎么样？温妮，爆炸液好玩吗？”艾薇俯身看着温妮。
“艾薇，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温妮哭泣着，看上去我见犹怜，门口的人影在艾薇身后也走了进来。
“艾薇，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温妮她哪里得罪你了？”是杰伊，他的出现让艾薇下意识的有些慌乱。
“哪里都得罪了。”艾薇抿抿唇，小声的说着。
“杰伊，你别怪艾薇，她可能只是看我最近和你走的近了些，这才......”
“艾薇，我和温妮只是朋友，你下手未免太过狠毒了些。”杰伊俯身扶着温妮，抬头看向艾薇。
艾薇点点头，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她这才明白温妮最近为什么会这样针对她，原来是为了杰伊。
“让给你了。”艾薇说完马上就转身离开，她是难过的，难过杰伊就这样在她眼前烂掉。
艾薇走在走廊上，杰伊从她身后追了过来，截在了她面前，不依不饶的和她解释着他和温妮之间的关系。
“你们什么关系我都不在乎，看到这个戒指了吗？我结婚了，你不是还参加了婚礼。”
“艾薇，你等我想到办法，我一定会帮你离开那个人身边的。”
“你？你要我指望着你的那些冒险故事去把他吓跑吗？”
杰伊还要说些什么，但顺着艾薇的目光就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个人，是西弗勒斯。
他欣长的身影靠在化妆间外的走廊上，即便额头上还带着未消的淤青，却让艾薇觉得他有些帅，但这不能改变她对他的印象，她只想远离他。
于是她不动声色的牵起了身边杰伊的手，半靠着他，看上去亲密无间，眼角的余光看到西弗勒斯向她走了过来。
“你一定要这样折磨我吗？艾薇。”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和我的朋友只是很自然的牵手而已。”艾薇脸上带着笑容，她现在已经知道报复他的最好方式，他最大的弱点，不就是她？
“我来接你，回去吗？”西弗勒斯了解她，却对她毫无办法。
“现在？那怎么行？我们晚上还要参加舞会呢，对吧，杰伊？”艾薇看向杰伊的眼神实在暧昧不清，她能听出西弗勒斯语气中的无可奈何，却还是开口回绝。
“舞会？和他？”西弗勒斯也看向杰伊，目光里带着威胁。
“额，艾薇，我得先去看看温妮，她还受着伤。”刚刚还信誓旦旦的说要帮她的杰伊转眼便松开她的手落荒而逃，留艾薇一人尴尬的站在原地。
“现在可以和我走了？我们说好的，今天去看埃尔维斯。”
艾薇轻哼一声，越过他走了过去，不知道是不满落荒而逃的杰伊，还是不满眼前的的西弗勒斯，又或二者都有。
幻影移行后，两人并肩往卡尔特庄园走，庄园的附近没有其他建筑，只有一望无际的青草，空气中弥漫着让人放松心情的青草香。
“我们以前是不是也这样散过步？”还没走到庄园，艾薇突然问了这样一句。
“你想起来了？”西弗勒斯停下脚步转头看她，眼里带着期待但更多的是慌乱。
“只是有些印象，看你的样子，好像不太希望我想起来？”
“不是。”西弗勒斯微微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继续向前走着。
艾薇很少见他对自己这样避而不答，他很擅长隐匿情绪，没见过他有这样脆弱的时候。
“你不太对劲？你怎么了？”艾薇从身后用手指拽住他的袍子，西弗勒斯也就停在原地。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现在的你过的更开心些，也许不恢复那些记忆更好，所以我......”
“可是如果一个人失去了一段重要的记忆，就不会是那个人了啊，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件事不该你帮我做决定的，西弗勒斯。
那如果我现在问你，你是喜欢现在的我，还是以前的我，你要怎么回答呢？”
西弗勒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出现了错觉，回忆中的艾薇好像和眼前的人出现了重合，他看着她，眼里带着不敢置信。
他不由自主的握住了她的肩膀，看着眼前的艾薇，一瞬间他似乎明白了曾经的自己错在哪里，明白了艾薇曾经的想法和那些不被他理解的痛苦。
记忆朝他翻涌而来，他眼底带着悔恨，那封只被他看了一次的信，他到现在才明白她的意思。
西弗勒斯，见字如面：
我拿起笔就想要写些你的好，却又先忍不住抱怨几句。
你让我觉得我们的感情像是一场公平交易，它让我不自由，让我不断地患得患失，以求我的付出和得到成正比，我本来不是这样，好在我现在终于想通了。
其实我很幸运遇到了你，但我又很不幸，因为你知道我全部的想法，却又不懂我的悲伤，我想可能是你觉得那些小事不必在意，因为我总会原谅你。
可人的心有时就是死在那一点点小事上......
西弗勒斯很快回过神，然后像是站在回忆里回答了艾薇。
“不，还是你，我知道是你。
有没有那段记忆，区别只是你对我的感觉，但我不是因为你爱我才会爱上你，这不是交易，我对你一见钟情。
所以你还是你，从来没有变过，我知道，我知道的。”他像是想说服回忆里那个艾薇，眼泪模糊了他的视线，在他无力闭眼时划过脸颊。
艾薇好像也被他说服了，似懂非懂的点头，然后用手帕帮他擦了擦眼泪，她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只知道他们要见埃尔维斯，不能这副样子。
“我没事，我们走吧。”西弗勒斯牵起了艾薇的手，她也没拒绝，要见到埃尔维斯了，总该表现的恩爱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