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伪神与真神
“别做多余的事。”
夏弥坐在台阶上，仰头沐浴在房顶透进来的光里。
被注视了许久，靴子与地面的接触声才传入脑海，夏弥也把抬起的头放下，注视起了她。
“很意外，还是不甘？”
“两者都有。”
“熟悉的回答。”
脚步声愈发接近，夏弥仍旧没有移动的念头，良久，她在自己前方不远处停下了步伐，注视着沐浴在光芒下的夏弥。
“这副姿态，像不像所谓的神明。”
“神明啊……”
沉默，两人间的交流消失了一段。
内心感叹，眸子盯着夏弥，光辉洒在他的脸上，现在的那位，显得格外神圣，也许不只是因为衬托，还有以往的所作所为。
“你还记得吗？”
夏弥沉默，良久才回答。
“对我来说那并算不上漫长，仿佛就像是昨日一般，就像现在这样。”
“无论怎样，比安卡，捉迷藏，是我赢了。”
没有回应，对方貌似正在努力压制着什么。
有两个想法，一是水完四烙印然后在完结，另外一个就是现在继续写下去完结，而另外三个烙印的事就留到下本书，或者以别的形式重新出现。
诶嘿，其实不是在询问你们的意见，我有眉目了，只不过是想多水点。
深呼一口气，幽兰黛尔席地而坐，两人有着间隔，算不上远，但不是触手可及。
“你觉得，还有重新来过的机会吗？”
没有回应，夏弥继续自说自话。
“生命的意义对我来说已经不是那么简单了，乏味，以往已经埋葬了一个又一个我，而现在的我，我一个又一个人堆积而来的。”
“我们行事由心，我们无忧无虑，我们一生只为一人。”
“然而，夏弥是复杂的，他在命法的轮回里，在这一次找回了所有的自己，以往与现在蚕食着夏弥，也在慢慢影响着夏弥。”
“我到底是谁，要做你们的夏弥，还是要做现在的自己。”
“我不明白，思考对我来说没有意义。”
“因为无论如何，未来已经笃定。”
“如同以往一样，走向灭亡吗？”
夏弥没有回答，默认了对方的话。
“一生为一人……”
“不过，对我来说生死已经没有意义了。”
“所以，你还能够，再一次赋予我存在的意义吗？”
没有回应，沉默礼尚往来，两人貌似都无法完成对方心中的期许。
“这一次，你不能为自己而活吗？”
夏弥摇头。
“早在第一次的时候，就已经自私过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夏弥笑了笑，话题貌似也没有那么沉重了。
“虽然现在的我仍旧还是唯利是图的人”。
“是啊，利用着一个又一个人，雷电芽衣、理之律者、我、现在，又轮到谁了呢？”
“虽然这样说很不对，我也不喜欢这样的说辞，但，我做这些，都是为你们好。”
“至少，不必承受太多的负面情绪。”
“所以，就要我们接受你的离开吗？”
夏弥苦笑。
“太过敏锐不是一件好事。”
在心里补全了后半段的话。
“不过，你还是很呆啊。”
“差不多到了，由你引来的那几位。”
大厅正中央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夏弥仍旧平静的坐在那里，幽兰黛尔起身，看着逐渐到场的众人。
“人都来齐了，比我预想的要慢啊。”
视线在丽塔身上停留了一会，夏弥起身，向众人解释起了一些事情。
“给各位打根预防针。”
“突如其来的话题总让人不明所以啊。”
有人感叹，夏弥回应，继续道。
“是啊，不过很快你们就会明白的。”
单手伸出，凝聚出了一些光亮。
“神明对你们来说应该算不上奇幻，多多少少都有过直接或者间接接触。”
众人面面相觑，虽然话题已经展开，但对夏弥的话还是一头雾水。
“崩坏以某些意义上来说的确算得上神明，但对我们人类来说，意味着毁灭。”
夏弥颔首。
“神明由我们人类来定义的话，崩坏的确只能是恶魔，但如果神明本身是一个种族的话，就不会在意我们的评价，神明也无需认可人类的存在。”
夏弥笑了笑。
“说的是不是有些冠冕堂皇了，我换个说法吧。”
“在你们看来，神明是否真的存在。”
众人仍旧面面相觑，符华抚了抚眼镜，出来说道。
“如果单指力量，有人能够达到超脱常理的话，律者，即是神明。”
“但，如果是要指不死不灭，不入轮回，挥手创世的话。”
前者，可指她自己，其二，可是凯文，至于这第三……
那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至少现在的存在来说，还没有窥视到那种境界的神明。
“理解很独特，但和我说的不是一个东西。”
