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万事俱备
三个小时之后，安长林先一步离开天台。
没人知道这天他和张元到底谈了什么，安欣和李响询问，安长林只给了他们几个命令：
一、尽量配合张元的一切行动，上头有困难安长林会解决。
二、二人跟张元的合作，除了安长林和孟德海，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一丝信息。
两人虽然觉得有些突然和不理解，但选择了服从命令。
安长林和孟德海都是安欣的长辈，更是看着他长大的叔父，此时也是安欣的目标和榜样。
对于李响来说，这份惊喜就堪称天上掉馅饼。
他之前在双桥派出所表现出色，才被调到市局刑侦队，现在居然能越级直接跟两位局长汇报工作！
这一切的转变，都是因为张元。
虽然心里高兴，但是李响工作经验丰富，安欣脑筋转得快，两人冷静下来后，琢磨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基层时候李响参与过命案，优先级很高，但不至于保密到这个程度。
本来黄翠翠案件是由市局刑侦队长曹闯，也就是他们的师父负责。
现在安长林要他们暗中配合张元，还跳过直属上级曹闯，越级向两位局长汇报工作。
这很明显，防的就是周围的同事，包括曹闯。
可是，为什么呢？
案件敏感？还是人物敏感？
两个搭档互相对视一眼，读懂了彼此的想法。
他们会服从命令，不过要怀疑自己师父，多少有些难以置信。
安长林已经离开，而且他的职位和辈分都太有压迫感，但是，张元还在天台。
曹闯是安欣和李响的师父，他们不敢质问安长林，只能来问张元。
“你刚才跟安居说了什么，我们可以不问。”
“但是，我们需要一个理由，我师父做了什么？”
面对着这两张青涩中带着执着的脸庞，张元心里也是暗自吐槽。
安长林这个老狐狸，临走还摆我一道。
不过，这个坑还真的张元自己填！
要想让安欣和李响真心配合，光靠安长林一道命令，可未必足够。
曹闯内鬼的身份，安长林只是怀疑，张元却是百分百肯定。
2000年的剧情中，曹闯内鬼身份无疑是最大一个反转。
很多人分析，那晚跟孟德海深夜谈话，曹闯得知自己正常情况升职无望，才临时投靠赵立冬。
也有人说他早就被腐蚀，只是内心仍然坚守底线，一直兢兢业业办事。
在张元看来，这些答案都不对。
曹闯明显一直为赵立冬办事，而且跟徐江的关系很熟，所谓的底线也早就没了。
徐江离开京海之前，约高启强钢铁厂见面，当时见到曹闯，徐江不仅没有丝毫意外，还很自然叫了一声“老曹”。
赵立冬接见曹闯的时候，两人一起坐在汽车后座，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信号。
要知道，赵立冬后来见李响，两人是隔开前后座的；至于高启强，赵立冬连车窗都没放下来。
曹闯能跟赵立冬坐在一起，得知要干掉徐江灭口后，还能在他面前拔枪上膛。
由此可见，曹闯深得赵立冬信任，很可能之前也做过类似的事情。
刑警队抽签卧底疯驴子时，曹闯明显想避开安欣。
从那个时候他就清楚，这个卧底是极度危险的，只要触及核心就是必死。
可安欣的身份特殊，一旦死了，安长林和孟德海发狂，后果太严重。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后面才会悄悄给安欣一个刀片，救了安欣一命。
其中或许有几分师徒情谊的关系，但太多。
若卧底换了普通警员，曹闯绝不会干这种事。
因为把卧底信息透露出去的，就是曹闯本人。
这一点，从很多细节地方能看出来。
安欣李响接陈书婷回京海那次，消息也是曹闯放出去的，清楚到具体时间和路线。
杀手不会这么蠢，只杀陈书婷母子而放过现场两个条子。
从唐小龙果断对安欣下手，这点就能确认。
那一次，如果不是安欣提前分路，如果下手的人不是高启强领头，他们四个人都得挂掉。
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曹闯临死之时，说的话也暗藏玄机，在算计李响这个徒弟。
他只是告诉李响自己犯了罪，还点出自己是没顶住赵立冬的升职诱惑。
然后还让李响用自己去换前程，却半个字也不提高启强也在场。
当时曹闯知道，只要李响追查高启强和徐江关联，他这个内鬼必然逃不掉，高启强听到了他和曹闯的对话。
曹闯不提自己具体犯了那些罪，而是说自己被赵立冬利诱，然后让李响拿师父换前途。
是因为他清楚，李响是个重情义的人，他不会让自己师父死了还毁掉名声，不忍心让师母一家遭人白眼。
而且，赵立冬的身份和手段，也无时无刻不在给予这李响巨大压力。
曹闯的谋划成功了，他保住了自己的名声，家人也没有被追究。
这一切的代价，就是李响从此陷入了无底深渊，一直活在内心的煎熬和挣扎当中。
最终的结果，是李响不堪重负，彻底绝望后，主动在任务中求死。
对于这还没发生的一切，张元根本无法解释。
现在安欣和李响太年轻，接触到的东西太少。
什么曹闯是内鬼，赵立冬是保护伞这些东西，现在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他们现在唯一接触到的，只是黄翠翠案件。
“你们的师父曹闯，他很可能是警局的内鬼。”
张元没有一上来就用肯定语气，意思只是怀疑。
“你凭什么......”
不等两人出言反驳或询问，张元抬手打断他们再次说道：
“这不是我一个说的，安长林和孟德海也这样认为，你们现在的任务也不是问东问西，而是服从命令。”
安欣：......
李响：......
他们可以不相信张元，但是对于安长林和孟德海的判断和决定，两人没有理由质疑和拒绝。
压下两人后，张元这才缓和语气。
“我接下里要做的事，会给出你们想要的答案，想要破案，想要证明你们师父的清白，你们现在最应该做的事，就是好好配合我的计划。”
安欣好李响闻言，思索半晌后只能点头同意。
除了服从安长林的命令之外，他们现在还有另一个理由。
对付这两个家伙，张元简直是手拿把攥，一吃一个准。
三次见面，三次拿捏，轻松加愉快！
这下，张元也彻底放心。
眼下万事俱备，棋局落子已经差不多布置好，可以开始正式厮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