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天命总部
高天之上的堡垒，此时此刻迎来了无所事事的少年，他心中忐忑，外面的夕阳如同他现在的内心一般。
即将退场，但少年想为了那一刻的到来奋力一搏，因此他站在这里。
“那么，你的条件呢？我的朋友？”
夏弥颔首低眉信手续续弹。
“与其说这是交易，不如说是一个请求。”
“以绝对卑微的姿态。”
奥托摆手。
“不必如此，我的朋友。”
“如若我说，我对你的目标毫无帮助呢？”
“这是什么意思？”
“与你一样，我也有竭尽全力也要守护的美好，只是我为了不出现和你一样的处境，所以才来寻求帮助。”
奥托眼神眯起，打量着夏弥。
“好，真的太好了，为了杜绝与我一样的境地，你认为我是一个失败者吗？”
奥托，语气中充满了愠怒。
但夏弥不闪不避，直面他。
“不管从什么方面来看，你都失败了，现在你还可以说，她依旧待在你身边吗？”
奥托语气一转，玩味的看着夏弥。
“如若我不帮呢？”
夏弥满不在意。
“那我只好去找我的班长了。”
“这种学生告老师的威胁，可不适用在这里啊，夏弥同学。”
“如果说是，是影骑士·月轮呢？”
奥托笑容僵住，片刻之后摇了摇头。
“你想要什么？”
“羽渡尘。”
“神之键？”
夏弥点头。
奥托没有第一时间答应，反而看着夏弥。
“什么时候知道的？”
“想了解我的调查能力。”
奥托不置可否。
“一开始，并且还不止如此，她还是赤鸢仙人。”
奥托愈发觉得眼前的少年变得不简单。
“那恐怕你回不去了，知道得太多可不太好，夏弥同学。”
“我说过，现在的我对你的目标毫无帮助。”
奥托不死心，应该是说被激起了胜负欲。
“你怎么知道，你对我毫无用处呢？”
夏弥无语，虽然说一开始夏弥就让奥托看不透自己，反而还被夏弥全摸了个遍，奥托在夏弥面前毫无隐私。
现在倒是直接就是降智了，这也就是，在比自己还要聪明的人面前，自己的智慧被摁在地上摩擦，因此，产生的后遗症吗？
“你是认为，我这样一事无成的人会对起死回生有什么帮助吗？”
奥托神情倏然。
“你知道得太多了。”
毫不掩饰着自己的杀意。
“500年的见闻，比起我，你懂得更多。”
奥托脸上的表情一变。
但未等他开口，夏弥先说道。
“我了解的只不过是一些人的八卦罢了，比如说某个偶像的爷爷，穿着以她为图案的内裤。”
幽兰戴尔神色鄙夷，她一直没怎么听懂这两个谜语人，真是服了。
直到她听到夏弥的话题突然改变，“奥托穿偶像为原型的内裤？怎么可能，没想到啊，眼前这个忧郁的少年，竟然是这么低俗的人。”
但她看到，奥托的脸色复杂。
“不会吧，难道真的被说中了？”
“咳咳……”
奥托强装镇定。
“那个爷爷想必很爱他的孙女吧。”
夏弥语气认真。
“他一直很爱他的孙女，他会为她孙女熬夜看漫画而发愁，看到他孙女经常喝苦瓜汁而忧虑她的营养不良，他会因为他的孙女在外而感到不安，但为了不打击她，他选择在暗中保护。”
奥托听着夏弥的话，内心不自觉代入自己的视角，直到他发现夏弥说的就是他，神情复杂，感觉到了夏弥身上有种东西令他着迷。
“如何，这般奉承的话可否让你把羽渡尘借我。”
奥托感觉到自己之前的感动都像是打了水漂。
“你要它做什么。”
奥托询问。
“像你一样。”
夏弥解释。
“但又有所不同，比起漫长的坚持，这一次我选择更加绚丽的绽放，分割自己的意识，放纵的燃烧。”
“毕竟有些时候，只有自己值得信任。”
奥托摇晃着红酒杯，玩味的看着夏弥。
“你能容忍世界上出现另一个自己？”
夏弥摇头。
“并不能，但请不要担心，我早已有了打算。”
“你就如此笃定我会帮助你？”
“不然呢？”
奥托捏着红酒杯的手不自觉发力，眼前的这个少年一而再再而三的愚弄自己，而自己就像一个小丑一样。
这是情报上的失策，毕竟夏弥在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痕迹。
