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病名为爱(10)
“是大哥和林公公他们!他们找到我们了!”言溪一阵欣喜,拉着萧景闻跑出去,高声回应,“大哥,林公公,我和殿下在这里!”
被拉着跑的萧景闻,看了看两只相握的手,心里满满涨涨的,任由他拉着。
衣服被划破,脸上也被路上荆棘划伤的楚君尧循声望去,草丛的对面,言溪和萧景闻一前一后朝他们奔来。
楚君尧他们带了不少的士兵一起跟来,看见他们俩,纷纷松了口气。
两人无事,还活蹦乱跳的,楚君尧惊喜交集,大步向前,“言溪,九殿下!你们没事实在是太好了!”
倒是言溪走近打量了一番,发现他形容狼狈,微微蹙眉,“大哥,我们是没事,可是你……”
“没事没事,大哥能有什么事,这些都是小伤,只要你和殿下没事就好。”楚君尧笑得合不拢嘴,有些傻里傻气,忽然瞥见少年脖颈有红痕,皱起眉头,“言溪,你这脖子怎么红了一大块?”
言溪茫然,胡乱摸了摸,“有吗?可能是被什么虫子咬了吧。”
楚君尧想也是,野外虫子多,被咬到也正常,“还是小心点为好,回去让大夫帮你看看,若是那虫子有毒就不妙了。”
言溪:“好。”
至于一旁的林公公见自家主子一副容光焕发,心情十分愉悦的样子,都有点纳闷,掉下悬崖这么九死一生的事,九殿下没有半点憔悴,反而更加精神了是怎么回事?
是他的错觉吗?
心里是这般想,但还是有点担忧地问:“殿下,你和楚二公子这半个月来是怎么过的?奴才们找了你们很久,生怕你们有个什么闪失。”
萧景闻看了一眼把自己忘到九霄云外的人儿,无奈一笑,“这山中野兽野果颇多,本殿和言溪过得也算是吃饱有暖。”
林公公若有所思点点头,“殿下没事便好。”
“九殿下,天色不早了,微臣带你们出去吧,现在已经是初春,毒蛇猛兽冬眠结束,微臣怕天黑了更加危险。”楚君尧在一旁提醒。
萧景闻抿了抿唇,点点头,似是不舍地回头看了看身后。
竹屋已经搭好了,那些兽皮也处理干净晒干,可以用。
他其实不太想出去,这段日子,是他有记忆以来最快乐的时光。
言溪察觉他的目光,突然跑回去,
“唉,言溪?你跑回去做什么?”楚君尧尔康手。
“还有些东西没拿,你们等等我,我马上回来!”
一炷香过去,言溪再回来的时候,抱着一大堆兽皮,身上也披了好几张,人都快被淹没了,行走艰难。
萧景闻微微一怔,连忙上前帮忙拿着,“言溪,你拿它们做什么?”
言溪热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冲他咧嘴一笑,“殿下不是说,要拿它们给我做衣裳和毛毯吗?留着它岂不是浪费?”
萧景闻愣了愣,轻笑出声:“你若是想要,以后多的是,拿着它们多累。”
“那可不行,这些都是你费了好大劲才猎来送给我的,多累我也要带出去。”言溪一脸认真,就是不肯撒手。
男主真是败家子,这些兽皮都是一等一的好,要是买的话,可贵可贵了。
闻言,萧景闻心头甜滋滋,上扬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住,“好,就依你。”
楚君尧走过来,摸了摸拿着兽皮,啧啧赞叹,“如此柔软,扔了的确可惜,你们几个帮忙拿着。”
“是!”两三个士兵上前叠好抱在怀里。
身上一松,言溪活动筋骨,怀里还抱着一包萧景闻早上摘的野果子。
一路上,言溪啃个不停。
山路崎岖,荆棘丛生,许是因为冰雪融化,路上滑得很,实在太难走,言溪走了一段距离,一个没站稳,摔了一跤,人差点跟那些野果子滚落山下。
离他最近的萧景闻脸色变了变,心中一紧,忙不迭把人扯入怀中,“言溪,摔到哪了?”
言溪膝盖磕到了尖锐的石头,疼痛难忍,本能的,一双清澈的眸子雾气朦胧,分外可怜。
他摇了摇头,“没事,我还能走。”
前面带路的楚君尧听到后面的动静,回头看浑身泥巴,双腿一直打颤的人,一看便知摔伤了,急忙道:“言溪,大哥背你,你别逞强。”
“不用了,本殿来,你专心带好路。”萧景闻蹲下,示意言溪趴上去。
“九殿下不可,您身份尊贵,实在不妥!”楚君尧和林公公一惊,齐声劝阻。
“有什么不妥。”萧景闻板着脸,态度强势,盯着言溪,不容置喙道:“上来。”
少年看了看楚君尧和林公公,又看了看他,慢吞吞趴上去,熟悉的体香充斥着整个鼻腔。
言溪抓紧他的肩膀,莫名紧张。
萧景闻走得每一步都很稳,趴在他背上,言溪不自觉放松下来,安全感满满,只是膝盖疼得厉害,时不时倒吸一口凉气。
萧景闻敏锐察觉,动作顿了顿,手下悄悄运转内力。
不一会儿,言溪摔伤的膝盖被一股暖流包围,痛楚减少。
他眼神亮了亮,抱紧萧景闻的脖子,贴近萧景闻的耳朵,很小很小地说:“景闻,谢谢你,我不疼了。”
温暖的气息喷洒在脖颈间,有些痒,少年由于靠得太近,唇瓣不经意间碰到他的耳朵,软软的,萧景闻脑子嗡嗡作响,脸颊微红,勾唇一笑:“嗯。”
楚君尧不放心言溪,总回头看,却没想到自家弟弟正和九皇子说悄悄话,正想收回目光,下一刻他瞪大了眼睛。
他的弟弟好像亲了亲九皇子的耳朵,九皇子满脸愉悦羞涩,神情柔溺。
一个荒唐的念头闪过,楚君尧心跳如雷,慌忙回头,眼前一直浮现那暧昧的一幕,突然想起言溪脖子上的红痕,手微微颤抖。
不会的,一定是他看错了。
言溪对情事一窍不通,不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更何况,断袖之事,向来被天下人所不耻。
众人皆知,侮辱一个男人最恶毒的方式,大抵就是让他雌伏于另一个男人之下。
言溪不会不知道,即使再怎么贪玩,也断然不会如此。
可转念一想,他不会,那么九皇子呢?
楚君尧不敢想。
定然是他看错了,九皇子是皇子,不会不在意自己的名声。
他对言溪也很好,不是吗?
如此一想,楚君尧逐渐冷静下来,可怀疑的种子种下,难保不会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