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喜鹊不见了
谭四儿这边儿,对村长媳妇骂骂咧咧的发狠毫不知情,早早的醒了,看了眼睡得香喷喷的小狗子,捅醒了它,打开了绑在腿上的布条,油滋滋的黑血浸在上了。
红团子像伞盖一样围在它头顶上,谭四儿把它弹开,用手指头轻轻点了点小狗子的小腿儿“疼不疼?”
小狗子张开小嘴打了个哈欠,抻了个懒腰,白了谭四儿一眼。
“就是不疼喽?”谭四儿穿好了衣服,一把搂起它,拍拍手腕,收了红团子,“走吧,跟我去正屋吃饭去。”
到了正屋,家里人已经都在了。
谭四儿抱着小狗子,尴尬的站在门帘子里面。
“你过来坐着,站那干什么。”奶奶冲着谭四儿招了招手,“他们是今天起得早,不是你起晚了。”
“奶奶洗脸了没?我去打水。”谭四儿把小狗子塞给奶奶,“奶奶,昨天不知道是谁打了它的腿,这会儿它刚好些。”
谭四儿解释了抱着小狗子来的原由,摸了摸它的头,就去打水了。
李婶子的热水还没烧开,就见谭四儿打帘子进来了,“今天这么早?”
谭四儿笑了起来,“公公他们更早。”
“昨天晚上的火,吓坏了吧?”李婶子用往脸盆里盛着水,翻了个白眼,接着道,“我看那个方向,没准儿就是村长家。”
谭四儿话到嘴边上又改了口,“等下老张配了,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对对!”李婶子点头。
水盛好了,谭四儿就上前端起了盆,“我端回去吧,您帮我挑下帘子。”
谭四儿赶到了正屋的时候,老张已经到了。口沫横飞的说着扑火的情况,“村长烀了她一巴掌。那叫一个响。”
“为什么打她?火是她放的?”公公问道。
“东家,那哪儿听得着啊,上去就打。柱子媳妇连哭都不哭。”老张挑了下大姆哥。
谭四儿差点儿没乐出了声,用手掩了下嘴唇。
奶奶正洗脸,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等一家人在一起吃了早饭,婆婆就跟李婶子去村长家了,一个村里住着,脸面上的事儿,还是要做的,
“你刚才笑什么?”等屋子里没了人,奶奶搂着小狗子顺着毛,笑眯眯的问道。
“奶奶,我听见她挨揍了高兴。我这小狗子的腿,一定是她打的。”谭四儿撇了撇嘴,没有把起火的原因说出来。
“可别出去笑啊,外人看见了不好。”奶奶也笑了起来。
“用什么打的?睡这一早上了睡不醒?刚才我给它块肉,它都没睁开吃,闭着眼吃了的。”奶奶扒了扒小狗子的腿上的毛,仔细看了看。
“不晓得。昨天我让它去送个药,到晚了还没回来。我去找的,它就在路边儿上躺着不能动了的。”谭四儿一脸心疼。
“都不能动了?”奶奶又扒了扒小狗子腿上了毛,“不至于这么重啊。噢,带着符打的吧?”
“奶奶,我去一趟喜鹊家,行不行?”谭四儿问道。
奶奶点点头,“你注意着点。”
谭四儿回了自己屋子,收拾了下,拿好了自己的东西,又去香堂装了一小纸包香灰,便往喜鹊家去了。
半路上,谭四儿觉得有什么东西盯着自己,四下里看了看,什么也没看到。
等谭四儿到了喜鹊家,谭四儿依然能感觉到那个东西在附近。
“奶奶,喜鹊姑姑。”谭四儿在门口叫了几声。
没有人回答。
谭四儿等了一会儿,也没见有人出来。便把手从栅栏缝里面伸进去,抠开了门,自己进去了。
“喜鹊姑姑?”谭四儿敲了敲正屋门,没理答话。谭四儿这回有些着急了,大力拍了拍门,晃了晃,门就开了。
谭四儿心里咯噔一下,故意加重了脚步,走了进去。
“姑姑?”谭四儿叫了一声。
屋子里的灶火,是凉,谭四儿走到里面伸手探了探炕,也是凉的了。
四下看了看,屋子里的东西,整整齐齐的。
“人去哪了?”谭四儿又在院子里叫了几声。也没见有人回答。
关上了院门,谭四儿一路小跑着去了刘喜的家。娘俩儿不在家,不管是不是有事儿出门了,自己看见了都得告诉她家里人一声儿。
“强顺叔。强顺叔在家嘛 ?”谭四儿拍着刘喜家的大门,大声叫着。
“你找他干什么?”开门的,是个眼稍微吊,皮肤细娕,跟婆婆年纪差不多的女人。
“我……”谭四儿下意识的想起了,那一天强顺瑟缩着来自己家里的样子。
“我公公让我请他去给看看我们家的账本儿。”谭四儿扯了个谎。
“你是谁家的?”眼前的女人,上下打量着谭四儿。
“我是许家的。”谭四儿略微低了低头。
一听说是许家的,女人稍微客气了些,扯着个门缝儿的手,略微打开了些。
“找他干什么?你家不是有识字儿的?”女人侧了下身,把谭四儿让了进来。
“是有,这不是过年,账房出去了。公公看不过来,家里识字儿的就剩下大郎了,他又不会看。公公只说是挺急的,这村子里也想不起来谁还会看了。”谭四儿略微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儿。
“你在这屋里等一会儿吧。”女人指了指一间屋子的门。
谭四儿略微行了个礼,“不麻烦了,我就在这里等着就行。”
女人看也没看她转身就开了。
不多时,强顺就在屋子里骂骂咧咧的声音中走到了院子里。
“叔,我家公公还挺着急的,这会儿就跟着我去吧。”谭四儿略微行了个礼。
还没等强顺说话,门里面的女人就嚷了一句,“赶紧去,赶紧回来。”
强顺没说话,抬手往门外比划了下,就带着谭四儿出去了。
“发生什么事了?”强顺往后看了看,确认距离够远,后面没人跟着,才开了口。
“叔,昨天姑姑喝了药,反应不错,还跟着奶奶到我家来了。今天我寻思着,看看这一晚上,她的情况有没有再好些,我就去家里了,可是家里没人不说,炕都是凉的。”谭四儿解释的简单扼要。
“什么?”强顺愣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