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我是被逼的
苏秋思慌慌张张地穿着衣裳,一颗扣子,好半天都扣不好。
最后还是蓉娘看着不像样子,过去给苏秋思穿好了衣裳。
定北王显然是累坏了,一直都不曾醒,呼噜声也一直没有断过。
当着花姨娘的面,苏秋思做不出摇醒定北王,让定北王给自己做主的事。
这里的事,花姨娘才不会吃了空,帮苏秋思隐瞒。
很快,萧时月和贺老夫人便过来了。
看着在床上睡得正熟的定北王,以及衣裳凌乱,哭得抽抽搭搭的苏秋思,贺老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苏秋思和定北王?定北王的年纪都能当苏秋思的爹了,苏秋思怎么敢?
贺老夫人脸色铁青,一口气没提上来,僵硬地后退了两步。
萧时月急忙过去搀扶住贺老夫人,对花姨娘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隔壁吧。”
“二姑娘说得对。”花姨娘起身。
几人一起往隔壁的厢房走去,从始至终,她们都不曾给苏秋思一个眼神。
苏秋思迟疑地看了定北王一眼,最后还是慢腾腾地跟上去了。
到了隔壁的厢房,萧时月将怀里的手炉塞到了贺老夫人的手里,又亲手喂了她一杯温水。
贺老夫人终于缓过来了,此刻,只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
苏秋思是她极力邀请来的,又强行留在贺家的。
且苏秋思,也是她定下的未来贺家当家人的生母。
没想到一转头,苏秋思就和定北王厮混在一起了,可不就是在打她的脸?
她都觉得没脸再去看萧时月了。
将要添一位庶母,萧时月倒是淡定得很。
反正定北王身边不管有多少的女人,那都是杨城的事,影响不到京城王府。
更何况,她一个出嫁的女儿,父王看上哪个女子,都和她无关,且不是她能评判的。
觉得受到威胁的,就只有花姨娘了。
花姨娘想到苏秋思背后的江南首富秋家,便觉得此女棘手。
苏秋思慢腾腾地进来了,一进来,便直奔贺老夫人的身边,语气哽咽。
“伯母,我是被逼无奈的。我一个没有父母依靠的女子,实在是敌不过王爷……伯母,你要相信我啊!”
萧时月皱起眉头,直言不讳,“我父王伤了腿,行动不便。苏姑娘是怎么到我父王的院子里来的?”
花姨娘附和:“是啊!王爷还受了伤!王爷不是那等轻浮的人,是不是你使了什么手段诡计?”
贺老夫人想起方才瞧见的锦被上的一大滩血,又觉得苏秋思心狠。
定北王还带着伤,这么一折腾,伤口恐怕又要裂开了。
于是她躲开了苏秋思伸过来的手,铁青着脸说:“你别碰我,我嫌脏!”
苏秋思瞪大了眸子,万万没想到,连贺老夫人都不站在她这一边了。
她抹了一把泪,道:“伯母别忘了我们之间说好的事,伯母往后还有用得到我的地方。”
她和贺老夫人约定好,她会诞下留着贺家血脉的子嗣,抱到贺老夫人膝下养着。
除了她,哪一个女人愿意牺牲至此?愿意听话地给贺老夫人操控?
贺老夫人气笑了,“你打的好算盘!好女不侍二夫!你一边是贺忘,一边是定北王,真的是想的美啊。”
萧时月抬眸看去,怎么将贺忘也牵扯进来了?难道苏秋思已经和贺忘有了首尾?
贺老夫人只觉得今日,受了太多的刺激,她猛地站起来,冷声道:“花姨娘,接下来就是王府的家事了,我不好掺和。时月,我们走。”
“啊?哦,好。”萧时月起身,乖巧地随着贺老夫人离开了。
贺老夫人一走,苏秋思颓废地跌坐在地上。
花姨娘端着高傲的笑,“苏姑娘,你这样的情形,想要当一个侧妃、妾室都是不可能的。便先收作通房吧。”
苏秋思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通房?”
通房无名无分,和下人有什么区别?
花姨娘嗤笑:“你要是不愿意,大可以现在就离开。”
贺家不会再收留苏秋思了,秋家在千里之外,出了王府的门,苏秋思又能去那里?
她颓废地低下头,一声不吭,当是默认了。
花姨娘讥诮一笑,甩着帕子去隔壁了。
定北王的伤口估计裂开了,得请个大夫来瞧瞧先。
苏秋思艰难地爬起来,也想去隔壁看看定北王。
若是定北王怜惜着她,那她在王府的日子也会好过不少。
但,她才走到门口,就被蓉娘派人制服住了。
蓉娘冷嘲热讽:“呦,你一个通房,还敢在王府里乱走?我们姨娘心善,给你准备了好的住处。从今往后,没有传召,你不许踏出门!”
蓉娘使了个眼色,那些婆子便拖着苏秋思下去了。
回到贺府,贺老夫人只觉得骨子里都透着疲惫,便去歇息了。
萧时月从贺老夫人这里离开,半路碰到了笑眯眯的贺忘。
她莫名地想起来贺老夫人那番话,一边是贺忘,一边是定北王。
她停下脚步,贺忘便朝着她走了过来。
碍于虎视眈眈的春雪,贺忘在三步之远的地方停下来了。
这一次,萧时月主动开口,“你知道苏姑娘的事了吗?”
因为没有人遮掩,苏秋思的事肯定很快能传遍杨城了。
贺忘的视线落在萧时月的樱唇上,一张一合,吐出的字仿佛都沾上了淡淡的馨香。
他看得专注,以至于萧时月说的话根本没听清。
又不想让萧时月发现自己的失神,便含糊地点头:“啊,知道,我知道。”
萧时月眉心一皱,杏眸里流露出一丝怜悯来,想了半天,只斟酌着道:“我父王……不是始乱终弃的人,你可放心。”
贺忘恩了一声,内心却在疑惑定北王如何,和他有什么关系?
萧时月想说的话说完了,直接离开了。
贺忘站在原地,闻着萧时月经过留下的香味,眯了眯眼。
这香味,可比苏秋思身上的香味好闻多了。
苏秋思的事他确实知道了,他也大概能猜出是怎么一回事,肯定是和苏秋思特意抹的香有关。
苏秋思,也算是自作自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