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暴风雪
第一场雪下的很突然，昨日还青绿的草地转眼便盖上了皑皑白雪。
艾薇站在猫头鹰屋旁寄信，虽然头顶阳光，却还是冷。
看雪花在指尖化掉，艾薇站在原地欣赏了一会儿，才转身走向城堡。
西弗勒斯站在医疗翼的窗边看着艾薇，他以为她总会告诉他一些过往，然而除了昨天见面时顺口提起的一句‘求婚’，就什么都没说过了。
他想搞清楚一切，却又没办法相信她，也许她是知道会这样，才闭口不谈？
“原来你醒了。”
听到艾薇的声音，西弗勒斯这才发现窗口外她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他微微皱眉，也并没有回头，他能靠着大脑封闭术从死亡前的绝望情绪中脱离出来，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位突然出现的妻子。
“你想去见莉莉吗？要是你想，我可以带你去戈德里克山谷。”艾薇走到他身边，试探着，她以为自己抛出了一个极具诱惑力的事情，但西弗勒斯却拒绝了。
“不用了，我不想去。”
真正原因是他在昨天晚上就去过了。
那幢房子和他记忆中的破败不同，里面映着暖黄色的光，莉莉正揪着詹姆斯的耳朵在说着什么，詹姆斯脸上一副讨好的神色，不知说了几句什么逗得莉莉转怒为笑。
他看到莉莉指挥着詹姆斯收拾地上的玩具，然后抱着孩子离开。
看得出来，她过的很幸福，这证明她的选择本就没错，当初他还抱着阴暗的想法揣测她，觉得她和那些一门心思嫁给多金纯血少爷的女人没什么不同，原来阴暗的只是他而已。
看到这样一幕，他本以为自己会心痛，可什么都没有，甚至没有难过，也许他的感情早就在日复一日的痛苦煎熬中被消耗殆尽了？
也许是梅林怜悯他的赎罪，才会让莉莉活下来，那他就不该再去打扰。
西弗勒斯的回答在艾薇的意料之外，难道她想错了？真的只是单纯的失忆？
“好吧。
庞弗雷夫人让我带你做些我们之前做过的事情，说不定你会想起什么？
所以要不要一起去霍格莫德？”
西弗勒斯直接点头，他想搞清楚他和艾薇之间的关系，不想就这样一直待在医疗翼。
西弗勒斯换好巫师袍，两人就离开了医疗翼。
很不巧，才走出城堡，天气就阴沉了下来，从刚刚零星的雪花变成大片大片的雪，这种天气不是出门的好时候，可能霍格莫德的商店都关门了。
艾薇犹豫着要不要明天再去，西弗勒斯却已经从她身边大步走了出去，她只能在他身后跟上。
风有些大，为了不让雪刮在脸上毁了她的妆，艾薇选择躲在西弗勒斯身后，等风小了些她才从他身后走出来，然后对他用了一个保暖咒。
感觉到身上的暖流，西弗勒斯才发觉他好像忽略了一起来的另一个人，于是下意识的放慢脚步。
两人并肩走着，艾薇习惯性的挎上他的手臂，又像是反应过来什么，抽回了手。
西弗勒斯看向她，没错过她一瞬间的垂眸，长长的睫毛似乎遮盖住了她眼底的失落，她很快又恢复了笑容看向他。
“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没事。”西弗勒斯眼中闪过探究，却并没有询问。
风雪比刚才更大了，几乎不能交谈，等他们冒着雪终于赶到霍格莫德，才发现因为暴风雪的缘故这里的大部分商店都关门了，而且酒馆的老板也并不想接受他们躲避风雪的请求，只告诉他们这场雪估计要明早才会停，让他们去别家问问。
很糟糕的霍格莫德之行，西弗勒斯转身就想离开，艾薇察觉到他的意图，上前拉住他的手。
“这么大的雪，你要怎么走回去！你想生病然后继续待在医疗翼？和我去旅馆。”
风雪在他们之间吹过，西弗勒斯看不清她的脸，只觉得她的手很凉、很软。
她说的不容拒绝，还有些像是生气。
理智告诉他，这种时候他应该挥开她的手，然后讽刺、斥责她的行为，好让她离自己远远的，可偏偏又贪恋她手上的温度，大脑封闭术理清的思绪全部都是‘魔法部的婚姻魔法能够证明你们是夫妻，你没有理由甩开她的手，况且想要搞清楚和她之间的关系，你就不能甩开她......’