但奥托还是自信的把夏弥请到了自己面前，足以看出他的自信，只是现在这份自信，被夏弥一次次的揉拧着。
这种气愤让他不自觉问道。
“为什么？”
夏弥慢悠悠开口。
“毕竟，我们是朋友。”
奥托捏住红酒杯的手顿住了，轻抿一口，转头克制着自己。
“我答应了，你的请求，我的朋友。”
从始至终，夏弥都是保持着卑微的姿态来请求他，只是他总是看不透自己的身份，因此也不自觉降下身段与夏弥交谈。
再加上夏弥的不确定性，让他想压他一头，但他遗忘了一点，从始至终他都在夏弥之上。
不论是智商，还是战力，夏弥远要弱于他，但有一点夏弥远胜过于他。
那就是勇气，毫无实质意义的东西，却让局势逆转，将身份的天平向着夏弥倾斜。
奥托觉得这样的人值得尊敬，但远还没有到让他帮忙的地步。
直到夏弥的那句。
“我们是朋友。”
重新拉平了两人的天平，这也让他注视到了身份的变化开始审视自己，发现了夏弥的情况。
仅是夏弥没有说出那句话的表现，奥托可以给他一个勇士的称谓，但那句话让奥托明白，勇士对于这样的夏弥简直就是一种污蔑。
卑躬屈膝的态度，没有让奥托看不起夏弥，反而更加尊敬，放下身段，但依旧保留尊严，不管如何，夏弥令他折服。
而正是这样的人了解着他的一切，这没有让他感觉到亲切，反而有所反感，不得承认，夏弥的情报调查能力很出色。
仅凭肉体凡胎就战胜了神的使者，夏弥的战力毋庸置疑。
这种值得骄傲的人，却没有一丝身段，放下一切认识到自己的弱小，在自己面前寻求帮助。
眼前的夏弥，有帝王之资。
（开个玩笑）
总而言之，夏弥这一波空手套白狼，很是成功。
奥托手中白嫖羽渡尘，他夏弥可以吹上五百年。
“那便谢谢了。”
奥托提出条件。
“神州有句古话，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夏弥会意，开始解释。
“羽渡尘的第零额定功率可链接意识，借用那样的方式，我可以将意识分割。”
“意识体的强度到达某个程度之后，也可以实体化，但这样也有着缺陷，第一，意识体的使用会有界限，第二，必须与接受意识体的人有肢体接触。”
“并且还要达成某种设定的条件才能使用意识体。”
“意识终究是分割，当所有的意识体到达终点的时候，身体也会发生崩坏。”
“所有？”
奥托疑惑，他知道羽渡尘，但意识的承受有上限，符华的上限是500年，每到500年她就会进行意识上的删除。
但删除记忆是不可逆的，失去了记忆，也可能不再是自己。
但夏弥要做的是分割意识体，一个两个的还好说，但多个。
仅是一个就难以承受，这不是加减法，每多一个意识体，要承受的压力都是指数性的生长。
夏弥到底是对自己的意识承受能力有多自信呢？
但奥托想起与夏弥的接触，不经侧目 也许夏弥不是空穴来风。
“嗯。”
夏弥点头。
“这样使用羽渡尘，我的身体承受不了，所以我也会化作其中的一员，成为意识体。”
“这也就是绚丽的绽放。”
眼前的夏弥，比起自己要更加疯狂。
奥托被夏弥的魄力震撼到了。
夏弥要走的路，完完全全就是绝路。
“那我就先走了，我会还给你的。”
夏弥准备离开。
奥托旁边的幽兰黛尔见夏弥打算离开，走到奥托旁边，准备汇报自己的任务。
奥托看着离去的夏弥和上前准备和自己交谈的幽兰黛尔，心中不自觉浮现出一个想法。
他叫住了夏弥。
“等等。”
夏弥回头，看着奥托。
“还有什么事吗？”
奥托目光示意幽兰黛尔。
“你暂时放下任务，我会派其他人去执行，幽兰黛尔，我的得力干将，你就跟着夏弥同学，去到圣芙蕾雅学园。”
夏弥疑惑，随即反应过来，派她过来了解情况吗？只是这个人，智商貌似，不太聪明的样子。
绰号都是接地气的，呆鹅的由来可不是空穴来风。
夏弥压抑着嘴角的笑容，假装疑惑的问道。
“为什么？”
奥托重复了之前说过的话。
“有借有还。”
夏弥补上了下联。
“再借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