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村长媳妇身上的东西
谭四儿带着镇纸回了正屋,跟奶奶说起了,镇纸的黑痣,“只是,她们的黑痣位置不一样。”
奶奶思忖了下,“丫头,找个机会见到柱子媳妇,把她身上的东西打下来。”
谭四儿点点头,捏着镇纸的手紧了紧。
“这红点儿是因为她吧?”奶奶指了指镇纸。
“嗯。”
“那会儿她来,也注意到你这个了。看来柱子媳妇懂这个。即便你不找她,她也得找你。”奶奶理了理谭四儿的衣摆,“你出来进去的留点儿神,别让她算计了。”
“也留神瞅着臭子,我们家的阳小子,不能给她。”奶奶眯了眯眼睛,“去给三太奶上柱香。问问她老人家。”
谭四儿应了一声,把镇纸揣在自己腰间的小包里,转身去了。
谭四儿跪在三太奶堂前,心里默默的把这几天的几个糟事儿说了个利索,“三太奶看看这个怎么弄?”
等了一会儿没见回信儿,谭四儿干脆就跪坐在堂前的垫子上,掏出镇纸,摸索着。镇纸冰凉凉的,算回应着她。
大约小半个时辰,谭四儿见三太奶也没回音信,磕了个头就起身往正屋走了。
“四丫头,我出去把她身上的东西引出来。”镇纸在香堂外面飘了出来。
“反正她也是跟你找我。”镇纸顿了顿,“你放我出来,她自己我不怕,若她身上的东西下来,你就想办法。”
“关键,得先清楚是什么啊。不然的话,我收不住,你岂不是危险了?”谭四儿连忙摇头。
“先回屋儿,我再看书研究研究。再说了,没准三太奶晚上就回来了。我问问她,再想办法。”谭四儿握着镇纸走到自己屋门口,站住了。“我元宵还没吃完,我带你回去吃。你还没吃过李婶子做的山楂泥的呢。”
整整一下午,谭四儿都在自己的屋子里看书写符,书上有浅浅一段说明。“恶鬼附身者,双瞳放大,双目无神,无法支配自己身体,喜黑怕光,喜一人独处,暴躁易怒,直至杀人。此被动附身者,若自动交换者,双方互推互进不相斥。”
“这样讲,我俩算相互交换?”谭四儿忤着下巴问镇纸。
“我不是恶鬼。”镇纸摇头。
“但我们俩互推互进啊。”谭四儿十指相叉,放在炕桌上。
“可我不是恶鬼!这个你别对号了。”镇纸向书上吹了口气,把书合上了。
“干什么?我还没看完。”谭四儿嗔怪道。
“因为你看不明白!”镇纸掩嘴笑。
“今天咱吃的那个叫什么?”镇纸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
“元宵?你是说那个白丸子么?”谭四儿道。
“我以前吃过!”镇纸点头。
谭四儿歪了歪身子凑到了镇纸眼前,“你说话也是有口音的,跟我们差不多。我本来就觉得,你是我们附近不大远的地方来的。”
“这南瓜,手工不算太好。”谭四儿把系在腰上的南瓜拿了下来,递到了镇纸眼前,“你这样喜欢,是什么人送给你的呢?你要不要自己拿着?”
镇纸摇了摇头。
“你拿着吧!你带着它,也许记得的人会见到呢。”镇纸悠悠叹了口气。
“会有人记得的。”谭四儿安慰了一句,“也许,你的家人也在到处找你。”
“不用安慰我,只有你能看到我。即便他们找我,也见不到了。”镇纸飘到了窗口,仰着看向了窗外。
“可是,终归会有人想你的。”谭四儿趿着鞋也走到了窗边,跟她在一个位置仰头,“终归想着你的人,和你想的人,你会看到的。”
两个人一起沉默了。
小狗子走到了谭四儿脚下,也仰起了头。
三太奶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了这个画面,两个女孩子,一个小狗子,静静的站在那里。
三太奶悄无声息的坐在了炕桌的另一边,看着她们发呆。
可再怎么无声息,小狗子也发现了她,转过头来看了看,夹着尾巴,扯了扯谭四儿的裙子。
谭四儿转回头,就看见了坐的溜直的三太奶,行了个礼,坐在了三太奶对面,“您冷不冷?给您个小被子盖盖?”
三太奶摇了摇头,伸手招呼了镇纸,让她过来。
“这是我家三太奶。”谭四儿介绍了下。
镇纸行了礼,恭敬的站在了炕边儿上。
“这闺女比你行的礼标准。”三太奶打量了下镇纸。
“三太奶,我跟您说的她的事儿……”谭四儿没往下说。
“我记得的。这姑娘身上的气息,像这里北边儿一点儿,不太远的地方。”三太奶道。
“真的?”谭四儿愉快看向镇纸,“我是不是可以带着她去找找?”
三太奶乐着没说话。
“多谢三太奶!”镇纸行了个礼转头看向谭四儿,“有机会就找找,没有就算了吧。”
三太奶点点头,“你说的,村长媳妇身上的东西,你对村不了。”
“而她的尸骨,也在那口井里。”三太奶看向镇纸。
“她有邪法,不仅仅可以镇魂,还可以拘住。”三太奶思忖了下,“那会儿你看见的鸭子,也是她用的邪法押进去的魂。”
“人的魂?”谭四儿诧异。
“嗯。人的。”三太奶点头。
“那她害了这么多人?”镇纸张大了嘴。
“不一定都是她害死的,也有可能是路上遇的。”三太奶答道。
“她身上的,是她拘的厉害的,用人的魂再喂起来,不收的话,越来越凶。”三太奶站起身。
“请三太奶赐教。”谭四儿也站起来行了个礼。
“不用你!”三太奶两根手指向一夹,赫然出现一张黄符,递给了谭四儿,“这是祖师爷画的!你先留着。”
“书上有这符的画法,你学学。”三太奶指了下炕桌上的书,“不过,你画的也是微微有用而已。想降他,这会儿你不大能。”
谭四儿恭恭敬敬的接过符,看了一眼,记住了形状。
“闺女,你不能见村长媳妇。”三太奶看向镇纸。
“为什么?”谭四儿和镇纸异口同声的问道。
“你是她杀的,她由生到死镇着你。尸骨也是,所以,即便你现在想不起来怕她。只要她出手,你就会怕。若她吸了你,就更不好收了,你也就不在了。”三太奶郑重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