“很抱歉，今天客满了，你们去别家问问？”
西弗勒斯抬头就看到一位夫人掩着门正歉意的对艾薇说着，原来他们已经走到了旅店门口。
“等等，我可以加钱，15个金加隆，住一晚。”
艾薇的保暖咒并不好用，她觉得自己有些冻僵了。
好在金加隆是有用的，那位夫人让出了自己和她丈夫的房间，还贴心的帮他们打扫了一番，换上新的床上用品。
艾薇担心西弗勒斯会因此感冒，催促着他不想生病去抓紧去洗个热水澡。
可等西弗勒斯从浴室出来，轮到艾薇自己她却只卸了妆，洗了脸，因为这个浴室有些脏。
她全身乏力，又有些头晕，顾不上床上的霉味就自顾自的钻进被子里，见西弗勒斯站在床边皱眉看她，她又向床边挪了挪。
“足够两个人睡的，不用担心我会对你图谋不轨。”艾薇对西弗勒斯挑了挑眉，像是猜到他心中所想。
‘该死，这女人的摄神取念有这么强吗？’他这样想着，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改成：“该担心的总不会是我。”
说完他走到床的另一边也躺了上去。
艾薇如她所说只躺在床的边缘，所以当西弗勒斯发现她生病时，她的额头已经烧的厉害，甚至于昏迷不醒。
他用了几次清凉咒，才帮她把温度降下来，见她情况好转，才又躺回到床上。
天色蒙蒙亮，他也没了睡意，刚才艾薇在昏迷中叫了他的名字，所以他理所当然的对她用了摄神取念。
只是昏迷中的人思绪混乱，让人分不清那些碎片记忆到底是她此时的梦境还是真实发生的，他想在她脑中翻找，但看到她安静的躺在床上，还是放下了魔杖。
......
回去的路上，西弗勒斯帮艾薇用了保暖咒，还主动挑起话题。
虽然他的问题带有极强的目的性，但还是让艾薇心情不错，只是可惜她的回答并不能让他满意。
两人很快回到了霍格沃茨，西弗勒斯从医疗翼离开，躺在病床上的就只剩艾薇自己，她喝过提神剂就躺下睡着了。
西弗勒斯课后来了几次她都没醒，便听从庞弗雷夫人的建议也没有再过来了。
再醒过来已经是傍晚，艾薇坐在病床上翻看着旁边桌子上的信件，是洛哈特姑父和纳西莎的来信，看完信她披上外袍走出了医疗翼。
她要去西弗勒斯的办公室找到羊皮纸和羽毛笔来写回信，这个时间他应该睡了，就算是夜巡也不会这样晚才对。
......
艾薇失算了，西弗勒斯正在批改几天下来积攒的魔药作业，她刚刚用开锁咒推门进来便对上了西弗勒斯的目光。
“那个，我只是想来借用一张羊皮纸......”
艾薇站在他对面，像是被抓住的犯错学生，只可惜不能关她的禁闭。
“可以借给你，只要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西弗勒斯说着，把手中的羽毛笔放到墨水瓶。
“你问。”
“我要知道我们的关系，真正的关系。”他的耐心一向不好，现在更是带上了质问的口吻。
“真正的关系？就是夫妻啊？”
“别像今天早上那样扯开话题，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些。”
“嗯......还是说你想问的是我们之间有没有感情？”
西弗勒斯没有回答，只是紧盯着艾薇，默认了她的话。
“没有感情，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
“那这些报道你怎么解释？”西弗勒斯指了指桌上的一沓报纸，还有几份杂志。
“哦？没想到你还看了这些。”艾薇走上前翻看着报纸，看的津津有味。
“是庞弗雷夫人给我的，说对我的失忆有所帮助。”
艾薇翻看着，好一会儿才放下手中的报纸，除了那场婚礼之外，上面的多是关于他们夫妻恩爱的报道，看来庞弗雷夫人把这些给西弗勒斯之前，精心挑选了一番，要知道，报道他们感情不和的言论可就不止这么一沓了。
“舆论罢了，祖母借着婚礼炒作，你当时也是同意的。
怎么样？听到这个答案是不是松了口气？”艾薇隔着桌子俯身笑着看他。
见艾薇笑容灿烂，西弗勒斯也没再继续说什么，这个女人太了解他在想什么。
只是，他心里并没有像他原本以为的那样轻松，明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也并没有背叛莉莉，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