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弥补那一夜的遗憾
许若馨打来电话，说明天就要回米国了，约张晓凡出来共进晚餐。
地址是一家西餐厅，欧式风格的装饰。虽然古色古香，却让人有些压抑。
许若馨穿着一条黑色低胸裙，与洁白的肌肤产生鲜明的对比，更增几分妩媚。
看到张晓凡进来，伸手朝他示意。
“尝了几家餐厅，还是感觉这家味道比较正宗。”
张晓凡礼貌性的微微一笑，内心有种难以逾越的隔阂。
不知道许若馨在国外待了多久，回来还不忘异国他乡的口味。人设的改变，让张晓凡总觉得像是普通的应酬，而非故友的相聚。
“这家牛排煎的非常不错，来一份吧。”
许若馨抬起头来，笑眯眯的征求张晓凡的意见。
“呃，我可能没那个口服，之前试过几次，肚子不适应，帮我点一份炒饭就好。”
张晓凡只是在电视上见过，半生不熟的牛排，不咸不淡的味道，光看表面，胃口全无。
许若馨没有勉强，噗嗤笑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出国了呢？”
张晓凡饶有兴致的问道。
许若馨饮了一口咖啡，淡淡回答道：
“我父亲去世之后。”
张晓凡显得有些吃惊。
之前听她说过，父亲因为脑瘫住院，为了给她父亲治病，才会忍气吞声待在天海之音电台，受尽混蛋台长的欺负。
“那位在酒店欺负你的大叔，不是帮你父亲付清了治疗费吗，后面怎么不继续治疗了？”
许若馨目光有些黯淡，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
“是我主动让医院放弃了治疗。”
张晓凡听到这话，眉头微微一皱，故意侧过脸去。
许若馨当时还说，为了她父亲，哪怕自己失去贞洁，也在所不惜。从那天晚上之后，她的心态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是张晓凡始料未及的。
“我是不是很不孝呢？”
许若馨脸上泛起鄙夷的神情，不是因为张晓凡，而是因为她自己。
“我从天海之音辞职后想了很多。作为女儿，我已经尽了本分；作为女人，我应该有自己的生活。我没有那么强的经济能力，也没有那么强大的内心，我不能一辈子守着生活不能自理的父亲。”
许若馨情到深处，不由自主抽噎起来。
“对不起，提到你的伤心事了。”
张晓凡心生怜悯，递给她一张纸巾。
“没事，你相信父亲在天之灵，会理解我的决定的。”
许若馨擦拭完眼泪，娴熟的切一小块牛排，送到张晓凡嘴边，说道：
“你尝尝看。”
张晓凡不忍心拒绝，含在嘴里，嚼了起来。
“怎么样，不比你的炒饭味道差吧？”
许若馨微微笑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跑去国外吗？”
张晓凡摇了摇头，不敢妄自猜测，担心又问出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扰乱彼此的心情。
“我同学告诉我说国外充满机会，赚钱更加容易，人家一块钱，回到这里可以当成八块来花。”
张晓凡苦笑一下，心里暗想，你怎么不说这里十块钱的炒饭，在国外至少要八十块。
“晓凡，跟我一起去国外发展吧。”
张晓凡一听，喉咙被炒饭卡了一下，咳得他眼泪直流，急忙喝了一大杯开水。
“我这个人比较保守，国外的花花世界可能不适合，哈哈。”
很明显，这并非真实理由。
先不说家人在这边，谁会抛弃近千人规模的工厂，还有辛苦赚来的房产，漂洋过海另起炉灶呢？
许若馨仍旧不甘心，眉飞色舞描述着国外先进的管理模式，空前的科学技术，还有坦诚的人际关系。
经过对比，在她的眼里，国内的情形简直不值一提。
最后，许若馨语重心长的总结道：
“长痛不如短痛，我相信不出半年，你将会获得比现在更加丰厚的成就。”
张晓凡仍旧只是微笑。
她说得有些浮夸，却不是没有道理。
这个年代，跟国外相比起来，确实差距甚远。
然而，十几年过后，这里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哪怕是心之向往的国外，也不能跟华夏相媲美。
许若馨从小历经磨难，被人欺辱，崇媚洋外的心情可以理解。
张晓凡吃完最后一口炒饭，擦了擦嘴巴，笑着说道：
“还是炒饭吃起来更香。”
许若馨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推到张晓凡面前。
“还记得之前我说过的话吗？那十万块钱就当是我借你的。这里有十二万块钱，你收着吧。”
张晓凡望了一眼银行卡，将它推回许若馨面前。
“这个钱本来就是你的。”
张晓凡原本打算让她投资自己的工厂，想到她字里行间无不散发着浓浓的反叛气息，只能就此作罢。
担心工厂的经营理念受到她那激进的思维影响，不知道会产生怎样的后果。
人各有志，做不成恋人，还可以做朋友。
吃过晚饭，许若馨提出带她去河边走走。
晚风拂过，撩起她乌黑的长发，也将她浓郁的香水味送进张晓凡的鼻间，男性的荷尔蒙瞬间被激活。
“今日一别，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你会想我吗？”
不合时宜的挑逗，更加让张晓凡心旌荡漾，愣在那里不知如何作答。
许若馨偷偷一笑，俯过脑袋，深情款款的吻着张晓凡的嘴唇。
张晓凡本想拒绝，却感觉手脚麻木。
虽然时过境迁，佳人却是依旧，抛去她另类的国外思维，张晓凡仿佛回到了那个挥之不去的夜晚。
那晚的遗憾，刻骨铭心，在张晓凡的内心，占据着很大的份量。就算是小辣椒，也难以填补。
张晓凡揽着她的肩膀，如脂的肌肤吹弹可破，散发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
张晓凡的意识是抗拒的，身体却不由自主的迎合着。
当他听到许若馨发出轻微的喘息声时，力量更加霸道，恨不得将她整个人融在身体里。
……
过了好一会儿，二人背靠背坐在草坪上。
“跟我一起去国外吧，去那里建立咱们的家。”
张晓凡沉默许久，淡淡笑道：
“相见不如怀念，这样更好，彼此的形象定格在这美好的一刻。”
第二天，张晓凡没有去机场送许若馨，只是给她电话留了言，告诉她常回来看看，国内并不比国外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