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入室抢劫,没有证据
到了医院,骆执全程在手术室外等着,即便医生已经跟他说了许枳愿的伤势并不严重,他却还是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话也不说一句。
他身上还有伤,腰腹的位置还在流血,宋辞叹了口气。“执哥,去处理一下伤口吧,这里我盯着。”
他眼睫颤了颤,抬眼看向宋辞。“不用。”
许是宋辞这一嗓子让他理智回来不少,骆执说。“宋辞,你去找人调查壹号的监控,查出那几个黑衣人的底细,如果遇到难处,去找陈华。”
被骆执这么一提醒,宋辞如梦初醒,拿好车钥匙,他急忙道。“差点忘了!”
“我现在就去!”
骆执撑着疲惫的身体,哑着声音道。“注意安全。”
匆匆告别后,宋辞便开车回到了许枳愿家里。
手术时间持续了半个小时,除了手臂的骨折之外,许枳愿身上还有一些皮外伤,需要处理,手术室灯灭的那一刻,骆执狼狈的起身,站在门口等着她出来。
门被推开的那一刻,她安静的躺在床上,小脸惨白没有血色,胳膊上缠绕的石膏,让他眸中狠狠刺到。
医生摘下口罩。“手术一切顺利,等麻药过去就好了。”
“谢谢医生。”他很少对人说谢谢,难得今天如此有礼貌。
医生知道他的身份,有些震惊能在他嘴里听到一句谢谢,骆执这人狂的没边,少时野性难驯,长大后收敛不少,却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想到他在救护车上说的几句话,医生笑了笑,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望着骆执离去的背影,医生心里感叹了一句。
关关难过关关过,却唯独难过美人关。
回到病房,骆执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松开。
他低下头,深邃的黑眸盛着无尽柔情,望着眼前昏迷不醒的许枳愿,骆执从未觉得自己有过如此失败,她三番四次置于危险之中,稍有不慎就会丧命,而他,却还在跟她闹脾性,连陆续丰这个随时要她的命的人,他都忘之脑后。
自责感犹如洪水般向他涌来,骆执不忍心看她绑着石膏的胳膊,羞愧的掩盖住自己的脸。
他把所有的错都愧疚于自己,让自己身处于无尽的自责当中。
仿佛只有这样,他才会好受一点。
夜晚风凉,京城的天气时常不定,骆执怕她受风,起身想把窗户关上,却突然被一双手给阻止住,手温冰凉,渗着冷汗,她紧紧拽住他,秀眉微拧。“别走……。”
骆执心跳停了一瞬,随后反应过来她是麻药还没有清醒,轻声安慰着她。“我不走。”
“去关窗户。”
她像是听懂了,松开了握住他的手。
骆执一夜未眠,坐在冰凉的椅子上一直守护她到天亮,就算这里是医院,他还是担心陆续丰的人会过来,接连出了两次手,不但不知收敛,反而越发变本加厉,骆执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
宋辞调查了一晚上,总算是有点眉头,敲着病房的门,他轻轻推开门进去,正对骆执的视线。
他还没说话。
骆执就抬手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
宋辞秒懂,朝着他扬了扬手里的东西,示意他出来一趟。
骆执把她身上的被子盖好,放轻脚步离开病房,关上门,骆执脸色阴沉。“查到了吗?”
宋辞摇头又点头,把手里的东西递到他面前。
是一个密封的警局文件袋。
“嗯,抓到一个,但是咬舌自尽了,警方没有办法,没有人证,只凭这个,还不能把陆续丰带走。”
骆执皱着眉头,把文件拆开;里面是黑衣人的指纹指纹,枪支的图片,以及黑衣人的口供。
骆执看着上面的白纸黑字被气笑。“抢劫?”
“亏他说的出口?带着枪支去抢劫。”
宋辞扶着额头。“没办法,他一口咬定是抢劫,还从许枳愿那拿走了一个手镯,物证都在,警察什么招都使了,没有办法。”
骆执咬着牙,手里的纸上被他搓成了一团球。“那枪呢?警察不追究枪的事情吗?禁枪不知道吗?”
