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断绝,我喜欢你有错吗!
直到骨头处传来一声清脆的声响,陆沉才回过神,瞳孔猛缩。“我……。”
许枳愿疼的已经直不起来腰,她的手腕骨折了,唇间的血色尽数褪去,用着最后一丝力气,她抬起左手指着他。“你走!”
陆沉直接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奈何她又是打又是咬,几乎将全部的恨意都全灌注在咬的这一口里,这样的许枳愿,陆沉从没见过,在他的印象里,她是温柔大气,懂事的,待人和善,从没见过她露出这般凶狠的眼神。
她用了力咬下这一口,陆沉受不住松开了手。“许枳愿!你闹什么!我带你去医院。”
骨头断裂的痛苦折磨着她的每一根神经,许枳愿像一头受了伤却又不得不保护自己的狮子,发出嘶吼声。“我不用!”
“陆沉,你但凡要一点脸,现在从我这里离开!我不想再去看见你,看见你我就恶心,之前是,现在也是,你三观不正,我有三观!”
那天在车里,他的眼神,他没说出口的话,每每想起来都让她无比恶心。
陆沉缓缓向她走近,身上的低气压把她笼罩,看着他一点点的逼近自己,犹如被封闭的空间,她快要喘不过气。
陆沉冷漠出声,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身侧紧握着的拳头早就将他出卖,他一把扣住她的脖颈,隐忍却又不敢再用力,怕再次伤了她。“我三观不正?我三观不正桃雅怎么会跟陆续丰离婚!许枳愿,你搞清楚,你姓许!不姓陆,我们不是一家人!”
两人之间的距离离得很近,近到她一抬头就可以碰见他的唇。
许枳愿使尽全身力气推开他,右手手腕的位置再次传来骨头断裂的声响,额头上渗着冷汗。“别再自欺欺人了,我是你的妹妹!永远都是,我身上流着桃雅的血,我是她的女儿,桃雅跟你爸早已经领了结婚证了,陆沉!放在古代,你是要被腰斩的!”
陆沉被她气到理智已经荡然无存。“他们已经离婚了!而你,早已经跟桃雅断绝了母女关系,我们不存在家人之间的血缘,我喜欢你有什么错!”
啪的一声。
巴掌声清脆而响亮。
许枳愿哆嗦着手,眼泪一滴滴的掉落在地面。“你无耻!”
陆沉右边脸已经发麻,他没有一点知觉,嘴角往外开始渗透血迹,偏偏他根本不在乎,擦去血迹。“随你怎么说。”
他眼神里透出的那种占有欲,强势的,势在必得,这样的陆沉,她第一次见,捕捉猎物的那种快感,在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展现的淋漓尽致,她感到深深的不安跟恐慌。
心理上的折磨远远大于身体的痛疼,许枳愿靠在冰凉的墙壁上,却没能减去她心中一点的火气,这一刻她才认识到眼前的人到底有多疯。
她变的异常平静,平静的可怕。“从什么开始的。”
陆沉笑着,弯起的薄唇刺的她心里一凉。
“你进来陆家的第一天。”
轰地一声,许枳愿犹如被雷击中,全身的血液在逆流,眼眸里的不可置信渐渐变成了绝望。
身心上的疲惫夹杂着她仅剩的一点自尊心,全都消失的干干净净。
从她进陆家的第一天开始,他就已经走上了极端,他对自己厌烦,恶心,对自己的不喜欢,要把自己从陆家赶走,为的就是这层家人的身份吗。
许枳愿觉得他太过于可怕,那时候他才十九岁啊,只比她大一岁。
她不在说话,破碎的眸子里不在有光亮。
外面下着瓢泼大雨,滴滴的雨声拍打在窗户上,沉闷而压抑。
她现在的模样,一如弱柳扶风之资,被风雨压得不堪重负的繁重梨花,美丽又脆弱,苍白而无力。
到最后,许枳愿直接疼的晕了过去,有那么一瞬,她想就这么过去,活着也没什么好。
在醒来是在病房,身边早已没了陆沉的身影,坐在椅子上的白橙子见她可算是醒了,连忙按下呼救铃叫医生。
陈华穿着白大褂火速往这边赶,见她清醒,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一天了,要是在不醒恐怕那位爷得把京城拆了。
“陈华叔叔。”
陈华见她要起来,赶忙把她按了回去。“你别动,躺着就好。”
“手腕能动吗?”
许枳愿忍着痛,活动了一下,随后笑了笑。“可以。”
陈华点了点头,转身交代着白橙子。“让她在床上好好躺着,尽量别用右手拿东西,吃饭注意饮食,清淡为主。”
白橙子朝着陈华颌首,送走他后,她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许枳愿。“怎么搞的啊?才一个星期不见,你就骨折了?”
她没有说实话,随口繁衍了过去。“不小心。”
而此时的拳击馆。
陆沉被骆执揍到站不起来,一口接一口的鲜血吐着,脸早已看不清俊美的五官,青一块紫一块的,鼻青脸肿。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陆沉从小养尊处优惯了,练家子这一块那比得过从小在军大院长大的骆执。
这几年他成了商场新贵倒是收敛了不少,可骨子里带的那股狠劲,一点都没变。
陆沉笑出了声,声音大到回荡这整间拳击馆。“来啊,继续啊,有本事打死我!”
骆执喘着粗气,呼吸有些不平稳,放下了举在空中的手,低头解开手上的拳击手套,冰冷的声音传进陆沉的耳朵。
“脏了我的手。”
在他出手弄伤许枳愿的那一刻起,他们之间的兄弟情便已经彻底消失,骆执从拳击台上下来,没看他一眼,临走时给他留下一句话。
“叫救护车吧,你的右手还许能保住。”
那天过后,陆沉很长一顿时间没出现在她面前,许枳愿伤好准备出院的这一天,骆执来了。
他穿着一身休闲黑色t恤,头发自然垂落在额前,遮挡住他右侧的一处断眉,没了往常的冷漠,手里拎着一杯冰镇的柠檬水,她认识这个牌子,隐隐有些恍惚,那是在高中的时候,他给自己买的。
骆执没什么表情,冷漠的像是两个人从来都不认识。“宋辞有事来不了,让我来接你出院。”
“哦。”她低着头,闷闷的应了一声。
趁着她没看自己的空档,骆执抬眼盯她受伤的右手,拳头悄悄握紧。
许枳愿抬起头,指着他手里那杯柠檬水。“是给我买的吗?”
他匆忙移开视线,随后,把柠檬水递到她手里,不忙帮她插上吸管。“房间还有第二个人吗?”
虽是埋怨的口吻,手上的行动却很现实。
宽大的病号服把她衬的更加瘦小,她喝了一口,甜甜的,轻声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