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逃离长空
“生产日期是2014年1月11日，有没有过期呢？布洛妮娅？”
夏弥看着一袋速食面，有些不确定的向布洛妮娅问道。
一旁在寻找食物的琪亚娜，抬起头抢先回答。
“没有过期就是啦，现在也才二月份多一点。”
“夏弥你怎么回事，刚才摔糊涂了吗？”
“哈哈哈，这样啊！”
尴尬，谁显得没事去关注时间线干嘛，他过剧情的时候都是，右上角摁到底，哪知道现在什么时间，这种问法不是孤陋寡闻了，是纯纯神经病。
“那晚上我们住哪？今天天要黑了，离开长空不太现实。”
“要我说，夏弥你就是一个纯种笨蛋，这种事情都不知道。”
“那就请琪亚娜小姐指点一二了。”
夏弥再次尴尬，去哪里住，他哪知道。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本小姐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
拍了拍一根房梁，琪亚娜骄傲的说道。
“当然是住这里啦，既有食物又可以避寒，多么好的选择。”
夏弥一脸黑线，他被草履虫雷到了，这地方能住吗？要换做平常当然没有问题，但现在崩坏啊大姐。
楼房破烂不堪，随时都有倒塌的风险，要是住这种地方运气不好，一下就塌了，这种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夏弥无语的看着琪亚娜，这种……是草履虫啊那没事了，这可是抛硬币都可以找到出路的幸运儿。
幸运：max。
但这可不行，既然遇到了，夏弥就不可能让她们还住在这种楼房，哪怕是一只突进级，多撞几下，房子都可以给你干穿。
夏弥无奈苦笑。
“这样是不行的，楼房随时都有倒塌的风险，更何况还有崩坏兽在周围骚扰，住在楼里，哪怕是浑水摸鱼，处境也是十分危险。”
“话说以前你们不会都是住在这种大楼里的吧。”
“本，本小姐只是考考你，没想到你还没有那么笨，这种事情我当然知道。”
琪亚娜反驳，但语气显得无力且沧桑。
“笨蛋琪亚娜，这种事情，就不要不懂装懂了。”
布洛妮娅打断道。
不明显的叹了一口气，夏弥继续说道。
“总之拿一些食物，够吃就行了，不要拿太多影响到机动性，现在离开长空才是明智之举。”
这样想着，夏弥去拿了一些可以用到的东西，像是打火机，帐篷什么的，只是这里是超市，很多东西都没有，好在可以用睡袋代替破损的帐篷。
“我不认识方向，就请布洛妮娅带路了。”
“布洛妮娅明白。”
“天快黑了，去找一处空旷的位置，像是桥洞什么的都可以。”
“这么说的话，那边有一个桥洞。”
琪亚娜像是想到了什么，指着一个方向说道。
芽衣扶了扶额，哭笑不得的说道。
“你啊，那边是我们来的方向，去那里住的话就没有意义了。”
“笨蛋琪亚娜。”
布洛妮娅补刀。
看着一脸窘迫的琪亚娜，夏弥若有所思，他想到了什么，为什么这么一个不靠谱的人可以流浪到现在了。
夜幕降临，夏弥一行人在一处算是宽阔的地方落了脚，没办法，现在这座城市很少有完整的一块地，像是他们脚下的这块地也就勉强能住。
喝了一口水，夏弥看着众人说道。
“晚上还是有风险，我们轮流守夜，但人似乎有点多，就两个人交替守一晚就行了。”
“抽签吧。”
拿起三根木棍，夏弥向着她们说道。
“第一天就让我来吧。”
“布洛妮娅没有意见。”
“是一个好办法，只是夏弥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要今天先休息一下。”
“本小姐，一定不会选到守夜的。”
“我没有关系，准备好的话就来吧。”
摇了摇头夏弥，说着。
见他坚持，芽衣也没有再继续阻止。
琪亚娜兴冲冲的从夏弥手中，抓出一根木棍，脸上满是得意。
“我就说嘛，本小姐的运气就是好。”
看到她的木棍比其他两人的都要长，她更得意了。
“恭喜你啊，琪亚娜。”
“你成功避开两个正确答案，那么后半夜就交给你了。”
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不对。
