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癞蛤蟆蛊
谭四儿这边发现了红果树的蹊跷,韩大夫也没闲着。
韩大夫用自己夹有毒药草的夹子,把其中一颗果子放在了清水里,另外一颗放在了小蒸锅上。
韩大夫粗粗想了想,这一步,一定是得先辨认出来,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一泡一蒸,若还不辨认,就下开水煮!
韩大夫点起了自己最亮的油灯,架在了水碗旁边,自己则在蒸锅跟前儿扇着火,一边儿控制着火候,一边观察着红果子的变化。
时间长了,韩大夫发现,水碗里的红果子,似乎能自己游动。
韩大夫揉了揉眼睛,把煤油灯拿近了仔细看了看,只见水碗里泛着涟漪,那颗红果子在水里缓缓动着。
韩大夫拿起小镊子,把红果子从水里夹了出来,放在油灯前面,自己半蹲了下来,把脸凑到油灯跟前儿。
眼前的这颗红果子在灯前面就不仅仅是个果子了,中间一个黑红色的小圆点,伸出一根根丝细线一样网状物。
黑色的小红点仔细看起来,像是在跳动,一下一下,很有规律。
韩大夫把这个果子放在了旁边,又取了一颗放在了油灯前。
这一颗在灯下也能看到中心点和细线,只是颜色没有刚刚泡过的重。
再换一颗仔细看来,也是这样。
韩大夫夹起了蒸锅里那一颗也看了起来,整个果子更大了些,圆心点儿的颜色跟其他的差不多,只是,跟水里捞出来的那个不大一样,它不会动。
“这是活的!”韩大夫像在地里刨出了财宝的农夫,兴奋的叫了一声,紧接着拿了个木头盒子盒子,把红果子分成了三个碗放了进去,上了锁,放在了一旁。
韩大夫激动的一晚上没睡,在自己的书房里,把这棵树的外貌,果子的形状特点,以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病症,整理了下,写在了自己平时就记载的脉案上面。
天一亮,便把装着红果子的木头盒子端上自己家的小驴车,赶着车去了许家。
“你咋这么早?”老张连外套的扣子都没有系好,就顶着韩大夫不停的拍门声开了门。
“快去叫侄媳妇来。”韩大夫把小车赶进了院子,抱着木头盒子站在那,不知道要去哪里找谭四儿。
老张挠了挠头,瞅了眼韩大夫抱着的盒子,“因为这个?那啥,我让我媳妇带你去找她得了。”
“那就快去。”韩大夫跺着脚。
他一刻也等不了了,若不是昨天晚上不方便,他昨天就想抱着这玩意来了。
“哎哎!”老张答应着,一边往自己屋子那走,一边站在院子里喊他媳妇。
不多会儿,老张媳妇边跑边拢着头发,招呼着韩大夫,“西边儿,往西走。”
韩大夫端着盒子,迈开腿,紧跟着老张媳妇,往西屋去了。
“快起!韩大夫在外头,看样子挺着急。”谭四儿被老张媳妇堵在了被窝里。
“哎。”谭四儿答应儿,赶忙起身穿衣服漱口。
韩大夫来这么早,必须也是发现了红果子的问题。
“侄媳妇,这玩意放在哪里方便?找个平坦的地方。”门帘子挑起来那一瞬间,韩大夫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这里!”谭四儿把书桌上的东西,拿到了炕上,腾了个平坦的地方出来。
“快来看。”韩大夫打开锁,拿出来了碗,才扯着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这一大早的,是发现了啥?”老张媳妇也凑了过来。
“快看,这个泡过水。这个是蒸过的。”韩大夫一个碗一个碗的拿了出来,“剩下的这个是没动过。”
“用水泡的?”谭四儿举起碗来看了看,觉得亮度有些不够,就叫老张媳妇把煤油灯点着端了过来。
顺着灯光,谭四儿看隐约的觉得这个泡过水的,仿佛长出腿了。
“叔,有腿!”谭四儿惊呼,这跟自己昨天晚上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你叔我本来就有腿!”韩大夫拿出来息怕镊子,“放下,你把碗放下。”
谭四儿依言把碗放在了书桌上,看向韩大夫。
“这样看,更清楚。”韩大夫镊起了红果子,顺着放在煤油灯之前,“是不是?一照看得更清楚了。”
三个人把同时把脸凑近了些,认真的看着。
“嗳呀!昨天晚上,只是中心的圆心会跳!”韩大夫对已经能从中间看见腿的红果子也很吃惊,“长得这么快?”
“另外的呢?”谭四儿轻轻的扯了扯韩大夫衣襟。
韩大夫放下了这个,又把蒸锅里的那个镊了起来,“这个就是大了一点,里面没变化。”
“确实!”谭四儿点头,“叔跟我去那棵树跟前。”说罢拉着下韩大夫,往门外走去。
“等等我!我锁上它,万一它化出来了,别跑外头去。”韩大夫比较担心这个长了腿了的红果子。
老张媳妇也没用两人说,便提着煤油灯跟在了旁边。
三个人站了小树跟前,挑开了薄纱,谭四儿接过老张媳妇手里的煤油灯,照在了树干上,“叔,你看这皮,像不像癞蛤蟆的皮?”
“像!”韩大夫在地上拣了个小棍子,划拉了几下树皮,“什么像,简直就是。”
“蟾皮,是一味药!”韩大夫说道,“没取下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就这对上了!”谭四儿把手里的煤油灯又照在了红果子上,“看这果子,结在这上面也是,像不像蛤蟆卵?”
“像!”韩大夫贴近了些,“刚才那副腿也像。”
“树上结的癞蛤蟆卵?”老张媳妇咽了口唾沫。
“灯给我。”韩大夫接过谭四儿手里的煤油灯,照在了花盆里那人的肚脐上,也是小树长出来的地方。
“你看这里,一丝丝的,像树根的须子直接伸到了皮底下,肚子里。”韩大夫认真的说道,“像不像?”
“嗯。”谭四儿点点头,“所以,这个东西是蛤蟆蛊!”
谭四儿站起了身体,看着眼前这棵长着虫癞的树,“昨天晚上,我就发现这东西像虫卵,你这样一说,觉得它摘下来就能吃,孵出来能吃,甚至晒干了磨成沫也能吃!”
“对!蟾皮就是晒干了的。”韩大夫把薄纱盖上,嘱咐道,“有的毒方,我就能配出来解药。你千万跟家里人说好,这东西不要用手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