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窜出来的肉弹子
谭四儿理也没理,把自己的心思放在了自己叔叔身上。
果然,脸上已经有脓包,鼓出来的很明显了。
这两日虽然有调理,可除了人喘气还算均匀以外,其他效果却没有太明显。
谭四儿看着那几个略微鼓出来的包,思忖着到底应该先切开一个。
霍先生在此时跟了进来,将怀里的手套递给了谭四儿,“过几日,我再做副称手的给你,今日先戴着。”
谭四儿点头接过,慢悠悠的套在了手上之后,便抄起刀,比量了一番。
“先生,切哪个好些?”谭四儿心里的主意,是切最大的,便在额头上那个最大的上面比了比,“这个?”
霍先生摆摆手,弯腰贴近些,仔细看了看,又转身在门外取了根细枝子,贴着病人的肉皮子细细扫了几下。
“这个!”扫过几个大些的脓包之后,霍先生确定了长得最“熟”的那个。
谭四儿没看出来有什么分别,学着霍先生的样子,贴近了仔细看去。
“小心些。”霍先生抬手挡了下,“这里面包着长熟的东西,动的很欢。”
谭四儿侧过脸来,朝着霍先生点了点头,随即便站直身子提刀,走到谭七姑身边儿,“商量妥了么?妥了的话,就赶紧摆桌上香。”
谭七姑的是需要请香上身的。
“四丫头,有把握没有?”谭家姑姑双手扶在了谭四儿胳膊上,声音中略带颤抖。
“我没别的办法了!”谭四儿握刀的手略微用了下力气,似是在给自己打气,“总得让他先醒过来,问问到底是怎么招来的。”
“姐夫跟着搭把手儿,抬他出来。”谭四儿甩开姑姑的胳膊,朝着大姐夫说道。
谭四儿刚刚在屋子里便已经思量好了,屋子空地儿的大小,不利于谭七姑伸展,还是宽阔些比较好。
等人被抬出来放平,谭七姑的香案,也已经摆好了。
谭四儿看看谭七姑,又看看躺在地上的人,便转头看向大姐夫,“带她们俩去那边儿,离这儿远些,不叫你们别过来。”
“你要干什么?”姑姑立刻炸了毛,立着眼睛呵道。
“姑,听她的,我们离开些。”关键时刻,还是大姐夫看得明白些,连拉带拖的,扯着姑姑走开了。
拉走她们,主要就是怕捣乱。
谭四儿见几个人走得远近差不多了,便举着起刀挥了几下后,示意谭七姑点香起坛。
见谭七姑半晌没动,谭四儿扭头看她,“等什么?”
“四姑娘,小心些。”谭七姑心里颤手上就抖,颤巍巍的点上香,便抖着身子,甩着鼓,喝了起来。
霍先生弯腰拣了个小石头捏在了手里,以防万一,眼神和心神具放在谭四儿身上,半点儿不敢分出去。
谭四儿双眼看着刚才由霍先生定好的“脓包”,听着谭七姑喝完调子,踩完双脚之后,便长吐一口气,将刀锋架在了“脓包”上面。
刀锋贴在皮儿上面,谭四儿顺着向下看去,皮儿底下若隐若现的活物儿,活泼的游动着!
“呼!”谭四儿吐一口气,握刀的手动了动,随即便将头侧开,斜着眼睛看着刀锋以下,那吹弹可破的“脓包”皮儿,已经被压的有血珠儿渗了出来。
“准备了!”谭四儿喊了一声,握刀的手向下用力,又向后一拉。
皮子瞬间崩开,一个普通人看不见的红色肉弹窜了出来,在空中一弹,便直奔谭四儿的脸蹦了过去。
饶是谭四儿有准备,还是吃了一惊,没等做出反应,便觉得自己肩膀一疼,像是被谁推了一把,自己也顺势倒了下去。
另外一方面,谭七姑口中大喊两声,“嘿嘿!”一只手抖着鼓,一只手敲向它,引出一道白色,击向肉弹。
肉弹在弹跳的过程中被击落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
“收了!”谭四儿躺在跟前看得清楚,翻身起来,朝着谭七姑招了招手。
只见谭七姑稳稳坐在地上,微微闭着眼睛,鼓举在脑袋跟前,同步晃着,口中轻声低估的念叨着什么,随后,起身走到香案前,拔起香炉里没燃尽的香,倒着插了回去。
等这一切都做完了,谭七姑才擦着额头上折汗珠,小跑着来到了谭四儿的跟前儿,关切的问道,“四姑娘,没事儿吧?”
“我无事。”谭四儿摇头,招呼她去给那张“脓包”脸上香灰。
“四姑娘,小心。”
正当谭七姑走过谭四儿跟前儿时,地上的小弹子忽然就窜了起来,直奔谭四儿。
谭七姑被吓了一跳,一把搂过谭四儿,自己挡在了她的前面。
“哎呀!”谭七姑后背吃痛,叫唤了一声,下意识的伸手便向后背抓去。
“别动!”霍先生赶了过来,拉住了谭七姑的胳膊,“不能碰它。”
谭七姑疼的龇牙咧嘴,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疼”字。
“我晓得,你别动它。”霍先生快速的扫了一眼谭七姑,
霍先生扯下来谭四儿的一只手套,套在自己手上,伸手在谭七姑的后背上抓下那个小弹子,握在手里,再顺手把手套翻过来,把它套在了里面。
扎着手套口之后,霍先生把它举在自己眼前,晃了晃,说道,“这下好了。”
谭四儿转到谭七姑身后,看着那烧出来个窟窿的外衣,猛然间想起了什么,“快把香灰给我。”
谭七姑一愣,便把袖口里的草纸包递给谭四儿。
“先生回避一下。”谭四儿打开草纸,倒在自己手里一点,“外衣解下来,快点。”
霍先生轻咳几声,捏着手套扎成的口袋转身走开了。
“还不快些。”谭四儿跺着脚,有些怒气的说道。
“哎。”谭七姑忍着疼,解开外衣扣子,把被打中的那半拉身子露了出来。
谭四看着那个被打中的红色印子,将手里的香灰按了上去。
”嗞嗞 ……“谭七姑疼的倒扣一口气,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会儿,外衣穿得薄,所以才透了过来。”谭四儿拿开手,残余的香灰撒到地上。
”看着像烫的。”谭四儿看着粘着灰,冒着热气的红印子,“你觉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