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至关重要的一笔
当宋茜正筹备着如何高质量跑路时，陆昭昭发布了第二条视频。
所有媒体都没想到她竟然还能如此厚颜无耻地恰钱，骂她的依旧有，转载她视频二次恰钱的自媒体也有。
只要她热度不退，靠着她躺赚的自然乐见其成，见火候不够了再添一把火，看着后台不断奔跑的金额做梦都能笑醒。
而陆昭昭照例回复完粉丝的评论，把骂她的截屏发给宋长安――昨天他突然想起宋良槿要她的社交账号来着，两人也顺带加了好友。
以前都忘了这茬。
――“我还是很有存在感的！滑稽.jpg”
等了会儿他没回，估计是没有经常看手机的习惯。
她收了手机，下车到达法院门口。
周五，母亲姚岚一案二审。
还记得上周一宋茜陪她来旁听，可现在只能形单影只，还好在庭前他遇到了同样来旁听的裴昊。
出发前就已经联系了陆爸，他似乎很是困乏，却也强打着精神让她放心。
陆昭昭这才发现，似乎很久没回去看母亲了。
按流程率先进入旁听席，左右瞧瞧只有几家媒体。
大家见着她也客气地点个头便依次坐下。
开庭时间到，宋临安跟她父亲还有被告几个主要媒体陆续而入就坐。
九点半整，开庭，全场起立。
陆昭昭单是看着都觉心跳加快。
宋临安今日穿得正式，西装革履，神情严肃，浑身上下都透着股利落劲儿。
这在法庭之上的气势倒是跟宋长安十分相像，与他前几次给她的感觉相差甚大。
真印证了那句话，无论男女，认真工作时都是最吸引人的。
流程完毕，进入举证质证阶段。
正如宋临安那天所说，他要速战速决，把事实钉在板子上。
裴昊的死对头瞧着对面换了个人，心里纳闷。
他今儿个正打算在这里好好杀杀他最近的威风，看看什么叫做绝对碾压，哪知道还不用他动手，裴昊直接不来了。
行，还识趣。
只是这本来为他准备的人证就实在可惜了。
他视线扫到旁听席，嘿，果真坐到下面去了。
他正想着，宋临安开口了，“我申请被告人证出席作证。”
这倒直接，连过场都不走了。
但这人证，可是关键啊。
到底是小年轻，做事就是那么不过脑子。
如今还开了庭审直播，这要是败诉了……
他无声弯起嘴角，不语。
所有人视线都落在被带上来的证人上。
是不是刑事，就看他能不能在证据上留下至关重要的一笔了。
正在旁听的媒体恨不得自己有个分身已经迅速打开文档撰写了，争取在结束前就能把文章发布。
能不能恰钱，讲的就是个速度，先把头条位置占了再说。
可现实……
嗐，干着急！
证人是个跟视频里身形相似的男人，瘦高个，浓眉小眼，尖嘴猴腮。
第一印象，功利。
第二印象，贼眉鼠眼。
第三印象，“机灵”。
一上场脑袋不动，看着似乎还行，但一双眼睛就没停过，把他视线所及范围内的人都毫不顾忌地打量了一遍。
宋临安见此浑身不舒服，脑中竟快速闪过那一日撞见的女人。
他实在对这类人感到费解，为了探讨这种行为的成型原因，他特意请教了各大省图，囊括行为学，心理学，行为心理学等等。
而在他出现那一刻，陆爸整个人难以置信。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经常来他家买家具的一个熟客。
这人干装修的，靠着跟某装修公司的工程部总管有些裙带关系，成了大部分项目的“材料商”。
项目不断下包下包，他就是俗称的中间商，拿着客户指定买品牌材料的钱买了高仿，赚得盆满钵满。
自从他发现陆爸这的家具竟然被好几个客户评定为好东西后，他仿佛发现了新大陆。
来的次数更是频繁，两人这也才熟悉起来。
或许也知道自己这事犯法，所以跟了个包工头像模像样地干活做起了表面文章。
深藏不露是被他玩儿得明明白白。
当然陆爸并不知道他把自己卖的家具翻了个番卖出去这回事。
所以姚岚身为老板娘，平时收账管账打理买家，跟他有接触，是再正常不过的。
他老婆的为人他再清楚不过，决计是做不出这事的！
宋临安开始问话。
“你说你跟姚岚发生了关系是在哪一天？具体日期。”
“上一年吧，记不清了。”
宋临安看了他一眼，又快速扫过被告辩护律师。
证人话一出，他就知道这是刻意训练安排过的回答。
对方挑眉，隐是挑衅，显然成竹在胸。
就算你知道做假证又怎样？你不能证明这个假证是假的，不也没用？
“上午吗？”
他犹豫了一下，看天花板，努力思索的样子，“是。”
“下午吗？”
“不是。”
那男人回答问题也似乎毫不紧张很是随意。
“上午几点还记得吗？”
“刚吃完饭吧。”
宋临安双手交握，看着他，唠家常似的，“你家吃饭通常几点？”
证人翻了个白眼，“这跟这事也没关系吧？”
宋临安看着他，神情不辩，只是再次强调，“请回答！”
证人瘪嘴，“八点左右吧。”
“你还记得姚岚离开是几点吗？”
“中午之前离开的，几点倒忘记了，反正十二点之前。”
“你老婆当时不在家，是吗？”
证人一想到这就气，语气也不好，“那败家娘们儿，老子辛苦赚钱养她，竟然到处去挥霍……”
“请回答我的问题，是或不是。”
对方有些不耐烦了，“是。”
宋临安观察了他好一会儿，肢体语言神情动作微表情等，都不像在撒谎。
他说的是真话。
宋临安想起那天自己从老宅子里拿出的一沓旧时笔记，勾唇。
“你下午出去了是吗？”
“不是。”
“你老婆出去了吗？”
“是！”
到这还是真话。
但宋临安敏锐地注意到了他反问时，人证下意识看了眼辩护律师。
接下去宋临安又问了些问题，他都一一回答了，没得出什么有意义的答案。
证人被带去一旁休息，坐姿松垮垮的。
对面辩护律师和几个被告暗搓搓交换了个眼神，喜色难掩。