宋辞眼神微眯,知道他这是乱了心神,按住他的肩膀,宋辞冷着声说。“执哥,人死债消。”
轰地,骆执脸色变的惨白。
这哪里是抢劫;分明是陆续丰演给他看的一出戏,无非是想告诉他,就算自己的人进了警局,你又能奈我何。
骆执靠在墙上,体内的怒火快要压不住,好半晌,他勾起唇,笑容瘆人。“陆续丰,当真玩的一手好牌。”
病房外,两人愁眉苦展,进一步,会把陆续丰再次逼向极端,他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退一步,她的安全没有保障。
病房里,她沉睡不醒,处在梦魇之中。
宋辞从窗户上移开视线,看着这样的许枳愿,他心里不是滋味,身侧的拳头渐渐握紧。
这次是骨折,下次呢?
宋辞怒着声音。“执哥,现在怎么办,我们能跟陆续丰慢慢耗下去,可枳愿呢?她三番四次遇险,处于生死边缘,这次是运气好,那下次呢,下下次呢?”
骆执身躯狠狠一僵,从地上爬起来,他透过窗户,看向她的容颜,薄唇紧抿,下颌线冷硬,一字一句从嗓子里挤出来。
“我会保护好她。”
这时,陆沉从走廊的尽头大步走来。
“你会一直在她身边的吗,寸步不离吗?”
骆执跟宋辞两人同时望去,在这里看到陆沉,他的怒火彻底压不住,揪起陆沉的衣领,骆执犹如一头失控的雄狮。“你他妈来这干什么!”
陆沉无视他仇恨的眼神,淡淡的说道。
“医院不是你家开的。”
一旁的宋辞挑眉,“不巧,这家医院姓宋。”
“我家开的。”
陆沉:……
医院人多眼杂,陆沉终究是受不住被这么多人围观,抬起手,把骆执从身上推开。
他一夜没睡,加上身上还有伤在,被他这么一推,两眼发黑,整个人直接晕了过去。
万幸的是宋辞眼疾手快,把他接住。
“陆沉,你他妈犯什么病!”
陆沉也没想到他会晕倒,这么不经碰。“我就推他一下”
“你那是推一下吗!”
争吵声吸引到了往这边赶来的陈华,挡在两人中间,陈华扶过骆执,在他鼻尖上测了鼻息,发现他还有呼吸,心放了下来,随之,他脸上温怒,看着陆沉跟宋辞。“还嫌不够丢人吗!在医院里大声喧哗,一个个的,新闻没上够吗!”
“……”
骆执跟许枳愿同一病房,陈华做主,谁也不敢说一个不字。
陆沉因此想看许枳愿的心破灭,陈华以病人休息安养为理由,拒绝了他的探视,可他又怎么可能罢休,病房不让他进,他就在走廊等着。
等到她醒过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临近清晨,陆沉没有等到许枳愿醒来,反而等来了骆执。
他的脸色极差,身上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
“她不想见你,你走吧。”
陆沉扭动着发麻的双腿,语气带着着急。“她醒了吗?”
“醒了。”骆执有些不耐烦。
“我跟她说一点事就好,说完我就走。”
骆执性子本就没有多少耐心,被他这么缠着,早就忍不了,要不是自己现在身体虚弱,他的拳头早就在陆沉脸上。“不想见你这四个字很难理解吗?我用在跟你解释一遍吗?”
“陆沉,陆续丰是你爸,许枳愿刚刚从你爸手里逃出来!她差点没命你知不知道?”
陆沉一副不在乎的口吻,他没有感到一丝的羞愧跟自责。“陆续丰做的事情你别怪罪到我头上,他是他,我是我。”
病房的门已经被推开,骆执倏地停住脚步,烦躁的解开领口的扣子,被他这话震惊到,目光上下打量着他,寒谭般的眸底撩过逐色。“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