夏弥的话让众人神色古怪。
“好啦，既然是听我说，那我自然会点明所有。”
“事到如今我出行的战斗，大大小小也展现了不少的力量，但仍旧没有全部，我还有隐瞒，也就是后手。”
“但为了以后你们能够正视自己，不去拼尽一切，我现在就把我的底牌透露一些，也好让你们明白，实力的差距，以及这样的我所面对的敌人。”
有人准备上前，但被拦住。
“先听他说。”
“当然，这不是在征求意见，而是通知。”
有人的脸上浮现出犹豫，夏弥摊手。
“不过，你们估计是不会乖乖听话的，所以，怎么选择我无法干预，无非就是用自己的手段，让试图不配合的人受到一些限制。”
“当然，必要条件下，也包括死亡。”
“臭屁家伙。”
夏弥感到了一阵恶寒，转向符华，盯着她看了很久，嘴中的话也没有停止。
“是啊，的确是臭屁了些，毕竟把你们这些同伴置之不理，不过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好了对策。”
“好了，书归正传，说说我个人现在可以向你们展现的力量。”
伸出手，夏弥身前出现了一个男人，目光黯淡，眼眸无光，应该是一具尸体才对。
金色长发，绿色的眸子因为失去高光变得暗沉，没有生息的他，让众人感觉到了一丝冰冷。
“奥托……”
“是他的身体没错，是天命的那个律者出现的时候对其进行的打击，可惜，那个男人的生命力比起小强也不遑多让，没有死，至于这具身体。”
夏弥伸出手，抓住头发，顺势带动着头部，把脖颈的伤口展现了出来。
“这是致命伤，当然，如果他不在那个时候选择切换身体的话，的确已经死了，虽然可以去他的身体仓库找一具完好的。”
“不过因为时间问题，以及和那个男人相处起来不是那么友好，仓促间就选择了这个。”
“至于真假，想必在场的某人格外的清楚。”
夏弥笑了笑，俯下身，接触已经失去生命气息的身体。
“如你所见，现在的这具身体，无论是灵魂，还是身体机能都已经不具备，而现在的我，足以利用力量，做一些神奇的事情。”
夏弥的手上浮现出光芒，已经对此有过见识的幽兰黛尔并不意外，但脸上仍是凝重，如果又一个奥托活过来的话。
光芒慢慢消失，众人的视线从未离开过夏弥的位置，直到他起身。
不过，倒在地上的身体仍旧没有任何动静，众人也把目光从地上的身体上离开，转到了夏弥身上。
他貌似早有预谋，索性提前开口。
“需要一些契机。”
身周是无边无际的海洋，蔚蓝的水一眼望不到头，气泡从自己的身下漂浮向上，金发男子微微睁开眼，看着幽闭的空间，满是疑惑。
“这里是？或者说，我是……”
夏弥的身体突然向前，对着地上的身体就是一脚，力度很大，金发男子甚至飞了出去，直至撞到墙壁才堪堪停下。
某个奇怪的角落，奥托感到了一阵恶寒，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
有人看夏弥，有人看飞出去的人，一时间场面分成两个派系。
墙壁破开的口子里，爬出了一个男子，他扶着额头，睁开一双绿色的眸子，有些迷糊的看着四周。
“这里是？”
众人齐齐看向起身的男子，他的目光同时也注视到了观望他的众人，踉踉跄跄的朝他们走去。
“太好了，这里居然还有其他人，请问你们是？”
众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夏弥上前，嘴角上带着玩味。
“问别人姓名前，先报上名号这点想来不用我教你。”
“啊，也是，是我疏忽了，我是奥托阿波卡利斯，请问，你们有没有看到一队人马……”
熟悉的说辞，她们在不久前已经遇到过一次，目光打量着这个奥托，众人的神色再一次变化了起来。
“爷，爷爷？”
没有得到回答，金发男子一脸疑惑的看着德丽莎。
“是在叫我吗，小姑娘？”
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夏弥靠近，金发男子有些拘谨，但一时间也无法阻止夏弥的步伐。
夏弥的手放到了对方的肩膀上拍了拍。
“装蒜没有意义，我可不记得有给你植入什么过去单纯人格的记忆，或者消除你五百年的见闻。”
“奥托，无论如何变换语气，你的这具身体，我重新赋予你的灵魂，都是那个主教，而不是纯情小子。”
夏弥的手微微发力，一道光波把对方的身体推开了很远，撞到了旁边的墙壁上，这一次比起刚才的踢击，显然是更加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