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兴师问罪
清早用了早饭，奶奶就带着谭四儿往村长家去了。
谭四儿还特地背对着太阳，看着影子有什么变化，跟她清早起来看到的，没什么区别，都是她自己一个人的。
“倒着走干什么，仔细看细，别摔了。”奶奶拉了拉谭四儿。
“奶奶，我在看我的影子。”谭四儿转过身，拉着奶奶的胳膊，头歪在上面笑弯了眼。
“到底是个小孩子！”奶奶轻轻的拍了拍谭四儿的脸蛋儿，“等会儿到了他们家，我来说，你别出声儿，多看。她非逼着你，你就哭。”
“知道了！”谭四儿直起身子点着头。
村长家在村子的偏坡位置，女人们走路还是要走一会儿的。
“柱子媳妇在家不？”奶奶拍了拍村长家大门的门环。
“谁来了？”门口里有个女人应了一声。
“柱子媳妇没在呀？”奶奶拉着谭四儿直接跨进了门里。
村长家大门旁边的下屋里，走出来个年过半百的女人。
“您是？”女人迎了几步。
“我是许家的。”奶奶微笑着回答了她，“柱子媳妇在不在家？”
“她……有点儿事儿出去了。”女人顿了顿。
“那我们去屋里等她会儿。”奶奶拉着谭四儿，直接就奔二进院子里的正屋去了。
“嗳，你别……”女人上前一步拉扯了下奶奶，被奶奶甩开了。
“您怎么来了？”奶奶打帘子进了正屋，迎头就看见了村长。
“我在屋里听见了有人说话，来不及到门口迎您。”村长往屋子里让谭四儿祖孙两个。
“我找你媳妇说几句话。”奶奶开门见山，直接说明了来意。
“她出门了去了。”村长看着奶奶，挤出了几个字儿，“婶子，要不等她回来了，让她去找你？”
奶奶也不用村长让，自己坐在椅子上。
“柱子，一个村子里住着，我不说自己是看着你长大了，可我们当家的是。”奶奶看着村长有些慌张的脸，没给他辩解的机会，“我不知道你媳妇在鼓捣着什么，她送来的鸭子蛋，钻出来一堆怪物。她想干什么？”
“婶子，她不敢，也没那本事干这些事。这里面是不是有些误会？”村长目光闪烁。
“我们全家人看见的还能错得了？眼瞅着从蛋里钻出来，还能错得了？”奶奶本来和气的口气，凌厉了起来。
“我带着孩子来呢，也就是想和她平心静气的说说。孩子之前有哪儿做的不对了。也请你们多担待。”奶奶看向谭四儿，“你给村长赔个礼吧。”
谭四儿规规矩矩行了个礼。
“婶子，你这是打我的脸。”村长站了起来。
“这都好说，但有什么事儿也就到这儿了！”奶奶站了起来，“四丫头，我们走吧。”
“婶子！”村长向前一步拦了拦。
“怎么？我们祖孙两个，还出不去这个门了？”奶奶冷冷笑道。
“婶子！你误会了。”村长讪讪的笑着，“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管你是什么意思！我的意思就是，恩也好怨也好，就到这儿！”奶奶打断了村长的话。
“好好！”村长行了个礼，“婶子莫怪。”
“走吧！咱回家。”奶奶拉着谭四儿，直接就往外走。
谭四儿先一步给奶奶打了帘子，哪知道奶奶前脚跨出了门儿，谭四儿就听门帘子外面奶奶说话的声音，“你干什么？”
“奶奶……”玉谭四儿吓了一跳，一步跨了出去。
只见门外头，奶奶和刚刚进门遇见的女人相对站着，女人手里横着拿一把扫帚挡在了前面。
奶奶拉了谭四儿，把身背后的位置从门前转了过来。
“柱子，这唱的哪一出？”奶奶侧了头，望向门的方向。
“你让开！”村长的声音从门帘子里面传了出来。
外头的女人侧过了身。
奶奶拉着谭四儿快步出了院子。
“奶奶，快停停，走不动了。”谭四儿快步走的岔了气。
“坚持几步！看见人了再歇。”奶奶拉着谭四儿，继续往前走。
谭四儿深吸了一口气，掐着岔气的地方，接着走。
走下了村长家的山坡，奶奶长出一口气，“快歇歇。好险。吓死我了。”
谭四儿半哈着腰喘气。
“顺着掐！”奶奶比量了一下自己的肚子，“顺着掐气就岔过来了。”
“我怕他下黑手。”奶奶转头看了几眼村长家的院子，“刚刚有没有在他家里看见什么？”
谭四儿点点头，“那女人身上有黑圈儿，味道跟村长媳妇身上是一样的。”
“那黑圈儿能是什么？”奶奶拉着已经直起腰来的谭四儿往家走。
“可能是鬼吧。”谭四儿寻思了下，“那个味道应该是。”
“要是我没看错，村长身上也有。只是没有那么浓。”谭四儿接着道。
“奶奶，那个女的是谁？”谭四儿问。
“不知道！不是咱们村儿的。”奶奶摇了摇头。
“奶奶，咱俩从水井那里转一圈儿，好不好？”谭四儿想起来，之前在水井那里看见过镇纸。
“那有啥不好！走。”奶奶拉着谭四儿的手甩了甩，转个弯，往水井那里去了。
村子里几个大户人家，家里都有自己的井。公用的井，没有院子的人家用的多。天气暖和的时候，即便家里有井，村子里的女眷们也会聚在这里洗衣服，聊家常。
“我挺长时间没来过了，这玩意什么时候弄的？”水井的底座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辅了个八卦，奶奶踩着转了一圈。
“奶奶？你快来。”谭四儿顺着井口往里看。
“往后点儿，往里探那么多干什么。”奶奶凑过来，把谭四儿探出去的身子往后拉了拉。
“这……这是什么？”谭四儿手指点了点井内壁的几块儿。
奶奶顺着谭四儿手点指的方向看过去。井内壁上，一个圈，圈里刻着“君月”两个字，一个大大“x\\\封在了圈上。圈的下面还有个类似三叉一样的符号。
“奶奶，这个以前也有么？”谭四儿问道。
奶奶摇摇头。
“以前有没有不知道，但，这像刻上没多久。”
“走吧。回家。”奶奶拉着谭四儿，急急忙忙往前走，“别回头。有人在看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