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还不到时候
此时,定北王心里只会给他惹是生非的儿子,并没有在王府。
他正坐在马车里,马车是自城外,朝着王府驶去。
萧熠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王府里,碍于定北王,他不能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如今在嫡亲的姐姐面前,他终于能好好地哭一场了。
他哭得抽抽搭搭的,“姐姐,阿娘死了,我们是没娘的孩子了。”
萧时翠也流着泪,“阿弟,我们相依为命,也能过得好好的,不叫阿娘死后还要为我们挂怀。对了,父王知道你接我回去的事情吗?”
昨夜没有等到云国王子,萧时翠便知道,王府这边的事情肯定败露了。
定北王都能对花姨娘这般狠心,又会怎么处置她呢?
她情不自禁地摸上了小腹。
说到这,萧熠更是悲伤,“姐姐,你看阿娘的遗书。”
萧熠将那一封遗书递给萧时翠,萧时翠一目十行地看完,忍不住痛哭出声。
姐弟二人抱头痛哭。
到了王府,姐弟二人正要进王府的时候,正好碰上从王府里出来的萧时月。
姐弟二人如临大敌一般,脚步停下,警惕地望着来人。
萧时翠更是凝神看过去。
这段时日过得滋润如意,萧时月的面色白里透红,眸子莹亮清澈。
不笑的时候,眉眼间流淌着的温柔娇憨,格外动人。
萧时月过得很好。
这个念头一出现,萧时翠的恨意大发。
她人不人鬼不鬼的,如今身份着实尴尬,前程更是迷茫。
当初若不是一念之差,她早就是人人敬仰的贺夫人了,何必吃那么多的苦?
萧时月也在打量着萧时翠,一眼就注意到了她的小腹。
萧时翠瘦了许多,因此微微隆起的小腹,格外显眼。
萧时月款款地走过去,先道:“妹妹什么时候回杨城的?竟也不和我说一声。姨娘的事,节哀。父王心情不好,你好好宽慰着。”
说罢,她也不给萧时翠回答的机会,搀扶着春雪的手,上了马车之中。
贺家的马车离开。
萧时翠却被气得胸膛都在剧烈起伏,咬着牙道:“她凭什么颐指气使地对我说话!她算是个什么身份?也敢教我做事?”
萧熠挠了挠头,茫然:“可是二姐说的话,也没哪里不对呀?”
也因此,方才他什么话都没说。
萧时翠瞪他一眼,“你不懂!”
说罢,她气呼呼地进了王府里。
王府的下人,对于和亲去的三姑娘再次出现,十分震惊。
立刻有眼力见的去寻了定北王和苏秋思。
苏秋思先一步赶到。
萧时翠擦了一把泪,语气不善:“你就是苏姨娘吧,蓉娘呢?让她来见我。”
苏秋思站着,声音淡漠:“蓉娘啊,她犯了大错,昨夜就被王爷处死了。”
苏秋思大惊失色:“怎么可能!蓉娘是阿娘的贴身侍女,说赐死就赐死了?”
“她的尸体还在后院放着,姑娘若是不信,大可以亲自去瞧瞧。”
萧时翠掉了几滴泪。
蓉娘也算是为她而死的。
苏秋思立在一边,听着萧时翠的哭声,面上浮现不耐烦之意。
余光瞄见定北王过来,苏秋思立刻做出伤心之状,并在萧时翠身边跪了下来。
“三姑娘节哀,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着想,您快别哭了。”
这虚伪的面孔!萧时翠气得狠狠推了苏秋思一把。
苏秋思仿佛没有骨头一样,顿时摔了出去,好不可怜,“妾身也是为了您好。”
“不要你假惺惺的!”萧时翠怒吼。
“够了!”定北王脸色黑沉沉,“你阿娘都为了你死了,你怎么还不能懂事一点!”
萧时翠委屈不已,“爹爹,都是这个女人……”
“够了!什么这个女人,她是你的姨娘,不会喊人吗?”
萧时翠心不甘情不愿地喊了一声姨娘。
定北王上前,亲自将苏秋思搀扶了起来。
定北王冷冷地打量着萧时翠的小腹。
萧时翠被看得头皮发麻,侧过了身。
半晌,定北王收回了视线,道:“萧府三姑娘已死,如今你是萧家远房表姑娘。”
萧时翠一惊,“爹爹是不要我了吗?”
定北王哼了一声,“若是你还想当我的女儿,便要舍弃肚子里的孽障!你愿意吗?”
萧时翠垂下眼皮。
她自然是舍不得的。
肚子里的孩子,是无比尊贵的。有了这个孩子,说不定她回到云国,能成为尊贵的王后。
她愿意赌一把,于是不再吭声。
定北王哼了一声,甩袖离开。
回到贺家后,萧时月便专心地做起了绣活。
距离定北王启程还有几日,趁着这几日,她可以给阿娘赶制出几样亲手做的绣品。
贺浔难免吃味:“你不曾对为夫这般上心。”
萧时月被逗笑了,笑得眉眼弯弯,“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这般孩子气?”
贺浔凑了过去,闻着萧时月白皙的脖颈处,那好闻的香味。
萧时月身上的香味,让他一个最烦香气的人,都无比贪恋。
萧时月只当他又要动手动脚的,可手中拿着针线,怕伤到了他,只好红着脸别别扭扭地尽量侧过头去。
只是脖颈上滚烫的呼吸,烫得她心尖尖一颤。
羽睫颤抖着,到底没有反抗。
反正,反抗不反抗,最后都是一样的结局。
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被不知餍足的男人吞吃个干净。
贺浔的手果真不安分起来,只是他的左手,拢在袖子里,捏着袖子里暗藏的匕首。
右手随着他的心意,到处点火。
萧时月手上的针线,不知何时已经放到一边去了。
她浑身难受,身子里更像是有一团火,熊熊地燃烧着。
可男人仍旧在点火,一点也不着急灭火。
着实难熬。
她的脸颊鼓起,红艳的唇微微撅起。
水汪汪的眸子里,波光潋滟。
她轻咬着嘴唇,玉手颤抖着摸上自己的衣襟。
贺浔喉咙里溢出一声轻笑,右手握住她的手。
他的手掌宽大,将小妻子的手完全包裹在手心中。
他呼吸沉重,声音暗哑,眼底只剩最后一丝清明和理智,“还不到时候。”
眸中利光一闪,左手握着的刀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