“不是，本小姐明明拿到了最长的一根木棍，为什么我还要……”
声音越来越小，底气也在一点点的磨掉，琪亚娜终于明白了。
见到她这样夏弥笑道。
“看来还不算笨。”
见她还要反驳，夏弥抢先开口。
“谢谢琪亚娜小姐活跃气氛了，要是太压抑憋坏了也不好，不愧是琪亚娜，想到了这些，谢谢你了。”
被这么一说，琪亚娜的脸憋的通红，但还是要开口稳住自己“英明神武”的形象。
“没想到被你发现了，夏弥你看起来也不笨嘛。”
“笨蛋琪亚娜。”
在众人的话语中，御三家都开始入睡了。
夏弥是第一个守夜的，这也是他要求的，理由是他的战斗力少的可怜。
布洛妮娅没有挽留的意思，芽衣也犟不过他，至于琪亚娜，要跟他交换守夜，吃饱之后就睡觉了。
“芽衣不要担心，本小姐，本小姐会保护你的，嘿嘿。”
草履虫说梦话了，夏弥皱了皱眉头，眼中的高光暗淡了些许。
走到睡相不太雅观的琪亚娜身边，俯下身帮她拉好了被子。
“真是的。”
“嘿嘿，谢谢芽衣……”
听到琪亚娜的梦中呢喃，夏弥感觉一股酸楚涌上心头，眼眶有些湿润，怅然若失。
捂住嘴让自己发不出声音，喉咙中满是酸涩，连忙退到火堆旁添起了柴火。
也许是火堆足够暖和，也许是天气开始转春，夏弥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无比燥热，这是浑身不自在的感觉。
慢慢他的神情转入平静，只是那股温暖汇聚到了眼眸之中。
“滴答，滴答。”
是水花落地的声音，下雨了吗？
夏弥抬起头，无声的抽噎着，声音很小，但他的内心翻江倒海。
像是打翻了调味料一样，他的心中五味杂陈。
“我这是，怎么了？”
夏弥喃喃自语，无力的添着柴火，琪亚娜给他的感觉很好，在他绝望之际，她出现了。
面对死亡的威胁，夏弥没有流泪，被崩坏兽击伤手臂，他也没有任何沮丧，但现在现实又给了他当头一棒。
是啊！白莲花有主了，自己何德何能，能让她倾心。
“如果我没有降临，你也不会因为我而面对危险，这样看来，那竭尽全力的挺身而出更像是一个笑话。”
一次次，一次次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被打压，没有力量的无力，面对强大敌人的无力，面对死亡的无力。
夏弥一次次抬起头，高傲的生存下去，为的只是一个目的，见到她，然后保护她，但现在，他夏弥何德何能。
泪滴越来越大，夏弥的神情也越来越接近崩溃，但还是勉强着自己不发出声音，他不想让她们看到自己的软弱，不想让自己在她的心里再一次留下弱小的印象。
夜里火光冲天，雄雄的火焰燃烧着，很好的掩盖住了，少年无声的抽泣。
唯一留下他哭的那摊水渍也会随着火焰的高温，向着天空飞升而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弥看着自己的右手发呆，视线似乎要透过捆绑着他手臂的衣物，直击那被割裂出来，足以看见骨头的伤口。
随着精神力的移动，他的右手开始发生改变，白皙的皮肤，毫无瑕疵，巨大，壮实，开始崩坏。
“死士化吗？”
夏弥毫不在意，或许说他毫无办法，看着自己的手臂已经变得丑陋无比，他无能为力。
将目光移向心心念念的少女，精神力再次涌出，他害怕，那个女孩看见他如此不为人样的外貌。
害怕她因此离自己而去。
但其实他想多了，面对律者化的芽衣，她没有选择离开，而是去抓住她的手，用真心，打动了芽衣。
面对伙伴，琪亚娜选择不离不弃，宁愿傻到底，也不愿意当一次聪明人。
但现在的夏弥难以冷静，他想不了那么多，一向理性的他，再一次冲昏了头脑。
看着恢复过来的手臂，夏弥，感受不到一丝疼痛，掀开包扎的衣物一看，伤口还在，但已经没有血液透出。
血肉已经开始灰机化了，也就是向着死士的方向“进化”着。
他的右手连同整只手臂，已经废了。
现实再一次给他开了一个玩笑。
看着钟表，已经到了换班的时间了，但夏弥没有动作，转头温柔的注视着睡着的女孩，他笑了。
精神振奋，重新添起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